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玄虛也不顧眾人的滿臉驚奇,又去製作刀削麵去了。
刀削麵的製作也是尤其的別緻,普通刀削麵無非是將面搓成圓柱狀,再左手執了,右手飛刀削於沸水中,待面塊浮於水上,便可舀來食用。
玄虛的削制卻非同一般,但見他將那麵糰又切下一坨,於一碟中團了,置於頭頂,然後兩手執刀,雙刀齊舞,只見得碟兒左右搖擺,兩股面流飛落水中,端的是銀光閃閃,耀眼奪目。
眾人還未看出個究竟,但聞噹噹兩聲輕響,刀碟已是置於案板之上,那碟中麵糰分毫不剩。再看那水中削麵,大小勻稱,薄如紙片,正在那沸水中做著魚躍,好不爽眼!
眾人就又發出一聲好來,與趙豐堂同來的其中一人早已等將不及,卻是親自去將那碗麵端了來,開懷暴食。
最後做的那七彩面,玄虛倒是費了些時辰。
他用新鮮的七色蔬菜,洗淨搗碎,擠汁濾渣,後用七隻碗將那汁液盛了,又用那所剩的麵糰切成七份,分別置於汁液中揉搓浸泡。
當汁液均勻浸入麵糰後,他用一根擀麵杖和一把明晃晃的尺餘長切面刀,開始製作起來。
飛速地擀麵,飛速地重疊,飛速地切制,卻都在瞬間一氣呵成,饒是那眾多眼睛緊緊地盯著,一眨不眨,只是見得那面邊切邊呈弧線形地飛入鍋內,連綿不絕,竟若一道豔麗的彩虹。
那面煮好撈入碗中,卻是細若絲線,均勻無二,好不搶眼,真個是刀功好生了得!
眾人不自覺間再次叫出一個好字來。
三碗麵做畢,眾人久久還不曾回過神來,無不驚異那面還有這等的做法,真以為是到了神界仙地。
到了這個份上,趙豐堂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毫無疑問,今日“秋風破”的絕活,已然是註定是要轟動洛陽城了。想必今後洛陽城中的富戶人家,但凡有了空閒,定會來“秋風破”品嚐一碗麵條,既解饞,又能看絕活表演飽了眼福。
……
“盧公子!”張易之踟躕的問,“明日香山寺詩會,我還是不參加了吧!”
“當然要參加了!”盧小閒毫不猶豫的說,“不但要參加,而且還必須要拔了頭籌!”
“這是為什麼?”張易之不解的問。
盧小閒理直氣壯的說:“入宮侍駕之前你好歹也是個文人,雖然因為陛下的恩寵才有了今日的榮光,但你要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知道,論文才你不比他們差!只有透過詩會撥了頭籌,才能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乖乖閉嘴!”
張昌宗的文才有限,對參不參加詩會不感興趣,不過盧小閒這話倒是說到他的心坎裡了,他點點頭對張易之說:“五哥,盧公子說的沒錯,你就撥個頭籌讓那些喜歡嚼舌頭根子看看,咱張氏兄弟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說的輕巧!”張易之不由苦笑,“明日陪陛下參加詩會的高手如雲,哪個不是作詩的行家,我可沒把握撥頭籌!”
盧小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著說:“怕什麼,有我在,保證你能撥得頭籌!”
盧小閒的詩才,張易之是知道的,有盧小閒在撥頭籌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去香山寺的都是朝廷的大臣,盧小閒只是一介布衣,根本就沒資格參加,這可如何是好!
盧小閒怎麼會不知張易之的心思,他笑著說:“你們肯定會有辦法讓我同去的,若實在不行可以去求求上官尚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