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還沒聽過,而且,雖然去年已經過了一次這邊的新年,但當時想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再加上初來乍到,懶得理會,朱塬還真不知道當下過年的詳細情形。
【鑑於大環境如此,
洛水把一碗燕窩粥送到自家大人面前,看朱塬吃了一口就搖頭,便挪開,一邊道:「奴幾個還在列單子呢,倒是……近幾日,已是開始有人上門送年禮,還正要和大人說,要如何收,收哪些人的,某些人來了,大人
是不是該見見,還有,咱們該如何回禮?」
朱塬搖頭:「我不懂這些,你懂吧?」
曾經……
送禮對於朱塬來說,倒是挺常見的一件事,不過,那是幾百年後,雖然有些事情永遠不會改變,但,以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一些事情,也肯定是不同的。
「懂些呢,」洛水點頭:「飯後說與大人,這禮……最緊要一個,是正旦給宮中的,大人要多費些心思,其他,各皇親之外,能受了大人禮的也不多。」
朱塬點頭,又搖頭:「不能這麼說,華大人,徐大將軍,還有方大人,諸如這些,都是要走動走動的。」
洛水附和:「是呢。」
朱塬想起來:「華大人……金陵這邊家裡,有人嗎?」
洛水知道自家大人在問什麼,顯然已經打聽過,輕聲道:「華夫人早年就歿了,都督這些年一直未續絃。」
「那年禮就要送到明州了,」朱塬道:「這就要快一些了,可不能過了年才到。」
「不慌呢,」洛水道:「水路下去,年節前定是能到的。」
「今天就準備,明天派人去送,」朱塬也是果斷:「早一些總比遲了強,而且,明州的其他人……嗯,就算了。」
其他人,諸如劉璉、姚封等等,年節上隨便送一點,朱塬是不覺得降了自己身份的,不過,問題也是身份,除了華高這種,朝堂上下都知道兩家走得近的,另外一些,還是要避一避嫌,皇族與朝臣走到太近,終究不好。
想到這裡,朱塬又忍不住彎起嘴角。
直到現在,自己其實都還沒有完全融入自己的皇族身份。
不知不覺啊!
洛水對於避嫌這個道理是知道的,下面人可以來送,這是禮,但朱塬如果表現的太主動去回,就不太好了。見自家大人及時拐過彎,也就不需要自己多說。
這麼吃著飯,也一直零零碎碎地說著年節上的安排。
畢竟是齊家的一環,這年代,「禮」就是「禮」,更何況朱塬這種。
吃***,朱塬簡單洗漱一番,站起身,見藺小魚要跟上,擺手道:「你們都留下吃些東西吧,我自己回屋。」
洛水當然不能讓自家大人自己回去,吩咐採桑和釵兒跟著伺候,等朱塬離開這邊,進了正屋門,才轉身,吩咐周圍一群女子:「都坐了吃罷,我再讓人送來一些。」
偌大一桌十幾樣飯菜,朱塬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不過,周圍一群,卻又肯定不夠吃。
洛水開口,眾女一時間卻沒動,這邊桌子也很大,但,同樣坐不下週圍一群,相互打量幾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名叫「初歇」的一個三十歲左右鵝蛋臉美婦人朝一旁被朱塬特意留下的麻袋姑娘示意:「小魚姐姐先坐吧。」
初歇比藺小魚大很多,此時喊「姐姐」,語氣裡一點勉強都沒有,還透著一股謙卑和討好。
藺小魚不是沒被人喊過姐姐,卻是沒被一個年近30歲的婦人喊過自己姐姐,下意識搖了搖頭腦袋,乾脆來到了洛水身邊。
其實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