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都是親眼目睹,故而江雨樵講得娓娓動聽,驚心動魄,扣人心絃。
江小桐與影兒二人都凝神屏息,心情為之緊張而攥緊拳頭,為之鬆弛而長舒一口氣,為之憤怒而咬牙切齒,為之高興而歡呼雀躍。
直到江雨樵講到比試射箭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
或許是聽得太投入了,江小桐與影兒覺得意猶未盡,都忘催促江雨樵繼續往下講了。
江雨樵瞅了一眼張猛,張猛偷偷朝他樹起了大拇指。
江雨樵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本來這件事情就應該這樣結束了,可默啜可汗覺得小閒使得突厥顏面無存,他惱怒成羞之下下令將小閒團團圍住,要置小閒於死地。就在此時,娑娜公主突然出現在默啜可汗面前,她抽出劍架在自己的頸前,逼迫默啜可汗放過小閒,否則她將自盡在可汗面前要自殺。在娑娜公主和所有現場觀看比試的突厥人的壓力之下,默啜可汗只得放過小閒。娑娜公主因為得罪了默咄可汗,自然無法在突厥立足了。小閒無奈之下,便將娑娜公主帶離了突厥。因怕你責怪她,他把娑娜公主安頓在馬場後就回來!”
好不容易才將張猛教給自己的話說完,江雨樵長長舒了一口氣。
“啪!”江小桐拍案而起,面上現出怒容:“簡直是胡鬧,小閒怎麼能這麼做呢?”
江雨樵與張猛面面相覷,看來江小桐是真的生氣了,編的謊也白說了。
江雨樵吶吶道:“桐兒,這事你別怪小閒,他也是不得已……”
張猛也趕忙勸道:“是呀,小桐,小閒有他的難處。”
江小桐依然怒氣衝衝,嗓門也大了:“我不管他有什麼難處,別的事我不計較,這麼大的事他卻如此草率,怎麼能這樣!”
見女兒發飆了,江雨樵只好閉嘴一言不發。
張猛也是暗暗叫苦,看來自己出了個餿主意。
“張猛!”江小桐突然喊道。
“啊!”張猛一個激靈,惶恐不安地問道,“小桐,怎麼了!”
“你去一趟馬場,讓小閒迅速回來!”
“好吧!”張猛無可奈何道。
江小桐接著又道:“告訴小閒,不能讓娑娜公主住在馬場,必須風風光光接回家來,我會在家門口親自迎接娑娜公主!”
“啊?”張猛愣在了當場。
江雨樵也大感意外:“桐兒,你這是?”
江小桐嘆了口氣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爹您怎麼不勸勸小閒,救命恩人連家門都不讓進,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江雨樵眨巴著眼,忙不迭點頭道:“桐兒說的是,我們的確做的不對!”
張猛也聽明白了,敢情是自己誤會了,他面露喜色連連點頭:“還是小桐考慮的周全,我這就去馬場請娑娜公主!”
看著張猛消失的背影,影兒嘴裡又開始嘀咕起來:“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他可好,去了一趟突厥幹什麼不好,偏偏弄個公主回來!”
江雨樵聽罷正色道:“姑爺是做大事的人,不許你在背後瞎嚼舌頭!”
江小桐也點頭道:“娑娜公主是小閒的救命恩人,咱不能失了禮數,讓別人見笑!”
……
“郡王!好久不見,氣色不錯嘛!”盧小閒笑嘻嘻地出現在了李隆基面前。
按理說,盧小閒在外奔波數月,應該好好休息的。可他心中有事,僅歇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來到了臨淄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