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一個還在掉淚的祝二孃,眼看其他幾個丫頭也都可憐兮兮的模樣,朱塬一擺手,全都留下吧。
養得起。
其他幾個,大概都挺聰明。聰明的結果是,見朱塬發話,也都跟著掉淚起來,或許是覺得自己不哭一下不夠顯得感激,直到揉著太陽穴的朱塬說誰再哭立刻趕出去,頓時都不哭了。
真是讓人腦殼疼。
事情定下,朱塬也相信趙續能找來送到自己這邊的,肯定都很不錯。
不過,還是要看看。
打量大小五個姑娘一遍,一邊吩咐身邊人取弓箭過來,一邊指向個子最高卻最沒氣勢的祝二孃:“帶她下去,換一套牛仔裝,嗯……上身皮衣,下身牛仔,腳上要有長筒皮靴。還有,頭髮也開啟,紮成馬尾……高馬尾,就這樣,去吧。”
什麼牛仔,什麼皮靴,什麼馬尾?
祝二孃似懂非懂,就已經被寫意吩咐的採桑子帶下了假山頂的亭子。
沒有去往其他院落,恰好樓蘭帶著自己的跟班梨花等在廊下,問過幾句,直接就迎入自己的屋子,殷勤地幫忙張羅。
很快,換下舊衣,穿上新裝,祝二孃整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這讓當事的祝二孃有些惶恐。
身邊都是女子,從內到外的……換衣也就換衣了,可……渾身上下……甚至,從裡到外,這些個衣裳,她可都沒見過。
大概就是……都……太緊了。
上身的黑色皮衣,內裡,嗯,再內裡,那個東西……就那樣兩片。
還有褲子。
裡面……
再說那直到膝蓋的長靴,感覺很不靈活。
不是要女武師麼?
這樣一身裝扮,如何能施展開來?
換好衣服,暈暈乎乎地被按著坐到了梳妝檯前,祝二孃看著眼前一臺纖毫畢現的銀鏡,還有銀鏡裡陌生又熟悉的女子,驚奇裡依舊帶著忐忑。
這是甚麼鏡子?
竟能如此?
很想伸手摸一摸,可惜,不敢。
任由著身後幾個姑娘打散頭髮,默默觀察鏡中的女人,因為哭過,眼睛有些紅。而且,對比身後幾個精緻姑娘,她……明顯就要差了不少。
於是又自卑起來。
採桑按照自家大人的吩咐,解開了祝二孃的頭髮,一邊繼續找話隨意道:“姐姐頭髮……長了些呢。”
祝二孃沒什麼主見,聞言還確認了下,是在和自己說話,才連忙道:“若是……若是長了,剪一些就是。”
“這可不行,”採桑道:“大人要的是馬尾。既是馬尾,當然就要長長的才好。”
祝二孃又不懂了。
不過,馬尾……馬兒……自己……
嗯。
那樣一位大人,小王爺呢,說甚麼……就是甚麼。
樓蘭雖然不知道假山上的事情,當下卻能看到祝二孃無所適從的樣子,此時用一柄玉梳幫著祝二孃梳理頭髮,一邊也搭話道:“姐姐這頭髮也好,可看得出,平日裡是個勤快的。”
這樣順帶開口的小誇獎,樓蘭可不吝嗇,搭出一份小人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祝二孃聞言,又是點頭。
感覺這姑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