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一邊施針一邊心中暗道:對不起了,小閒吩咐過,我只能這麼做。若不施針估計他很快就會醒來,但施了針後什麼時候醒來,就不好說了!
誰也想不到,面前這位姓華的郎中,與盧小閒是一夥的。
“按我的方子給他抓藥吧!”華雲峰丟下一句話,飄然下山去了。
沙貴死了,最得意的莫過於管毅了。
沙貴一死,捕頭的位置非他莫屬了,他儼然已經以縣衙捕頭自居了。
為了籠絡人心,管毅專門請眾捕快到家中吃飯。
管毅的娘子胡氏年輕貌美,管毅常年不在家,她獨自一人生活,顯得十分冷清,孤苦伶仃。
雖然胡氏沒為丈夫生下一男半女,但夫妻倆還算恩愛。
丈夫的同事到家中來,胡氏頗為熱情,對眾捕快招待很是周到,席間管毅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所有人都認為,管毅接替沙貴做捕頭,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管毅之所以認為捕頭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僅是因為自己有資歷和能力,更重要的是有人會幫他奔走。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主薄王橋。
主薄廳內,王橋低頭沉思了好一會,起身來到隔壁的戶房。
戶房的書吏們見了王橋,趕忙起身問好。
王橋對眾書吏道:“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與王書吏有事情商量!”
王書吏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在縣衙做書吏已經有三十年,是縣衙的老人了。
王書吏從不張揚,只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此刻,王書吏正在整理賬薄。
眾書吏離開後,王橋朝著王書吏一恭道:“堂叔!”
按輩份算,王書吏是王橋同族的堂叔,王書吏向來低調,故而知道他們關係的人並不多。
王書吏看了一眼王橋,手卻並沒有停下:“你是為管毅一事而來?”
王橋點點頭:“這是個好機會……”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王書吏打斷了王橋,“我勸你還是靜觀其變,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橋向來對王書吏尊重,不僅僅因為王書吏是他的堂叔,更因為王書吏的眼光非常毒,他看的事情從沒走過眼。
“堂叔,你能說的明白些嗎?”王橋恭恭敬敬道。
“沙貴的死看上去是意外,這裡面肯定有陰謀,我覺得幕後有人操縱著此事,這人比管毅高明的多。管毅想做捕頭,我看懸!”
“堂叔,你覺得幕後之人可能是誰?是不是曾牧野?”王橋問道。
“肯定不會是曾牧野,他沒這個頭腦。等捕頭之爭塵埃落定之後,這人就該就會浮出水面。”
王橋聽了若有所思。
沙貴死了,最憤怒的莫過於沙清泉。
沙貴雖然不長進,可也是沙家最成器的子弟。
本來沙貴不用死,若不是曾牧野逼著沙貴押運稅銀,沙貴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