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刑?”楊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問道,“是不是給他撓癢癢,讓他一直笑?”
“撓癢癢也算笑刑的一種,但這法子對他這樣的人不管用!” 說著盧小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對楊思說,“這是從倒吊蓮裡提取的精油,只要塗在人的腳心上,比撓癢癢厲害多了,奇癢難忍,無法剋制,大笑不止,若不塗上解藥,人會活活笑死。”
楊思聽的毛骨悚然,忍不住看了盧小閒一眼,他平時看起來笑嘻嘻的,誰知卻有如此厲害的手段。
盧小閒似乎看出了楊思的心思,笑了笑道:“我怕這場面會刺激到你,所以才讓你迴避的!”
楊思又問道:“這人怎麼處理?”
盧小閒思忖片刻道:“讓他按計劃作案,然後再回到大牢去。不能洩露今晚的情況,免得打草驚蛇!”
楊思有些擔憂道:“要是他萬一……”
盧小閒拍著胸脯道:“放心,我現在指西,他絕對不敢朝東!”
……
第二天一大早,李珣便派人來請盧小閒了。
來的是李珣身邊的獨目殘僕,盧小閒向他詢問:“你家主人做決定了?”
獨目殘僕點點頭。
“他去還是不去?”盧小閒又問。
獨目殘僕面無表情道:“主人讓我來請盧公子,他會當面告訴盧公子的!”
盧小閒也不再問,隨獨目殘僕趕往了苦水村。
聽李珣說完,盧小閒雖然覺得詫異,但面上沒表現出來,他嘆了口氣道:“你真的決定要去了?”
李珣沒有回答盧小閒的問話,只是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離開神都的時間太長了!”
盧小閒能夠理解李珣的心情,神都洛陽是他心中的故鄉,繁華之下對他有著太多的誘惑,為著這份誘惑,他不惜孤注一擲,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盧小閒再把目光看向幾位殘僕,他們的臉上顯現出一份決絕。
獨腿老僕傲然道:“我們幾個老傢伙雖然不中用了,可既然主人決定了,哪怕把這把老骨頭扔在深山老林裡,也在所不惜。”
盧小閒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白搭了。
他衝李珣點點頭:“祝你好運!”
……
在郭振家門口,盧小閒負手站立著。
不一會,老僕人出來,對盧小閒道:“縣尉大人有請!”
老僕人引著盧小閒來到客廳,郭振正等著他呢!
郭振大約四十歲上下年紀,短小精悍,面微白,模樣倒還清秀。
“算著你也該來了!”郭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盧小閒坐下,淡淡道:“郭縣尉明知我已發現了端倪,還讓陳正業作案,不是有意引我是什麼?”
郭振正色道:“你之前在南巴縣的所做所為,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這事肯定瞞不住你!既然瞞不住,還不如不瞞呢!”
“郭縣尉十八歲便考中進士,被任命為南巴縣縣尉。在縣尉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三年,當是這份忍耐力,便不是常人能及的!”
盧小閒所說的這些,是他讓楊思調查而來的。既然要和郭振交鋒,當然得了解清楚他的底細。
“盧公子當真是有備而來呀!”郭振的話裡聽不出是讚歎還是揶揄。
“豈止是有備而來!我這裡有一首詩,請郭縣尉鑑賞鑑賞!”說罷,盧小閒便抑揚頓挫吟了起來,“君不見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良工鍛鍊凡幾日,鑄得寶劍名龍泉。龍泉顏色如霜雪,良工諮嗟嘆奇絕。琉璃玉匣吐蓮花,錯鏤金環映明月。正逢天下無風塵,幸且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綠龜鱗。非直結交遊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那知中路遭棄捐,零落飄淪古獄邊。雖則沉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
郭振不由愣住了,因為盧小閒剛才吟的,正是他曾經所作的《古劍篇》。
郭振年輕的時候頗有俠氣,最喜歡交遊天下,當然也沾染了任俠的許多不良習氣。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知法犯法了。
不過,趙牢頭倒沒有說謊,郭振弄來的這些錢,卻不是自己花了,他都用來接濟四方朋友了。因此他混的跟後來的宋江一樣,一呼百應,聚集千萬人不過小菜一碟。
“古劍”是指古代著名的龍泉寶劍。這首詩就是郭振借歌詠龍泉劍以寄託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抒發懷才不遇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