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閒對楊珂道:“楊大哥,我覺得這副牌九有問題,你幫我聞聞!”
楊珂將牌九挨個聞了一遍,然後頷首道:“盧公子,你猜的沒錯,這裡面共有十八張牌被塗抹了靈貓香!”
“靈貓香?”盧小閒驚詫道:“什麼是靈貓香?”
楊珂解釋道:“靈貓又喚作香狸,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一種稀有動物,靈貓身上長有香囊,可採集香料,但卻產量不多,一隻靈貓身上最多隻能採集幾錢香料,因此極其珍貴。靈貓香的香味很淡,經久不息,號稱‘冷香’。在調香時,靈貓香一般只用於配香,很少單獨使用,除了有經驗的香匠,一般人根本聞不到香味。”
聽了楊珂的解釋,盧小閒明白了,那個“山羊鬍子”很可能便是香匠出身,他把靈貓香用在了賭上面。
盧小閒又問道:“楊大哥,怎麼才能讓他聞不到靈貓香呢?”
“香料之間也有相生相剋,靈貓香雖然珍貴,可藿香就能剋制它的香味!”
“藿香?”盧小閒問道:“楊大哥,這藿香怎麼用才能剋制靈貓香呢?”
“藿香是一種草藥,很便宜,去藥店只需要花兩百文錢就可以買一兩藿香,用開水煮沸,待放涼後,用煮過藿香的水抺在靈貓香上,它的香味就會消除掉。”
盧小閒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楊珂點點頭。
……
又到了戌時,那幾個神秘賭客來到賭桌前的時候,卻發現做莊的不是胡掌櫃,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年輕人。
“山羊鬍子”上下打量著盧小閒,不由嗤笑道:“胡掌櫃是不是輸怕了?竟然換了個毛頭後生來做莊了?”
看著囂張的“山羊鬍子”,盧小閒心中有太多的無奈。
若是不贏了“山羊鬍子”,那胡掌櫃就得受責罰。胡掌櫃對自己不錯,無論如何也得幫幫他。
可是,若贏了“山羊鬍子”,那“山羊鬍子”就只有死路一條,之前來踢場的中年文士就是例子。
“山羊鬍子”與盧小閒無冤無仇,盧小閒不想他因此而丟了性命!
盧小閒嘆了口氣,對“山羊鬍子”道:“我知道你是香匠出身,好端端的香匠不做,為何要來賭場蹚這趟混水呢?”
聽了盧小閒的話,“山羊鬍子”的身子不由一顫,沒有接話。
“山羊鬍子”的舉動落入了盧小閒的眼中,看來楊珂的猜測沒錯。
盧小閒之所以要點透這一點,目的很簡單,就是能希望“山羊鬍子”能知難而退。
見“山羊鬍子”沒有說話,盧小閒繼續循循善誘道:“你若能就此退出,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如何?”
盧小閒的好心,卻被“山羊鬍子”認為是軟弱,他冷哼一聲道:“你是來做莊的還是來說書的?要賭便賭,哪來那麼多話?”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盧小閒憐憫的看著“山羊鬍子”,就像看著一個死人,淡淡道:“好吧!我們開賭!”
“山羊鬍子”或許是香匠中的高手,可被盧小閒破了使詐手段後,便不堪一擊了,連帶著與他同來的那兩個閒家,被盧小閒窮追猛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看著踉蹌而去的“山羊鬍子”,盧小閒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盧小閒帶著盧小逸又去了一趟岑氏鋪子,依然沒有見到李持盈與李奴奴。盧小閒悵然若失,本想著向二人道聲謝,卻一連幾日連她們的影子也見不著。
二人剛出了西市,卻見迎面走來幾人,盧小閒眼前一亮:李持盈與李奴奴赫然就在其中。
她們依然身著男裝,劉伯跟在後面。
除了她們二人之外,身邊還有一箇中年書生模樣的人和幾個外番人。
真是蹋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
盧小閒正打算上前,卻發現李持盈旁邊那個中年書生打扮的人,竟然是崔湜。
盧小閒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世界也太小了。
他不想見以前的故人,正準備扭頭離開,誰知李持盈眼尖,一下就發現了他,一臉驚喜的喊道:“盧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盧小閒無奈只得過去,向李持盈和李奴奴打招呼道:“兩位郡主,這麼巧呀!”樂書吧
崔湜猛一拍盧小閒的肩頭:“盧公子,你不是去了范陽嗎?怎麼來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