話音剛落,李易早已欺身而上,袖子一揮,將那侍衛擊飛出去。
這時,馬車裡傳出一個悠悠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李易的出現而有絲毫慌亂。
“閣下膽子不小,竟敢與鎮南王府作對,真是勇氣可嘉!”
“古齊嶽?!”李易認出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頭頓時升起一股疑惑,“鎮南王已死,古齊嶽應當繼承父業,待在南疆穩定軍心才對,怎麼會在這等關頭離開南疆,前往大玄皇城?”
鎮南王就像是大玄王朝安插在南疆的一根定海神針,他一死,南疆必定人心惶惶,許多被迫向鎮南王屈服的人,肯定會趁機反抗。
古齊嶽身為鎮南王最成器的兒子,此時不在南疆掌控局勢,那就說明,很可能發生了一件比那更加重要的事情,讓古齊嶽不得不離開南疆,前往大玄皇城。
“不知是什麼事情,居然讓古齊嶽連自家基業都顧不上了?”李易頗有些好奇,開口說道:“敢問世子去皇城所為何事?”
古齊嶽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去皇城?”
李易一掌拍出,將馬車震得四分五裂,冷冷道:“世子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古齊嶽陡然一驚,隨即神色恢復如常,將李易上下打量了幾眼,見是個面黃枯瘦的年輕人,明明氣息虛弱無比,卻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心下暗自驚奇,說道:“皇城重地,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我勸閣下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為好!”
李易一伸手,扼住了古齊嶽的喉嚨。
古齊嶽竟是不閃不避,反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李易冷冷道。
古齊嶽笑道:“我笑閣下不知死活!”
“我看不知死活的人是你吧?”李易冷笑道,“你現在性命握在我手上,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古齊嶽微笑道:“是嗎?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不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我不飛去皇城,卻要坐這慢吞吞的馬車?”
李易心下一驚,這才意識到,情況的確有些不太對勁。
古齊嶽淡淡道:“大玄皇城,方圓五百里以內,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是盡在皇城掌控之中的,所以我才乘坐馬車,老老實實地趕路,為的,就是表示對皇城的敬意。你擋我的路,不僅僅是對我不敬,更是對皇城不敬!”
李易臉色微變,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古齊嶽如此的有恃無恐。
可惜為時已晚。
“放了世子,否則這個小娃娃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一個陰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易回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此前在皇城外面見過的那個赤袍人,肥大的手掌抓著一人,卻是碧英。
碧英雙目緊閉,已然昏迷過去。
李易又驚又怒,他的注意力只顧著放在古齊嶽身上,一直以為碧英待在雲層高處觀望,所以沒有下來,哪料到竟會被赤袍人暗中偷襲。
碧英自身的修為有限,尚不如古齊嶽,在來不及祭出水帝碑的情況下,便遠遠不是赤袍人的對手,一招之間就被擒獲。
赤袍人看了李易一眼,說道:“老夫先前饒了你,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猖狂,敢在皇城附近行兇殺人,那可饒你不得。你還不放手麼?”
李易不但不放手,反而加重力道,冷冷道:“你殺我一個小書童,根本無關痛癢,反倒是這位世子,他要是死了,恐怕連你也擔待不起!”
他故意把碧英說得無足輕重,好使赤袍人放鬆警惕。
赤袍人哈哈大笑,說道:“老夫是齊天王的家臣,若你手上抓的是齊天王的世子,那老夫是要忌憚三分。鎮南王世子,嘿嘿,死則死矣,與我何干?倒是你這個小書童,與你關係匪淺,又怎瞞得過老夫的眼睛?”
古齊嶽勃然大怒,咬牙道:“赤靈老賊,你敢害我?!”
赤靈笑道:“老夫害你又怎麼了?鎮南王已死,你已經沒了靠山,老夫用得著怕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你早點死了,對於齊天王府來說,也算是消除了將來的一個隱患!你老老實實待在南疆,老夫還奈何不了你,但你膽敢來皇城,卻是咎由自取!”
李易和赤靈都把對方手中的籌碼貶得一文不值,但說來說去,卻是誰也沒有動手。
正僵持不下,忽然皇城方向又飛來兩個人,一個穿黑袍,一個穿白袍,相貌極為的相似,好像是一對雙胞胎,唯一的區別是,那黑袍人鬚髮黑光油亮,白袍人卻是須發皆白,兩人均是氣息微弱,胸口沒有絲毫起伏。
“黑白尊者!”赤靈吃了一驚,低下頭去,露出恭敬之色,“您二位怎麼來了?區區兩個宵小之徒,屬下隨便就可以料理,哪裡需要驚動兩位尊者!”
李易凝神看去,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赤靈乃是乾坤九重之境,真要動起手來,李易還不怎麼放在心上,但這黑白尊者,卻分明都是半步洞天境的強者,而且氣息一陰一陽,水乳.交融,比之一般的半步洞天境,實力要更加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