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塬笑:“這次就不對了啊,為什麼不提前做好呢?”
“彈簧今日才送進來,”洛水道:“提前……沒有彈簧。”
彈簧?
嗯。
再想想,這年代沒有海綿,也沒有其他能長時間保持彈性的填充物,只是棉花或羽毛的話……做成靠枕,確實會少一些感覺。
加彈簧的靠枕……想想還有點小期待。
與洛水說過幾句,看對面,幾顆小水蔥還是挺身乖乖坐著,頓時就礙眼了,嫌棄地趕人道:“起來,嗯……去把闌珊她們喊來,這邊坐滿了才有氛圍啊。”
西江月幾個丫頭只能起身,還委屈,她們平日裡哪有坐下的份兒啊。
洛水看四個妮子滿眼,笑著交代幾句,西江月和滿庭芳去喊人,天仙子和醜奴兒捧了茶水過來。
兩個妮子準備茶水間隙,朱塬也帶著洛水換到對面的長沙發,靠近西邊的軟塌,朱塬坐著,洛水來到榻上,斜身側坐在一旁,看自家大人掏出懷錶把玩,也是新奇。
然後,懷錶就成了計時器。
闌珊、無憑、挑燈、料峭等一群女人到來時,恰好就看到自家大人和洛水姑娘正在進行一場挑戰。
親親。
看能夠堅持多久。
不過,發現其他人到了,朱塬也就停下,看向錶盤,笑著道:“兩分多鐘啊。”
洛水用帕子擦著自家大人嘴角的胭脂,一邊道:“讓那二十二孃來?”
朱塬搖頭:“那太沒成就感了。”
說著示意進門的女子們:“來,自己找位置,坐一圈。”
二十個以朱塬審美全都正直芳華的女子不忘向自家大人施禮過,很快擠滿了一圈沙發,有幾個同樣無師自通地坐在扶手上,一眼過去,臉龐各有千秋,身材環肥燕瘦,衣裳五彩繽紛。
很美。
這一群坐下後,洛水卻起了身,說是要開始給自家大人準備晚飯,實際……也是小小拿捏姿態。
不一樣呢。
朱塬也不勉強,等洛水離開,拍了拍空掉的左手邊,又一女子很快補了過來,這是個鵝蛋臉婦人,捉到腰間牌子看了下,名叫‘初歇’。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不過,不喜歡這一首,對於柳三變,朱塬更喜歡另一個,《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短短百餘字的一首《望海潮》,其中勾勒的江南盛景,在朱塬看來,絲毫不下一卷《清明上河圖》。
這還是一首傾國之詞。
野史傳聞,金主完顏亮看到了柳三變的《望海潮》,思慕江南繁華,於是親率60萬大軍分四路浩蕩南下,想要看看臨安城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為此還留下一首詩,‘萬里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提兵百萬西湖山,立馬吳山第一峰’。
結果,豪情而來,一敗塗地。
那一年,臨安沒破,完顏亮自己遭遇了背叛,不僅丟了江山,還死於非命。總給人風雨飄搖之感的南宋,倒是在完顏亮死後,又堅持了百餘年。
初歇見自家大人握著自己的牌子發呆,等了一會兒,才小心道:“爹……”
朱塬回過神,看身邊的風韻女子,放下牌子,捧過臉龐也親了下,一邊看向周圍。
眾芳環繞,這氛圍,很適合品茶、讀書、閒談、遊戲。只可惜,總覺得還差了一些什麼。
差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