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欲谷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不明白魏閒雲話中之意。
默棘連真誠道:“恕我等愚笨,先生能否說的再明白些?”
魏閒雲笑了笑,向默棘連問道:“不知你可在乎左賢王這點虛名?”
“我自然是不在乎的!”默棘連坦然道。
“可捨得放棄左賢王這個頭銜?”魏閒雲又問道。
“這有何捨不得?”默棘連很是堅決道。
“既是如此!”魏閒雲停頓一下,接著道,“那你最好去向可汗請求,不再做這左賢王了!”
“什麼?” 闕特勤一急便站起身來道,“這怎麼能行?”
“若你們中間有明白人,就能懂我的意思,若是沒有明白人,我說了也白說!”魏閒雲風輕雲淡道。
“魏先生,您的意思是說,只要放棄左賢王這個頭銜,我們就安全了?”暾欲谷若有所思道。
“總算有明白人了,吐屯大人,我正是這個意思!”魏閒雲笑道。
默棘連此時也想明白了:“先生這招以退為進的確高明,只要表明我們的態度,就能消除可汗的懷疑,丟掉一個左賢王的頭銜,值!”
見闕特勤有些悶悶不樂,魏閒雲索性挑明瞭道:“要想有所作為,最終憑的是實力,而不是沒用的虛名!別說一個左賢王了,就算再加上右賢王的頭銜也不要了,對你們的實力有影響嗎?”
闕特勤搖搖頭,沒有了頭銜對他們的實力的確沒有任何影響。
“你們不要這頭銜,自然會有人去爭,既然要爭就要相互拼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其他各王的實力必然會有損耗,而你們置身事外,趁他們無暇顧及之際,抓緊時間增強自己的實力,此消彼漲之下最終會是什麼結果,那就很難說了!”
默棘連、暾欲谷和闕特勤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魏閒雲還有這層深意。
魏閒雲一臉深意道:“再說了,這只是讓你們做個姿態,就算你們想放棄左賢王的頭銜,說不定可汗還不同意呢?”
“他怎麼可能不同意?”闕特勤甕聲甕氣道,“他早就想剝奪大哥的左賢王頭銜了!”
“你們太小看默咄可汗了!”魏閒雲搖頭道,“他在可汗的位置上能做這麼久,必有過人之處。說穿了他不在乎誰來做左賢王,只關心可汗之位將來能否傳給他的兒子!你們做了這個姿態,他若真放心了,豈會在乎左賢王這虛名?想必也做出同樣的姿態,不會同意你們放棄頭銜的請求。”
三人再次點頭,
魏閒雲的目光從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微微一笑道:“你們只須做一個姿態就能得這麼多好處,何樂而不為?”
聽罷魏閒雲一番話,三人不禁動容,齊齊站起身來。
默棘連心悅誠服道:“魏先生,默棘連受教了!”
暾欲谷長嘆一聲:“聽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能早些遇到先生,我等也不至於到今天的境地!”
闕特勤快人快語:“魏先生,我說話直,之前多有得罪,在這裡向您賠罪了。您放心,明日我就與大哥一起向可汗提出放棄左右賢王的頭銜!”
盧小閒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據你們所說,同俄雖然一向與左賢王不和,也只是用話語進行挑釁,這一次他為何要鋌而走險,置左賢王於死地呢?”
暾欲谷搖頭道:“這也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盧小閒自言自語道:“莫不是同俄受了什麼刺激?”
聽了盧小閒的話,三人心頭一震,不約而同道:“沒錯,肯定是因為石人大會!”
“石人大會?”盧小閒一頭霧水,“什麼是石人大會?”
“盧公子,是這麼回事……”暾欲谷向盧小閒解釋道。
聽了暾欲谷的講述,盧小閒這才搞明白石人大會的來歷。
突厥是遊牧民族,人死後,通常會在其埋葬處立一個石人。在他們看來,石頭具有通靈的作用,可以保護靈魂,即使人死之後,靈魂也會依附在石人身上,只要石人不倒,他的靈魂就不會消失。
同時,突厥人尚武好戰,突厥的騎兵在戰鬥中殺死一個敵人,死後就在墓前的石人上刻一印記,有殺人成百上千的,死後便會在石人上刻上千百條印記。
在距離突厥可汗汗帳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石人群,在這裡長眠的都是突厥勇士,每個石人身上至少要有一百道以上的印記才能進入石人群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