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瀟瀟要崩潰了。
計程車突然減速,慣性讓池瀟瀟狠狠地撞在前座靠背上。
“唔……”池瀟瀟揉著發痛的額頭,剛要發飆,卻見計程車司機比她還要痛苦,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我滴媽誒!您是超車還是不超誒?”司機師傅不停地瞄著自己車子旁邊那輛雷克薩斯,自己已經減速再減速了,那輛車仍舊沒有超車的意思,反而自己一踩油門,他馬上往自己這邊擠一下。
司機師傅要哭了,他只是個計程車司機,輕輕給那輛豪車刮個印子出來,幾個月都白跑了,嗚……
池瀟瀟長嘆一聲,摸出張一百塊遞給司機:“師傅,不用找了,停車吧。”
司機師傅懵了:“啊?”
“停車吧,那人是找我的。”
司機師傅一聽,哪還會猶豫,麻利地踩了剎車。
雷克薩薩並排停在旁邊,池瀟瀟下車,再上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車門關嚴的一瞬間,便駛離了計程車的視線,計程車司機擦著額頭的喊,心裡還怕怕的。
車內的氣氛一度有些壓抑,池瀟瀟醞釀了好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
隨著車子越開越快,池瀟瀟才反應過來這麼會兒功夫車子就已經駛離了市中心,越來越偏僻了。
“喂!”池瀟瀟忍不住打破僵局。“你要去哪?”
車子減速,緩緩停在了路邊。邵駿逸垂眸不語,始終未回頭看池瀟瀟一眼。
歷經近六年的時光,池瀟瀟再見邵駿逸雖然尷尬,但還不至於說不出話,這會兒也恢復了作為薔薇的姿態。
“把人叫來又什麼都不說,你當我很閒麼?”
握著方向盤的手兀地收緊。
“這麼多年了,我等來的就是這一句麼?”無比嘲諷的語氣,不知是在嘲諷池瀟瀟,還是在嘲諷他邵駿逸自己。
池瀟瀟不甘示弱,略顯薄情地反問:“這麼多年了,還沒讓你死心麼?”
“死心?”邵駿逸突然笑了,這一個笑容,飽含了無數的酸楚與苦澀:“如果可以,我也想死了這條心,我也想在察覺到薔薇跟你的關係後假裝視而不見,可是池瀟瀟!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視而不見?如何才能相信你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說到最後,邵駿逸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癲狂的樣子,牽動了池瀟瀟心內的某個角落,疼痛瞬間瀰漫開來,竟是那般撕心裂肺。
心痛的感覺,是這樣不好受啊!
池瀟瀟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看著邵駿逸的背。
“時過境遷,你不該來這裡。畢竟你跟白鷺……”
池瀟瀟說不下去了,不論她怎麼自欺欺人,這些年也有關於他的訊息傳到自己耳朵裡。
當年他跟白鷺的婚約,說白了只是邵駿逸用來迷惑邵駿茹的障眼法罷了,順帶著,給她池瀟瀟一個合理的逃跑的機會。
自己剛跟著楚星瞳離開柳州,各大媒體就開始報道了另外一起重大新聞:司氏與白家的聯姻純屬謠言,錯把這一謠言當做新聞報道的各個媒體,統統關門大吉,顯然是邵駿逸的手筆。
“好吧,就算你跟白鷺的事純屬謠言。”池瀟瀟至今想不通,他繞了這麼一個大圈是為了什麼。總覺得哪裡有些關聯,可是又總是連不上。
那段時間,明明有些事觸手可及,很快就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又像是被人可以抹掉,以至於池瀟瀟至今都沒弄清楚當年邵駿逸的目的。
“邵先生,如果您沒什麼想說的,我就回去了,孩子還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