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星瞳的情況跟池瀟瀟完全不同。
楚傲對女兒的唯一期望就是她可以坐上自己的位置,繼續讓楚族流傳下去,而不是成為一個以一敵百的女漢子,所以楚星瞳在武學方面並沒有什麼造詣,加上年紀又那麼小,在成年人面前完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如果真的被扔到那個地方去……池瀟瀟不敢再往下想了。
眼下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確定阿瞳的位置,還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如果最壞的結果是阿瞳在創始人的莊園裡,那這次的探聽會讓對方的警惕提高几倍都不止。
池瀟瀟在酒店裡焦灼地等待著訊息。
傍晚,強撐著精神吃了口東西,再毫不推脫地喝下梅主任送來的能苦死人的安胎藥,整個人的心思都不再這裡了。
然而一夜過去,池瀟瀟沒有收到絲毫的訊息。
梅主任一勸再勸,最終也只是勸動池瀟瀟去床上躺著,而池瀟瀟本人,是睜眼到天亮的。
梅主任急了,拿出電話就要給楚星羽打過去。
池瀟瀟連忙想要起來阻攔,肚子大了平衡不好,差點翻到地上去,嚇得梅主任匆忙扔了電話過來扶。
池瀟瀟心急地開口:“梅主任,這個電話不能打,萬一阿羽正在緊要關頭,這個電話會害死他,也會害死阿羽的!”
梅主任也是心急如焚:“我哪裡會不知道這一層?可是你不見訊息就不肯休息,萬一傷了孩子我怎麼跟族長交待?”
她跟來的職責,原就是為了照顧池瀟瀟的身子,有什麼差池,都是她的過錯,她怎麼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池瀟瀟無奈,乖乖地躺好,強忍著焦急安撫著梅主任道:“好,我聽您的,乖乖休息,這樣您總放心了吧?”說完,真得就闔上了熬的通紅的眼睛。
梅主任盯著池瀟瀟半晌,見她是真的安分了,才鬆懈了下來。
事關楚族的未來,梅主任自然也是心急,可是正因為心急,才不允許自己這邊再出狀況。如果池瀟瀟有個什麼意外,楚族的行動只會更加受制。
相較於M國這邊的風雲暗湧,Z國這邊就顯得平靜得多了。
柳州市一家頂級的私人會所裡,數十名工作人員都守在頂層的房間門口,時刻待命。
原因無他,裡面那位,不是他們能夠偷懶怠慢的。就連他們老闆此刻都是陪襯,更何況他們這群小魚小蝦。
“都機靈著點!”總經理*親自帶隊隨機應變,饒是久經風浪,此刻也是緊張得不行。
半年了,裡面那位的脾氣一天比一天難測,稍有不慎,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才剛坐上這個位置,剛得老闆重用,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前功盡棄?
思及此,*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巡視叮囑底下的工作人員,生怕得罪了裡面的人。
房間內的佈置陳設都是按照歐洲十九世紀的風格來的,傢俱陳設那都是真材實料,無一不透著奢華。
偌大的水晶燈垂下來,燈光柔和靜謐,燈下對坐著兩個男人,各自散發出來的威壓無形中充斥在整個屋子裡,來回碰撞,氣氛一度緊張。
正在煮茶的陰猛不由回頭瞄了眼各懷鬼胎——阿不!各懷心事的兩個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可別真擦出什麼火花來啊!眼下太不是時候了。
茶煮好了,陰猛緩緩端到兩人面前的茶几上。隨著茶水分別斟到二人面前,獨屬於普洱茶的濃厚香味瀰漫開來,似乎連這無聲的緊張氣氛都被沖淡了幾分。
“二位,做了這麼久也口渴了吧?喝點茶。”陰猛客氣地開口,先端起茶杯向那個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遞了過去。
心裡不由暗暗吐槽一句:你丫裝什麼神秘呢?斗篷把臉遮的嚴嚴實實,你能看到路麼?
男人卻沒接,而是轉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邵駿逸,波瀾不驚地用生澀的Z文說道:“素聞Z國是禮儀之邦,怎麼邵先生在待客之道上這麼失禮呢?”
邵駿逸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哦?索恩先生覺得邵某哪裡失禮了?”
索恩淡然回道:“我從M國來,喝不慣你們Z國的東西,這一點邵先生就沒有顧慮麼?”
邵駿逸緩緩勾起了嘴角,冷笑出聲,看了眼陰猛,他也在笑。
索恩不悅地問:“邵先生笑什麼?”
邵駿逸好脾氣地解釋道:“索恩先生怕是不知道,Z國有個成語叫做‘入鄉隨俗’。”
“哼!管你是什麼風俗,我喝不慣就是喝不慣,去換咖啡來!”
陰猛看向邵駿逸,邵駿逸卻淡然地往後一靠,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的靠背上,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扶手,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