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閒也不言語,他知道上官婉兒肯定會想到已經逝去的武則天。
良久,上官婉兒才止住了淚,顫聲道:“多謝盧公子!”
盧小閒也不客氣,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上官婉兒瞅了一眼盧小閒,淡淡道:“你要做這和事佬?”
盧小閒知道,以上官婉兒的聰穎,肯定瞞不過她,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上官婉兒突然問道:“你可知道冷總捕頭為何要與崔郎反目?”
盧小閒搖搖頭,這正是他想知道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上官婉兒淡淡道。
“這與娘娘有何關係?”盧小閒聽崔湜說起過,但還是假裝驚愕道。
“我雖然與崔郎是真心相愛,但名義上我還是陛下的昭容,冷卿要做大唐的忠臣,自然容不得我與崔郎相愛。他們是師兄弟,冷卿不能向陛下舉報我們,只能將怒火發在崔郎身上,必然會反目。”
“原來如此!”盧小閒心中明白了幾分。
“崔郞是重情之人,不顧流言蜚語和我廝守。為了維護我,自然不會向冷卿低頭。龍壯是大師兄,按理說,他應該勸和兩個師弟,可一來他嘴拙,二來他覺得兩人都沒錯,不知從何下手。正因為如此,這才維持著不死不活的的局面。”說到這裡,上官婉兒盯著盧小閒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有辦法!”
這個女人太精明瞭,有一雙洞悉人心的火眼金睛,在她面前,盧小閒也不遮掩,面帶微笑神情自若的點了點頭。
上官婉兒感慨道:“崔郎很看重他們的師兄弟之情,嘴上不說,心中的鬱悶我一清二楚!我不想他因我與師弟反目,更不希望他鬱鬱寡歡。我畢竟是當事之人,無法出面說和,真要出面,恐怕事情會更糟!今日,盧公子能有此舉動,我求之不得的!只是……”
“娘娘請直言!”
“只是不知盧公子準備如何勸說他們?”上官婉兒問道。
盧小閒愣了愣,只好如實道:“我還沒有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說到這裡,盧小閒微微一笑道:“娘娘是不是已有妙計了?”
上官婉兒也不客氣,洋洋灑灑說了足有一刻鐘方才停下。
上官婉兒的法子與盧小閒如出一轍,盧小閒心中暗歎:不愧是巾幗宰相,如此一番說辭,別說是勸和,恐怕死人都能給說活了。
見盧小閒如此表情,上官婉兒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嘆了口氣道:“盧公子知道,我本是罪人之後,在宮內為婢,一個弱女子要想在爾虞我詐的皇宮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的智謀,比別人想的多一些、遠一些,比別人做的巧一些、妙一些,若非如此,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上官婉兒說的哀怨,也是實情。
盧小閒暗自額首,上官婉兒看上去風光無限,但實際上過的也不容易。
上官婉兒輕舒了一口氣:“若事成,莫說他們三人,就連我也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定有厚謝!”
“既是如此,我先告辭了!”盧小閒起身道,“請娘娘一定要讓崔大人按時赴約!”
“這就要走嗎?”上官婉兒站起身來。
盧小閒一本正經道:“上官娘娘有所不知,我這人生來愚笨,上官娘娘這一番說辭,我得趕緊回去溫習個一兩日。為了娘娘日後的厚謝,我也得盡力促成此事!”
盧小閒煞有介事的回答,上官婉兒聽了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你且稍等等!”
上官婉兒朝著門外喊道:“紅兒!”
之前引他們進來的那名女子走了進來,託著個木盤,上面整齊碼著小金錠。
上官婉兒指著金錠對盧小閒道:“這五十兩黃金不是謝禮,是後日的飯資,請盧公子收下!”
盧小閒盯著金錠,不由乍舌:這些金子,恐怕請十次客都用不了!
……
赴約之日,永和樓二樓的雅間內。
“叔,都準備好了吧?”盧小閒搓著手問道。
陳松有些無奈道:“你都問了一百遍,酒菜全部是按你的意思準備的,沒有任何問題!”
陳松的病徹底好了,便又回到永和樓。近水樓臺先得月,說和冷卿與崔湜的事情,自然也就放在了永和樓。
盧小閒的大事,陳松自然要全力以赴。
“盧公子!”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