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瞪大了眼睛,仔細盯著盧小閒的牌背後看了好半天,終於確信,這的確是用磷粉作過暗記的。
中年文士大喜,立刻根據對方的兩組牌分好自己的牌,並用手勢告訴身旁的藍衫公子和白髮老者。
二人心領神會地配好牌,三人胸有成竹地翻開了自己的牌。
盧小閒嘿嘿一笑,亮出自己的牌,又是莊家兩大,通殺。
中年文士一見之下,面色陡變,不由失口驚呼:“這牌不對!”
盧小閒衝著中年文士笑問道:“不對,這牌有何不對?莫非你知道我手中的牌?”
中年文士啞然無語,雖然他記得方才盧小閒拿到的不是這兩張牌,卻苦於無法說出來。
“這牌有何不對?”藍衫公子目視中年文士,一臉不滿。
“方才是我一時看錯了!”中年文士愧然道,“我不會再看錯了。”
“有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盧小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開始碼牌。
李持盈與李奴奴看的目瞪口呆,這一次沒等她們發問,胡掌櫃便主動道:“二位郡主現在看到的,便是盧公子的第五招開始發威了。盧公子不僅可以將對方做的暗記抺去,還可以自己將磷粉抺在其他的牌背面,起到迷惑對方的作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持盈與李奴奴眼前一亮。
只不過是一場賭局,盧小閒竟然能把對手算計到如此份上,可見他是下足了工夫。
李持盈與李奴奴不禁有些同情起藍衫公子三人了,選擇與盧小閒這樣的人對賭,是他們所犯的最大錯誤,他們現在的外境,說不好聽點,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只有任盧小閒宰割的份了。
盧小閒手法熟練地碼牌打骰子,中年文士則全神貫注地盯著牌面和骰子。
分完牌,盧小閒抓起自己的牌,剛看了兩張就大呼小叫連稱“好牌”。
中年文士再次瞪大了雙眼,只見盧小閒手中那幾張牌的背後,一會有暗記,一會又沒了暗記,就想玩雜耍一般。
他指著盧小閒驚呼:“你、你……”
“我怎麼了?”盧小閒望著一臉驚訝的中年文士,意味深長地眨眨眼,“不必擔心,咱們之前商量好的,我保證說話算數,你只管放心做好你該做的便是了。”
“什麼商量好的?誰跟你商量了?”中年文士對盧小閒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中年文士雖然明知盧小閒這是在以極快的手法在不停的換牌,但苦於沒有當場抓住,只能打落了牙往肚裡咽。
聽了盧小閒模稜兩可的話,藍衣公子也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中年士。
難怪藍衫公子會懷疑,之前他們想怎麼贏就怎麼贏,可現在卻莫名其妙輸的一塌糊塗,對此中年士卻沒有任何動作,換作誰都會覺得他有問題。
中年文士與藍衫公子的目光一觸便躲開了,他知道藍衫已經對自己有疑心了,想要解釋,當著這麼些人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由急得滿頭冒汗。
中年文士越不敢看藍衫公子,藍衫公子對他的疑心就越重。
藍衫公子與中年文士的舉動都落入了盧小閒的眼中,他淡淡一笑,已將自己的牌配好推到桌子中央。
藍衫公子敲著自己手中牌九,目視中年文士,淡淡道:“先生這次可要看清楚自己的牌。”
中年文士知道藍衫公子是在等待自己的暗示,可盧小閒的牌別說沒記號了,就算有記號他也不敢認,天知道那記號是誰作的,就算是自己做的,以對方換牌的水平,想換哪張就換哪張,這不是等著輸是什麼?
可也不能就這麼幹耗著,不然藍衫公子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中年文士不由抓耳撓腮起來
盧小閒不陰不陽地笑道:“先生這次一定知道該怎麼做,不用在下提醒了吧?”
在藍衫公子的催促下,中年文士只得估摸著莊家的牌比了個手勢,誰知一開牌,盧小閒的牌與估計的大相徑庭,大殺四方。
盧小閒哈哈笑道:“先生果然不負眾望,天通賭坊定不會虧待你。”
中年文士急得滿臉通紅,卻無從辯白,藍衫公子則將牌一推,恨恨地瞪了中年文士一眼,憤然拂袖而去。
中年文士忙與白髮老者趕緊追了出去。
圍觀的眾賭客有些惋惜,一場好戲就這麼戛然而止了。
在二樓觀戰的李持盈與李奴奴,久久無語。
好半晌,李奴奴才幽幽道:“胡掌櫃,他這六管齊下的第六招,便是離間計吧?”
聽了李奴奴的問話,胡掌櫃重重點了點頭。
此刻,胡掌櫃深深舒了口氣,這幾日壓在心頭的陰霾,在這一刻終於消散殆盡了。
……有緣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