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乃是燕州西南部的一座古城。
李易催動化形神通,化作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來到城外,遠遠便望見城門口擠了許多人,空中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於是落在地上,朝城門口走去。
到了近處,只聽得一片喧譁。
原來是城主凌天南下令,全城準出不準進,空中全面封鎖,不準飛行,並派遣重兵把守城門。那些受到阻攔的人很是不滿,便聚在城門口吵鬧。
李易藏身於人群中,向旁邊一箇中年男子打聽道:“好端端的,為何不準進城?”
中年男子嘆道:“還能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這段時間,有個叫李易的傢伙,搞得燕州有些不太平麼,聽說很多地方出現叛亂,鎮南王府正在到處鎮壓。為了防止奸細混進城中,所以不準進去。”
李易聽了,頓時恍然大悟。
前些時日,李易在燕州各地大鬧了一場,導致鎮南王府對他嚴加防範,早已頒發命令,讓各地城主小心戒備。
湖城城主凌天南接到命令之後,又特意命人調查了一下李易的實力,得知李易擁有妖族的化形神通,行蹤詭秘,手段高深莫測,不禁心下惶惶,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索性下令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入內。
出城雖然可以,但也要經過嚴格盤查。
這樣一來,百姓自然是怨聲載道,暗地裡把凌天南罵個狗血淋頭,說他膽小如鼠,是個十足的懦夫。
凌天南聽到謠言,卻是不以為意,反而心下冷笑,對屬下說道:“保住湖城不失,才是第一等大事,我個人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麼?要是讓那李易混入城中,那才叫大事不妙,肯定要被他大鬧一通,而且還很難抓得到他。既然如此,又何必放他進來?”
湖城高聳的城牆上,插滿了陣旗,佈下了一個巨大的護城法陣,城門口則是駐紮著一支數百人的軍隊,一個個氣勢不凡,修為頗為不弱,乃是凌天南座下的精銳。
軍隊統領,卻是一個又高又胖的老者,肥頭大耳,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站在城樓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地面。
此人名叫海澤,乃是凌天南座下得力干將,一身修為已臻法相九重,只差一步之遙,便可踏入乾坤境。
別看他外表和善,實則心狠手辣,笑裡藏刀,湖城附近的人對他甚為畏懼。凌天南派他來鎮守城門,就是為了威懾那些想要鬧事的人。
“大人,要不要把這些大聲喧譁的人趕走?”身後副統領小心翼翼地說道。
海澤微微笑道:“為什麼要趕走?”
“這些人堵在城門口,如果人越聚越多,可能會難以處理......”
海澤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淡淡地說道:“既然難以處理,那全部殺死不就行了?趕走了難保他們不會又跑回來鬧,只有死人才不會鬧!”
“全部殺死?”副統領吃了一驚,心下有些不忍,“這些人並沒有犯下死罪,是不是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海澤冷冷道:“刁民惡棍,教訓一下管用麼?要是城門有失,讓那李易矇混進城,到時候只會死更多的人。現在手下留情,反而是真正的殘忍!”
副統領說道:“那個李易有這麼可怕麼?他就算再怎麼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依屬下之見,他敢進城,咱們求之不得,正好來個關門打狗,豈不痛快?只要抓到此人,必定是大功一件,王府那邊肯定會重重有賞的。”
海澤說道:“此人並非只有一人,身邊還帶著幾百尊屍魔,不可小覷,而且更關鍵的是他善於化作他人形貌,只要他進了城,就如水滴進了池塘裡,怎麼還找得到?他要暗中搞破壞,誰也阻止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他進城!”
副統領暗自心驚,說道:“想不到這傢伙如此難纏,看來是得下狠手了。”
說罷便飛身落下城樓。
“都給我滾。誰敢再多說半個字,定叫他人頭落地!”副統領一聲大喝,聲音遠遠震盪開來,令人耳膜隱隱生痛。
那些吵著要進城的人,也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其中好些人都是法相境的高手,真氣頗為渾厚,正因如此,才有底氣鬧事。
可是給副統領一聲大喝,卻都立即閉上了嘴巴,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不過一時半會,卻還沒有人甘心轉身離去。
他們若不是有急事要進城,也不會留在這裡不肯走了。
四下裡寂靜無聲。
突然間,一個年輕人上前一步,平靜地說道:“憑什麼不讓別人進城?”
他這一開口,頓時所有的目光都朝他投了過來,人人均感驚訝。
“這小子是在找死麼?”
“他知不知道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若是好言相求說不定還有可能進城,他居然敢出言頂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副統領臉色一沉,他本不願意多殺無辜,但這個年輕人敢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於是二話不說,只把手一招。
一隊侍衛衝了上去,背後的飛劍鏗鏘出鞘,朝那年輕人斬去。
旁人紛紛退避三舍,唯恐殃及池魚。
那年輕人卻是不閃不避,反而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