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想了想,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這樣做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麼?”
碧英默然半響,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守信,要是你這個雙面臥底最終站在了西脈那一邊呢?”
“我與鎮南王府有深仇大恨,他們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們,你覺得我可能投靠那邊麼?”李易反問道。
碧英仍有些猶豫不決,李易對她來說終究太過陌生,她無法確定李易是否值得信任。
就在這時,山頭上落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閃身進入屋內,訝異道:“碧英師妹,怎麼你也在這兒?”
李易臉色微變,朝兩人看去,那第一個進屋的是個中年男子,相貌粗獷,滿臉鬍渣,身後揹著一柄寬刃巨劍,衣著也不是很講究,頗有些破舊,沾了不少酒漬。
後面那人則是個年輕人,身材修長挺立,風度翩翩,長得面如冠玉,比起陳音竹的陰柔冷峻,多了幾分儒雅恬淡,此人進屋之後,對李易只是瞥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碧英身上,充滿了關切之情。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兩正好從附近經過,就聽到這裡傳來大動靜,究竟是怎麼回事?”粗獷男子看了看滿目瘡痍的屋子,皺眉問道。
儒雅青年則冷冷地瞪向李易,質問道:“劉崢,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惹碧英師妹生氣了?”
李易暗道:“這裡分明是劉崢的居所,你不去質問她這個外人,卻先質問主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並非真正的劉崢,就算被這樣毫不客氣地對待,也沒有什麼,於是也就不再當一回事,眼睛直視著碧英,就看她如何表示。
這兩人都是碧英的師兄,修為不低,那儒雅青年與碧英一樣,都是法相五重的修為,不過真氣之渾厚,還要更勝一籌,至於那個粗獷男子則更是氣勢磅礴,穩穩地壓了二者一頭,李易雖然感知敏銳,也難以看透他的底細。
“此人恐怕已經踏入了法相六重,倒是不可小覷!”李易暗暗想道,一面提高警惕,只要碧英吐露自己的身份,就要立刻發作,以雷霆手段將其制服,作為人質。
“我在問你話,你啞巴了麼?”儒雅青年見李易不理他,便即喝道,往前踏出一步,咚的一聲,將方圓半丈地面震得四分五裂。
“你先冷靜一下。”粗獷男子說道,轉頭看向碧英,問道:“碧英師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易屏氣凝息,丹田中真氣蓄勢待發。
只聽得碧英緩緩說道:“劉崢師兄說他近日來修為有所進展,想與我切磋一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沒想到驚動了兩位師兄......”
李易暗暗鬆了口氣,丹田也歸於平靜。他知道,碧英這麼說就等於是在幫他掩飾,等於答應了他提出的條件。
粗獷男子皺眉道:“只是切磋,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碧英嗔道:“胡師兄,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麼?你再這樣,我可不想理你啦!”
粗獷男子見狀,大笑兩聲,說道:“我哪裡會信不過你呢,你要是不理我,我上哪找人去幫我釀製上好的靈酒啊,哈哈!”末了又問:“那你與劉崢師弟切磋,是誰贏了?”
碧英得意一笑,說道:“你說呢?”
粗獷男子哈哈大笑,聲音震得屋頂都顫抖起來,說道:“是我多此一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以師妹的天賦,有朝一日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呢,劉崢師弟就更不用說了!”
儒雅青年瞥了李易一眼,微笑道:“碧英師妹,你想找人切磋,何必找他這種人?我可以陪你呀!”
“南宮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最近忙著祭煉你那件法寶,怎麼好去打擾你呢?”碧英笑道。
粗獷男子笑道:“他祭煉法寶是很忙,我找他喝酒他都說沒空,不過若是師妹找他,他一定有空!”
碧英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說道:“許久不見,師兄還是整天酒話連篇,你再這樣,可別想讓我幫你釀酒了!”
“我這叫酒後吐真言,你說是不是?”粗獷男子拍了拍儒雅青年的肩膀,後者笑而不語。
粗獷男子忽而想起了什麼似的,斜斜地看向李易,皺眉道:“劉崢,我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二人到你這破地方都半天了,你卻連個屁都沒放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麼?”
“見過胡師兄,南宮師兄。”李易連忙拱手說道,臉上裝出一副恭敬的神色。
粗獷男子哼了一聲,還想出言教訓,碧英立即幫李易打起了圓場,說道:“他剛才敗在我的手中,恐怕心情還沒有恢復過來呢,師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