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自己的朋友後,宋迪又隆重向他的朋友介紹了盧小閒、張猛和盧小逸三人。
盧小閒笑著道:“盧某初來潞州,以後還請各位多多幫忙!”
“盧公子太客氣了!”宋迪拍著胸脯道,“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有什麼事,您儘管開口便是!”
其餘三人紛紛附和。
拉近男人之間的關係,再沒有比喝酒最有效的辦法了。酒過三巡,他們幾人便好似多年的老朋友了。
盧小閒好奇地問:“這酒樓的名字怎麼讓人覺得怪怪的?”
姚閎一臉鄙夷道:“還不是白宗遠那廝搞出來的事!”
“白宗遠?白宗遠是什麼人?”盧小閒越發好奇。
姚閎沒好氣道:“盧公子,你來潞州時間短,這白宗遠……”
聽完姚閎介紹,盧小閒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潞州乃南北通衢之地,商貿繁華,客商遍佈。客商多,客棧酒肆自然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潞州的客棧酒肆大多不入流,上不得檔次,只有兩家算有些規模和名氣。一個叫望月樓,一個叫開天樓,都是潞州志願近百年的老字號。
開天樓的東家叫姜皎,是李林甫的舅舅,也是姜家現任的家主。
姜家說起來也算是勳貴之家,姜皎的曾祖父為唐朝開國立下不少功勞,姜皎的祖父做過貞觀朝的將作大匠,姜皎的父親做過通事舍人和內供奉。
姜家在潞州有不少產業,姜皎雖然沒有官身和功名,可藉著祖輩的餘蔭,日子過的也是有滋有味。
望月樓的主人叫柳尚,柳家與姜家一樣也是潞州的名望大族,柳尚還有舉人功名在身,在潞州也算有身份的人。
自從梁德全就任潞州刺史後,姜家與柳家的命運便發生了改變。白宗遠是梁德全的小舅子,他藉著姐夫的勢力,逐步掌控了潞州城各項生意的五成。而原來潞州本地的世家大族,只佔三成,還有兩成是各自為戰混口飯吃的小生意。
白宗遠開了這家後來居酒樓,取名後來居上之意。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白宗遠這條外來的強龍,生生將潞州本地世家大族壓得抬不起頭來。
在白宗遠的擠壓下,姜家的開天樓很快便入不敷出。姜皎自知鬥不過白宗遠,雖心有不甘,只能忍氣吞聲,將開天樓徹底關了門。
柳家的望月樓也沒逃脫被白宗遠打擊的命運,但柳舉人始終不肯向白宗遠就範,望月樓雖然慘淡,卻始終屹立不倒。
聽了姚閎這番話,盧小閒心中開始思量起來。
幾人聊著,不知怎的說到了宋迪被打這件事情。從他們嘴中,盧小閒又得到另外一些有用的訊息。
潞州城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檯面上的人物各顯神通,這些公子哥們沒閒著,也分成兩派。一派以梁德全的公子梁奮為首,還有潞州長史田中則的公子田文、長樂門門主嚴宏圖的公子嚴展、潞州法曹參軍桂安的小舅子唐超。另一派則以宋迪為首,他身後便是王守一、姚閎、李林甫幾人。
雙方水火不容,針尖對麥芒,爭鬥不息。宋迪幾人勢力不濟,他們與梁奮等人爭鬥也落了下風,被打壓的只有招架之功,別提多鬱悶了。
見幾人義憤填膺,盧小閒計上心來,微微一笑,舉酒對宋迪道:“能與諸位相識,是我的福分。不就是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哥幾個放心,我會設法為你們出這口惡氣。”
聽了盧小閒的話,幾人面面相覷。
王守一提醒道:“盧公子可能不知道,這些傢伙不好對付!”
盧小閒慷慨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是不是說大話,幾位拭目以待。若是信的過我盧小閒,就把這杯酒乾了!”
說罷,盧小閒一飲而盡。
宋迪率將杯中酒喝完:“盧公子,我宋迪信的過你!”
其餘幾人將信將疑,盧小閒這番豪情讓他們讚賞不已,各自也舉杯將酒喝盡。
直喝到子時時分,幾人才醉醺醺散去。當然醉醺醺的人當中不包括盧小閒,這幾個公子哥的酒量與盧小閒差太遠。
這頓飯沒算白吃,盧小閒得到了許多有用的訊息。他當機立斷,決定與宋迪幾人搞好關係,藉機打入潞州上層,更好的實施既定計劃。
從這一天開始,盧小閒有事沒事便與這幾個公子哥混在一起。他頭腦靈活,手頭不缺銀子,吃喝玩樂的花銷全部一己承擔,很快便取代宋迪,成了幾人的主心鼓。
盧小閒這邊進展順利,可燕谷那裡卻遇到了挫折。
鐵蛋這些乞丐僅給了燕谷三天訊息,之後便不見蹤影,而且徹底消失。燕谷哪能嚥下這口氣,咬牙切齒滿城尋找這些小叫花。
終於有一天,在城北的一個巷子裡,氣急敗壞的燕谷將鐵蛋揪了出來。
“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賤坯子!”燕谷舉拳便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