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獸一聲吼,天地間瞬間安靜,彷彿是臣服在了它的腳下,當然了,這只是沈信的臆想罷了,自己倒是被這個聲音震得有些頭腦發昏了。
“明白了。”沈信自語,藉由龍的力量,沈信舉起了十萬裡大小的荒獸,然後開啟萬界通道,一舉將荒獸與自己送到別的地方。
離開了那個世界,荒獸不再受到影響,體型不斷擴張,隱隱有著向荒界進化的趨勢。
沈信微微一笑,雖然自己的師父久遠前禁錮封印了它,但沈信改變了這一結果,也許他師父就是讓他來改變這一結果也說不定呢。
荒獸陷入了沉睡中,他的生命將得到進化,從此不再是一個單獨的生物了,它將作為混沌界的一部分而存在,十分偉大的存在。
“好了,我也先休息休息吧,能安靜下來一會兒真好。”沈信眼角有些疲容。
太陽玄月,今日,玄月染上一抹的魔氛,墨綠色的魔氛,它們彷彿是從古早前的混沌爬出來,渲染一世的幽寂。
一個魔,他坐在高峰之上,灰色的長髮,遮掩住了偉岸的肩膀,同樣灰色的雙瞳是死寂的,空曠的,好似一絲情感都沒有,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之上,冷酷的嘴角紋絲不動,死白的面龐更是冷漠。
黑底白紋的皮衣在山風中輕搖舞動,魔氛盪漾在這高峰之上,隱隱有著蔓延的趨勢。
“天涯吾兒。”幽魔緩緩走近,兩張有些相似的面龐在方寸之間對視。
“吾不叫斷天涯,吾到底是誰?”斷天涯問道。
“你是我兒啊。”幽魔久違地露出一絲笑意,眼前的是他的孩子,真真正正的他的孩子。
安靜,對視,無語,玄妙的氣氛在這對奇妙的父子之間靜靜流淌,犴皇和驥皇半跪在那裡也是不言語哪怕是一句。
“你們相認的過程有點長啊。”琴主走了過來,琴魂跟在琴主身後,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新人。
“不長,還不到千年的時間。”幽魔道,“至於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嗎?”
“是的,這裡很不歡迎你。”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居住在太陽裡,而你在玄月中,彼此可是相依相存啊。”琴主笑著道,“更何況這座高峰越來越高都要捅到我的太陽中去了。”
的確,這座因為斷天涯突然拔地而起的高峰一直在生長之中,玄月和太陽本來就近,結果快速生長的高峰還差三分之一的距離就要捅到太陽上了。
“話說回來,斷天涯,你還有以往的記憶嗎?”琴主問道。
斷天涯沒有言語,只是搖了搖頭,灰色的雙瞳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
琴主看了幽魔一眼,嘆了口氣,道:“幽魔,你這樣做來日的反彈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放心,我不像你,你的女兒在外面你絲毫不管她,若非是你不管,她也不會不能成聖了。”幽魔道。
“自然而然方能成就大道,幽魔,現在的你還不懂嗎?”琴主道。
“不懂,也不想懂,天涯,我們走吧。”幽魔道。
“走嗎?我要去找人,御有
極,唐楓荷,周穆昭。”很奇怪自己為何明明什麼記憶都沒有了,卻依然有著這樣的幾個熟悉的人影在腦海裡,在空蕩的記憶深處徘徊。
幽魔皺眉,明明自己已經做到萬無一失,把所有記憶全部清除了,為何?
琴主微笑著道:“一個人過往所存在的記憶是形成現在性格的必要部分,沒有一種武學或者秘法可以完全將一個人的記憶全部清除的,當他找到過往的一個點那些失去的記憶必將一點一滴地補充回來。”
“都說了是我的孩子,是魔不是人!”幽魔有些氣急。
“你原來不也是人麼?不要忘記你的過往,也不要將你所想的全部賦予你的孩子,你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一人一魔衝突再起,斷天涯沒有理會,劃開空間離開了太玄之地。
瞳馭和狴軒對視一眼,明白了各自的意思,隨即藉著斷天涯劃開的空間跟隨他一同離去。
逆境是激發一個人潛力的最好方式,溫室裡的花朵固然美麗但風雨中的小草更加令人敬佩。
周穆昭這段時間可謂是受盡了追殺,神皇巔峰的他幾乎要將一個神界給梟首地一乾二淨了。
後天的帝沒有先天的守護,沒有那逆天的氣運保護,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帝器全部被毀了,諦命也因為受傷嚴重進入了自我的封印之中。
淺灘的魚需要一場風雨才能潛入深淵化作神蛟。
“淺灘游魚斷末離,豔陽獨照捨生機。濡沫靜待臨風雨,身入宏淵得金鱗。”周穆昭也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也在等待一個機會。
而此刻,機會降臨。
由於不停地追殺周穆昭,這個神界的頂尖戰力幾乎消耗一空,連帶著在外守護各種通道的神皇巔峰強者也是來追殺周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