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只能擔任金陵軍事大學副校長,若說沒一點芥蒂,不可能,但,對於常遇春,他也沒有什麼不滿,常大將軍的資歷擺在這裡,一個校長,何況,終究是軍事學校,誰敢說常大將軍不夠資格當校長?
當下,聽老朱忽然轉向自己,鄧愈小小捋了下,才忽然也有所了悟。
難道……
自己這……也有甚麼‘武煞’要衝一衝?
若是不然,當初主公親征,為何把他從前線調回。而且,到了現在,不僅沒有再放他出去的意思,還押了一副軍事大學的擔子給自己?
老朱等神色變幻的鄧愈也下意識答應,還是意猶未盡。
小小醞釀,又轉向了農部尚書康茂才:“壽卿,你當年跟了俺,這些年勞苦功高,還在龍灣用計破了陳友諒大軍,俺一直都記得。雖是讓你武將轉了文官,這……也是有所考量。明年大封,該了你的爵位,定是不會少的。”
康茂才:“……”
我也‘武煞’上身了麼?
相比常遇春和鄧愈,康茂才今年已經55歲,還是文人出身,人生閱歷足夠,也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說法。然而,再想想某個少年平章……自己這些年……這些個……又能算得甚麼?
這麼想著,康茂才也是飛快答應。
沒意見。
相比其他老淮西,康茂才是幾次與老朱作戰後被俘,才轉向歸附。
因此,在這個崇尚忠臣不事二主的年代,其實是不怎麼被人看得起的。就像當初龍灣之戰設計陳友諒,這邊的計策就是讓康茂才詐降。
為什麼是康茂才?
為什麼不讓常遇春詐降?
因為,常遇春詐降,陳友諒不太可能相信啊。
反觀你康茂才,底子不乾淨,有過黑歷史,眼看陳漢大軍壓境,投降了,也很正常嘛!
因此,今年被老朱卸了兵權,堂堂一個從一品的同知都督,重操舊業到一個正三品的‘營田使’,再到當下,兼任正二品的‘農部尚書’,康茂才其實還挺輕鬆。
沒了兵權,不受猜忌,做的還是利國利民的實事,也更容易得一個善終。
沒想到……
當下,還有這麼一遭?
難不成,自己也有一劫,大到用‘文氣’衝都不行,非得要棄武從文,才能躲過麼?
這麼想著,康茂才不由看向對面的某個少年平章。
朱塬沒有對上康茂才的目光,而是轉向了老朱。
朱塬很想開口勸勸。
祖上,差不多就行了啊,別上癮。我剛剛可是亂說的,您再繼續,小心圓不回來。
只不過,這些話可不能當眾說。
會議室上首,老朱將一些看似模稜兩可實際上卻是某些驚天事實的話語說出來,果然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武將一邊說完,於是瞄向了康茂才對面,文官一邊。
楊憲……
嗯。
就不說了。
《天書》記載了楊憲的結局,老朱卻也看得明白,過錯不過錯的,說不清,還是下面人你來我往的結果。
這一次,可不能讓你們再胡亂的你來我往。
大家都好好的。
相共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