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劉福是楚傲親自挑選的,在司幽宮時是那裡管家的徒弟,人是肯定靠得住的,否則楚傲也不會放心把這個職位交給他。
劉福上前半步,微低頭誠懇地認錯道:“家主,家裡出了事,是我的失察,請您看在這些日子我一直小心翼翼工作的份兒上,再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池瀟瀟對他擺擺手,這件事若要怪,也要怪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當心,其次才是底下人。
她不是那麼得理不饒人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讓底下衷心的人寒心。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更何況他們千方百計地收買,又豈是我們能防得住的?”
池瀟瀟環視四周,朱唇輕啟,擲地有聲:“小浛已經沒事了,我也不想大動干戈,只是今天我有必要把話說明白。”
說著,池瀟瀟踢了踢地上的保姆李曉,冷冷地開口又道:“我一向閒散慣了,對你們也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是因為這麼大的家,多添幾個人有一絲生氣,所以才留了你們在我這裡工作。
你們若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那麼我也會以最優渥的待遇來對待你們。你們自己憑良心說,在我這裡工作可有什麼委屈你們的地方?”
很多人都是深有體會的,即使是楚族這樣注重修養的大族,對待他們也不如對待平常人的,總是讓他們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更不用說了那些見風使舵成性,拜高踩低的家族了,拿他們簡直就不當人看!
而池瀟瀟這裡不同,能夠做他們主子的只有池瀟瀟母子,孩子又只有丁點兒大,真正與他們接觸的只有池瀟瀟,然而池瀟瀟大多數都擺著一張笑臉,什麼事都不計較的樣子。
記得有一次,保姆一時沒看住,池胤浛爬著爬著滾到地上,幸好鋪的地毯沒有摔壞。
好巧不巧池瀟瀟正路過,保姆都要嚇死了,池瀟瀟卻抱著兒子對保姆說:“別緊張,你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嘛!都是摔摔打打長大的,小心一些就好!”
可能也是從那時開始,底下人開始不拿池瀟瀟當回事了,工作懈怠,言語沒有遮攔,甚至都不怎麼敬畏作為主子的池瀟瀟。
人們的心思無非就是:說好聽一些她是家主,說白了不就是楚族的附屬?不!連附屬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個下屬,跟他們都是一樣的!
如今想想,才明白人果然都是欺軟怕硬的,只有嚴苛地整治他們,他們才會服從。人也是貪得無厭的,池瀟瀟的寬容不是恩惠,而且理所應當!當時那個摔了池胤浛的保姆,可不就是地上的李曉麼!
池瀟瀟見人們差不多都想明白了,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若你們覺得我對你們不夠好,那儘管回到舊主身邊去,我決計不挽留。”
沒人敢吭聲。
“既然沒人覺得我對你們不好,那為什麼非要給外人做內應?你們在這裡工作,在這裡生活,這裡才是你們的家!”
地上的李曉來了精神,蠕動著爬到池瀟瀟腳邊,掙扎著辯解:“家主,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要害小少爺的……”
這句話成功點燃了一旁高尚的怒火,只見他兩步上前飛起一腳把李曉踢到一邊,指著她罵道:“不是故意的就害小少爺高熱不退差點誘發其他的併發症出來,這要是故意的,家主都要被你害死了!”
李曉哭著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是有苦衷的,他們……”
池瀟瀟冷漠地打斷了她,也一併把接下來的話說給眾人聽:“不管是她或你們有什麼苦衷,傷害到小浛,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想到池胤浛燒得渾身滾燙,咳得小臉通紅的模樣,池瀟瀟的心就糾作一團,怎麼還會允許這種事再度發生?
二話不說提起李曉,拖到泳池邊就把她扔了下去,司幽群島的冬天雖然不算冷,可也有零下了,水面接了一層薄薄的冰,可以預見池水有多冷。
池邊的水位只有三十公分,人躺進去是淹不死的,只會覺得冷而已。
李曉一下去就開始掙扎,可身上被綁得太結實,下了水身體瞬間冷的麻木有些不受控制,撲騰了半天愣是沒能從泳池裡出來,反而精疲力盡地沉寂下來。
眾人皆是一陣發寒,想不到一向溫婉少言又省事的池瀟瀟,發起狠來是這個樣子的。
池瀟瀟卻雲淡風輕地開口道:“那些恙蟲第一時間被高尚燒死了,為了確保沒了那東西,甚至在各個房間搜查過。又撒了殺蟲劑,所以眼下不能讓你嘗一嘗那個滋味。不過這個泳池適合你。”
說著看向高尚:“待會兒著人看著她,估摸著有一個小時就夠她高燒不退了吧?”
高尚點頭。
池瀟瀟想起什麼似的又道:“發了燒可一定得吃退燒藥,看燒退了再扔進來泡著,小浛受了幾天罪,她就要還幾天。”
“是!”
地上剩下的那名保安開始瑟瑟發抖。
站了幾排的傭人也有幾個沉不住氣開始發抖的了。
池瀟瀟看了過去,面無表情地問了句:“抖什麼?是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