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好菜,一罈好酒。
盧小閒和魏閒雲二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喝著,聊著,看似熟絡的很,卻又似乎遠隔萬水千山。
喝酒是盧小閒的強項,本以為很容易就可以拿下魏閒雲。可一罈酒喝完了,魏閒雲仍舊談笑風生,沒有半點醉意。
盧小閒知道,自己算是遇上對手了。能遇到這樣的對手是好事,不然自己得多寂寞呀!
盧小閒知道,對手越強就越不能按常理出牌。
想到這裡,他抹抹嘴,放下酒杯,笑著對魏閒雲說:“雖然是我掏銀子和魏先生一起吃飯,但還是很感謝魏先生的盛情,現在我們酒足飯飽了,可以散夥了吧!”
盧小閒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有些無賴的成份,人家和你又不熟,坐到一起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吃飯?
鬼才信呢。
魏閒雲一怔,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坐在那裡。
盧小閒看出了些端倪,接著又說:“雖然這只是第二次見面,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和魏先生應該屬於同類人,若魏先生還有話說,不妨直言,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何?”
無賴之後,卻又真誠無比,也就盧小閒能把戲演到這份上。
魏閒雲再次愕然,他微微點頭:“既然盧公子如此爽快,那魏某也就不見外了,斗膽請教盧公子三個問題!”
魏閒雲果然精明,盧小閒給了臺階,他不著痕跡就下來了。
“先生請講,我洗耳恭聽!”
“盧公子,你覺得陛下百年之後,誰上位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盧小閒嘿嘿一笑:“看來魏先生真不把我當外人,這麼敏感的問題也敢問,你就不怕我傳出去,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你不會的!”魏閒去好整以暇道,“既然我們是同類人,那你肯定不會做這種既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情,這點判斷能力我是有的!”
“這話我愛聽!”盧小閒點點頭。
說罷,盧小閒用手指醮著酒,在桌上寫了兩個字,然後又很快擦去。
盧小閒雖然動作很快,但魏閒雲還是看清了那兩個字,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盧公子認為會是他怎麼可能?”
魏閒雲的反應早就在盧小閒的預料當中,別說魏閒雲不相信,說給誰誰也不會相信,可將來的事實就是如此。
盧小閒反問:“魏先生,你憑什麼說他不可能?”
魏閒雲振振有詞“他早已被貶,現在遠在房州!”
“被貶說明他有資格,他在房州也不假,可房州到洛陽也就幾百里路,三五天就能回來,距離遠近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魏閒雲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又抬起頭來:“沒有陛下的同意,廬陵王是不可能回來的。就算他真的回來,比起魏王、梁王,比起皇嗣,比起太平公主殿下,他都沒有任何優勢!”
“非也非也,世事無常,有的時候優勢會變成劣勢,同樣,有的時候劣勢也會變成優勢!”盧小閒頓了頓,又說:“皇嗣和太平公主殿下與武氏一族在朝廷明爭暗鬥,雙方勢均力敵,你以為陛下不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是陛下,會不會考慮讓第三方勢力出現,這樣局面是不是就好掌控多了!”
魏閒雲眼前一亮,盧小閒的話不是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