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臨陣脫逃,那李易顯然沒有消失的理由。
那些發現了這一點的東脈弟子,心裡不禁感到很不是滋味,只是苦於抵擋西脈的猛烈攻勢,一時間也無暇去生氣。
胡劍豪是衝在最前面的,祭出裂天劍,擊傷兩名西脈弟子之後,冷不丁被一道紫雷擊中腰間,破了他的護體真氣,炸得衣衫盡碎,皮開肉綻。
劇痛之下,不等他迴轉過來,又是三道劍光朝他射來。
危急之時,一團冰寒真氣突然裹住胡劍豪,將他救了回去,卻是碧英及時出手。
一名擅長治療功法的弟子朝他丟來一道白光。
此時東脈這邊弟子損失已然頗為慘重,許多弟子負傷之後,便退到後方,迅速地療養傷勢,讓其他弟子先頂上去。
相較而言,西脈那邊損失則要小多了。
本來就人數佔優,又有四位長老坐鎮,可謂氣勢如虹,不可抵擋。
戰鬥才持續沒有多久,東脈便已經呈現出潰敗之勢了。
“你沒事吧,胡師兄?”碧英as身上也負了傷,不過她的寒冰真氣畢竟威力巨大,傷勢還沒有胡劍豪那麼重。
胡劍豪咬牙忍痛,說道“我沒事”忽然扭頭環顧四周,發現了什麼,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見李師弟?”
他知道李易與碧英關係最是親密,按理說兩人應該會並肩作戰才對,可是一眼掃去,卻哪裡有李易的影子。
碧英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注意,不知是去哪裡了。”
他們對李易卻是比較信任,並不像其他東脈弟子那樣,懷疑李易臨陣脫逃了。
“不會是受了重傷,落到地上去了吧?”胡劍豪朝下方望了一眼。
地上火光四起,散落著許多的屍體,以及重傷呻吟的弟子,一時間也看不出誰是誰來。
碧英堅定地說道“不會的,以他的本事,哪怕是那四個長老,也未必傷得了他,除非是大長老出手,可我剛才留意了,大長老還是待在原處,應該沒有出過手,其他能傷到他的人則都在對付師尊和三長老。”
“會不會是無月師兄?”胡劍豪猜測道。
雖然已經知道陰無月被心魔吞噬了心靈,但胡劍豪還是習慣稱他為師兄。
碧英尚未開口,旁邊一個被斬斷了左臂、正在療傷的弟子忍不住插口說道“我可沒見到無月師兄跟他又動了手,以前我還對他頗有幾分欽佩,原來是個臨陣脫逃的懦夫!”
“你胡說!”碧英不悅道,“李師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想走,何必等到今日?早就可以走了!”
那斷臂弟子冷冷道“碧英師妹,你還是太天真了,李師弟當初為什麼要拜入神霄宗?還不是為了找一個靠山,躲避鎮南王府的追殺,若不是渡滅師叔突然脫困,神霄宗對他來說依然有利用價值,他當然不會走了,現在他卻是除了掌教之外,渡滅師叔第一個想殺的人,他又怎能不逃?”碧英還待再說,突然聽到上空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好像天空都崩裂了一般,一股強大的氣浪震盪開來,將厚厚的烏雲都瞬間衝出一個大洞。
好不容易氣浪平息,眾人睜眼望去,卻是臉色大變。
只見李念一如斷線風箏一般,緩緩飄落下來,拘天鏡懸浮在他胸前,早已暗淡無光。
原來剛才在渡滅強攻之下,李念一用拘天鏡抵擋,可拘天鏡終究是天品道器,以他乾坤七重的修為,尚不足以發揮出拘天鏡真正的威力,只擋住了渡滅一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依然足以令李念一身受重傷。
“師尊!”
碧英和胡劍豪等人顧不得爭論李易去了何處,連忙擁了上去,將李念一接住。
其他東脈弟子一時間也忘記了打鬥,怔怔地望著這邊。
西脈弟子見李念一遭到重創,頓時士氣大振,發出陣陣歡呼。
李念一乃是東脈的支柱,只要他倒下了,其他人自然更是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了。
凌松子把玄武盾往前一推,勉強推開李香魂與二、五兩位長老,飛身來到李念一身邊,連忙將一股真氣送入李念一背心,想要助他療傷。
“不用費事了!”李念一聲音虛弱地說道,“事已至此,都怪我一時失察,被那心魔趁虛而入,利用我對無月的信任,探知到了拘天鏡的位置。我死在渡滅手中,也沒有什麼,但東脈絕不能就此滅絕,神霄宗更不能被渡滅這等野心之徒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