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老者帶著幾個人來到近前,翻身下馬,動作異常矯健,連年輕人也沒有他那麼利索。
月光下,盧小閒眉頭一挑,眼前還是青峰鎮酒樓遇到的四人,老者,易容的唐倩,還有南詔烏龍寨的兩人。
“姑娘是要去房州城麼?”老者邊向前走邊問。
阿果後退一步,滿臉戒備之色:“關你什麼事?”
“姑娘,且聽我說!”說話間,老者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了阿果的手。
“混帳!你幹什麼?”阿果一驚,驀然發現老者眼中閃著一絲狡黠的目光。
老者直盯著阿果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姑娘身份異常尊貴,今日一見實在有緣,望姑娘能到在下那裡做客數日。”
“放開我!”阿果又急又羞。
“真不要臉,說了不會強邀,你這不豈是出爾反爾?”盧小閒搖搖頭,淡淡道。
“你也是玩謀略的人,想必兵不厭詐的道理,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老者嘿嘿一笑道,“咱們是同道,彼此彼此!”
盧小閒瞳孔微縮,詢問的目光看向老者身後的唐倩。
唐倩下意識把目光瞥向別處,根本就與盧小閒對視。
眼前這個老者分明是有備而來,竟然對自己的底細如此清楚,盧小閒斷定他與王先生關係相當密切,至少王先生向他詳細介紹過自己。
此刻,盧小閒清楚的意識到,比起王先生來,此人更加不好對付。
對付過於繁雜的人,最好昌用簡單的辦法。
盧小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突然襲擊揮掌拍向老者,老者早有準備,騰出一隻手擋住了盧小閒的掌。
“啪!”雙掌相接,發出一聲震響,二人俱被震退一步。
老者向盧小閒隨意一指,對身後那兩個來自烏龍寨的漢子淡淡吩咐:“宰了他。”
南詔烏龍寨在江湖上名氣很大,這二人是烏龍寨的兩位護法,武功自然不弱。
“嗆!”二人拔出了腰中的烏龍刀。
鑄把好刀可沒那麼容易,烏龍刀是由烏龍寨獨特工藝鑄造的兵器,無論用料、火候、力度、打磨,樣樣都有大講究。烏龍刀通體烏黑,在夜色中更顯的殺氣騰騰,別看刀的樣子不打眼,卻鋒利無比,斷鐵斷鋼不圈邊不崩刃。
盧小閒從未見過這種樣式的刀,甫一出鞘,便感覺有股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讓他全身寒毛立豎,如中芒刺。
“看刀!”兩位護法凌空挽了個刀花,兇狠撲來,烏龍刀劃出優美的弧線直斬向盧小閒頸項。
刀氣如閃電縱橫,方圓三丈之內飛沙走石,野草盡碎。
盧小閒感到從未有過的壓力,對方的刀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瘋狂之勁,更有種無所畏懼的迫人氣勢,逼得他只能左閃右躲,望雲山習練的躲閃跳躍功夫,在這裡發揮的淋漓盡致。
烏龍刀法力大勢沉,但也破耗費體力,數百招一過兩位護法已汗流浹背,刀勢不如之前那般凌厲。
論武功,盧小閒或許根本就不是兩位護法的對手,但多年習練天罡決的優勢顯露無疑,他的衣衫雖被對方凜冽的刀氣劃破數處,但應付的還算遊刃有餘,沒有絲毫力竭的徵兆。
在一旁觀戰的唐倩,此刻緊張的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那老者卻若有所思,他不得不承認,盧小閒的確是個強勁而難纏的對手。
就在場中三人形成僵持之勢時,一個白衣勝雪、懶懶的身影,乘著月色緩緩出現。他似乎並不在意刀風的激盪,隨隨便便就站到了三人身邊不到三丈處。
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像影子一樣靜靜的立在白衣男子的身後。夜色當中如果不仔細辨認,甚至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正在性命相搏的三人立時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像夜霧般籠罩在四周。
盧小閒面色凝重,他既要不由自主抵擋突然出現這二人身上散發的無形壓力,又要招架兩把烏龍刀閃電般的進攻,頓時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幸好兩位護法的攻勢也在減弱,看來他們也受到了那種壓力的威壓,閃電般的烏龍刀開始不由自主地呆滯、凝重,像失去靈性的死物般,被主人僵硬地揮舞著。
觀戰的老者看出不對勁,忙對兩位護法喊道:“二位,停手吧!”
兩位護法收刀後退。
盧小閒這才舒了口氣,轉頭望向來人。
白衣人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又有種與年齡不相稱的不羈,懶懶散散的微笑像水一樣從他英挺的臉上溢位來,讓人打心眼裡感到舒服。
白衣人身後的黑衣男子臉上以黑巾蒙面,看不到他的容貌和表情,但盧小閒卻能從雙方的目光中感覺到濃濃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