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俗!
我要懺悔!
默默懺悔了十秒鐘,在周圍一圈姑娘的古怪目光裡,朱塬又抬手示意:“乖乖青丘,趕緊把把麻袋給她穿上,以後她只能穿麻袋。”
隨即又看向留白:“你也學壞了,竟然找這樣一個丫頭來考驗你家小官人。”
留白委屈。
留白不說。
其實,哪怕不如洛水那麼解語,她和寫意也沒有青娘那麼不開竅,逐漸能明白自家小官人什麼時候是玩笑,什麼時候是有真情緒。
而且,就像寫意說的,自家小官人本性是個很詼諧的人,最初見到的寡言高傲模樣,肯定是為了拿捏身份才故意,不像她留白,曾經的悶嘴葫蘆,因為遇到了歡喜的人,才變得多話起來。
當時被戳破心思,留白還紅著臉狠狠撓了一次寫意的癢癢窩。
當下,知道小官人是玩笑,留白還是委屈。
找藺家的這個小丫頭過來,她是想要多護著些自家小官人。
她仔細驗證過,這妮子倒真正如藺家那腌臢媳婦說的,能一口氣憋水裡好幾十息,極限她都沒測出來,因為當時自己數著到了六七十個呼吸時,看到小丫頭還趴在水盆裡,她越來越害怕,以為把人憋沒了,伸手拉起來,卻好好的,還對她笑。
留白自己隨後鑽臉盆裡試了下,感覺不到十息就再也受不了。
還有,這妮子個頭小小,力氣卻大,真要……她也能輕鬆把小官人拉出來。
只是……這些都不能明說。
那麼不吉利的心思。
怎麼能說?
留白只是默默地堅持自己想法,哪怕明知自家小官人身邊一堆人護著,今天還是忍不住帶著那丫頭遠遠守在不遠處,為此連一個女眷到處走顯得不懂禮數都不顧了,只想安安心心地遠遠看著,守著。
但不能說。
見留白垂著腦袋不說話,朱塬也不多問,知道這妮子心思多,問多了反而會讓她不安。於是轉向重新套好麻袋的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當著這麼多人被脫掉外面襖裙,小丫頭原本白皙的臉蛋上透著紅暈,福了福,聲音清脆:“奴叫小魚。”想起來,又補充:“藺小魚。”
朱塬記起:“我知道,你哥哥叫藺大魚。”
最早給自己撐船的父子倆,被老朱劃作了自己的僕戶,依舊負責日常撐船,這次讓他們在金陵看著修園子,沒有過來。
就是吧……
這名字起得,夠潦草。
問了句,朱塬也沒有多言,示意周圍都很養眼的十來個大小姑娘:“寫意你們留下,其他都去休息吧。”
這些都是朱塬從老朱賞賜那群僕婢裡挑出來。
至於來處,和寫意兩個妮子類似,大軍攻掠四方,投降的能夠保全家族,不願降的,男丁或死或貶,女眷為奴為婢。當下這種時代,全世界都是一樣規矩。而且,上位者也不擔心反抗,為了復仇暴起傷人之類,被髮配者也都很認命。
因為千百年都是如此。
再說能被老朱發話賞給朱塬的,質量也可以想見。
其中官家小姐出身的就有三個,不過,除了外貌,朱塬最看重的還是能否書寫繪畫。
之前女人們聚在這裡,大部分就是做這些。
等其他姑娘離開,只剩下寫意四個,睡意更少了的朱塬又示意青娘:“來,坐旁邊,獎勵你幫我寫工作日誌。”
這女子膽子小,還笨,朱塬說話就不能繞,要很直白,獎勵就是獎勵,懲罰就是懲罰,因為反著說會被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