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祿解釋道:“哥舒伯伯,他與別的大唐人不同,他是……”
哥舒道元根本不聽康祿的解釋,他打斷道:“大唐人哪有一個好東西?可汗莫非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了?”
康祿漲紅了臉,他咬著嘴唇道:“我當然知道父汗是怎麼死的,可我必須要留下他!”
哥舒道元盯著康祿好半晌,才恨恨道:“你若一意孤行,可別怪我哥舒道元不認你這個可汗了!”
說罷,哥舒道元扭頭便走了。
康祿歉意地望著盧小閒道:“定國公,你可別怪哥舒伯伯,我父汗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他現在憎恨一切唐人!”
盧小閒擺擺手道:“康祿,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不會介意的,我只想知道我還能不能進入突騎施?”
“當然!”康祿堅定地點點頭,“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小閒你就永遠是我的朋友!”
阿史那雪蓮在一旁道:“還有我呢,你永遠都是我和康祿的朋友!”
盧小閒笑了,笑得很燦爛!
盧小閒在康祿的陪同下,在突騎施的營地裡足足轉悠了三天,這三天哥舒道元並沒有出現。
這一日,在突騎施汗帳內,盧小閒對康祿道:“康祿,你幫我把哥舒葉護請來,我有話對他說!”
康祿有些猶豫道:“我怕萬一……”
盧小閒笑了笑:“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康祿大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那好吧!”
“康祿,還是我去吧!”阿史那雪蓮在一旁道,“你去他若不來,你豈不是難堪,我是個女人,想必哥舒伯伯不會為難我的!”
康祿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
阿史那雪蓮果然有辦法,僅出去了片刻,就拉著哥舒道元進了汗帳。
哥舒道元黑著臉,一進汗帳就找了個地方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連看也不看盧小閒一眼。
盧小閒並不在意,他盯著哥舒道元道:“哥舒葉護,我現在是康祿大哥的朋友,而不是大唐的定國公。這幾日,我在突騎施四下看了看,我認為突騎施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作為康祿大哥的朋友,我覺得有必要給他指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突騎施將來發展的更好!”
說到這裡,盧小閒有意識停了下來,他瞅了瞅哥舒道元。
哥舒道元並沒有什麼表情,盧小閒微微一笑接著道:“之所以喊你來,是因為康祿現在還年輕,沒有你的幫助,僅憑他自己的力量這些問題還無法解決!無論你對我有何成見,但為了突騎施能東山再起,我都要說這些話。若你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你大可轉身就走。若我說的有道理。那就請你聽我說完,如何?”
哥舒道元並沒有答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哥舒道元面上表情依然冷峻,但盧小閒可以感覺到,他的態度已有所鬆動。
“第一,突騎施遭受新敗,可汗陣亡,目前部眾情緒低落,士氣不高。若不盡快改變這一局面,突騎施將會有四分五裂的危險!”
盧小閒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哥舒道元與康祿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盧小閒的話並非危言聳聽,他們二人身在部落之中,能夠深深感覺到盧小閒所說的那種情緒,部族中人沒有了歡笑,沒有了歌舞,沒有了往日的生氣,相互間見了面連招呼聲都沒有了,如果任由這種情緒漫延下去,今後將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敢往下想了。
沉默了片刻,康祿顫聲問道:“小閒,那我們該如何去做?”
“儘快復仇,讓部落族人們從陰影中解脫出來,只有這樣突騎施才會有希望!”
“復仇?如何復仇?”康祿眼中一片迷茫。
“在突騎施族人眼中,仇人應該有三個!”盧小閒接著說道,“第一個仇人毫無疑問是突厥人,以突騎施現在的實力,想要儘快復仇,那是不可能的。若要勉力為之,說不定會給部族帶來滅頂之災。所以,突厥人可以暫時放一放。”
康祿點點頭:“小閒,請繼續!”
“第二個仇人就是大唐了。可大唐的國力不是突騎施所能捍動的,只能想想而已。再說了大唐只是沒有及時援救,並沒有直接對突騎施造成傷害,你們的族人對大唐的仇恨遠不及其他兩個。因此,大唐這個仇人也可以先放一放。而第三個仇人最可恨,實力也最弱,只有從他這裡下手,才能讓族人出一口惡氣,提振士氣。”
“這第三個仇人是誰?”康祿忍不住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