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合夏徐莫德……”
“卡不卡哈咻密……”
“西羅撒沙赫米拉……”
距離徐玥定下的去往徐府的時間尚且還有那麼一會,因為無心修行的緣故,魏來索性便坐在聚靈塔外,抱著那本《天罡正經》嘗試著看了起來。
然後魏來便有些明白孫大仁這幾日為何會是那般狀態了……
就是魏來自己在認認真真讀了一刻鐘這所謂的《天罡正經》上的內容之後,也暗覺腦仁發疼——這書上洋洋灑灑寫了近百頁密密麻麻的字跡,但上面的內容比那些帶著禪意的佛經更為生澀難明,若不是初七信誓旦旦的保證過此書當真有其獨到之處,魏來真的會懷疑這玩意是曹吞雲胡編亂造出來糊弄孫大仁的東西,畢竟怎麼看,這上面的內容都毫無任何邏輯可言。
“這東西講究一個緣法,記得內容便可,想要有所參悟與突破恐怕還得等待時機。”又一次坐到樹杈上的初七似乎看出了魏來此刻心中的懷疑,他慢慢悠悠的言道,算是讓魏來暫時壓下了心頭的遲疑。
“既然這東西要講究緣法,那為何曹前輩要如此著急的讓孫大仁他們背下這東西,翰星大會在即,此時不是應該……” 但舊的疑惑暫時壓下,可新的疑慮又湧上心頭。
“磨刀不誤砍柴工,費不了幾日時間,我今早還問過,那兩個女娃子已經背得差不多了,再來個十餘日的反覆鞏固, 就能差不多記下來了。”初七擺了擺手,很是不在意的言道。
距離翰星大會也沒剩幾個十餘日了——魏來在心底暗暗腹誹道,但終究沒有將這樣的話宣之於口。畢竟他雖然心底對這《天罡正經》有所疑惑,但細想初七也好,曹吞雲也罷,雖然有時候有些不著調,但想來應當不會在這樣的大事上戲耍眾人。
念及此處,魏來也稍稍心安,不過這《天罡正經》這會他恐怕是沒有心思去細背下來,畢竟魏來本就有些說不出的心煩意燥,再來鼓搗這樣生澀難明宛如天書的東西,事倍功半,著實沒有必要。
魏來自推開第二道神門以來,便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
他體內的靈力磅礴,足足有八十二道靈臺,且其中的八十一道中的每一道都燃著赤金色的靈炎,這是那些能被稱之為神宗的宗門中的聖子級別的門徒方才能達到的靈炎級別。而魏來卻有這樣的靈炎足足八十一道,除開這些,他的神門中尚且還有一道位於最中心的靈臺,燃著的是黑色的古怪靈炎。
那黑色靈炎到底是何物,於魏來來說又是福是禍,魏來都不得而知,為此他翻閱了許多關於靈臺境的記載,但都無與此相關的說明,魏來對此只能暫時作罷,反正他體內這樣的古怪遠不止一處,想要一一深究,對於如今的魏來來說顯然不太現實。
而魏來現在最想要解決的問題是他擁有如此磅礴的靈力,單從這靈力強度而言,理論上講。他甚至可以與一些尋常的四境修士抗衡,當然這得是在對方未有動用他們的神紋之前。但就如前言一般,對抗不施展神紋的四境修士只是理論上的事情,而實際上哪怕是沒有神紋的加持,魏來也無法真的與一位四境修士抗衡。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將體內那龐大的靈力完全施展出來。就好比有一個巨大的水缸,卻只配有一個細細的軟管,水流或許足夠急,也足夠持久,但卻無法在一瞬間將之傾瀉而出。而在生死對戰之中,能多出一分力道,便多出一分讓對手早些落敗的可能,也就讓自己安全一分。所以魏來一直在努力想要尋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施展出全部力量的法門。
其實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卻又並不簡單。
說他不難,其實只需要尋到一個稍稍有些底蘊的宗門拜入其下,修行一些高階神通,魏來體內無從宣洩的磅礴靈力在對戰之時便有了使用的機會。而說他並不簡單,卻是因為魏來這一路走來並未有半點加入其它宗門的打算,倒並非魏來自視甚高,而是想要加入宗門絕非是修為天賦達標便可簡單完成的事情。事實上在宗門於修士來說便是近乎宗族一般的存在時,宗門在招收修士時除了衡量天賦修為,還未仔細的排查招收弟子的身份,檢查他體內所修行的功法,以確保所招收的弟子來路清白,同時也並非敵對宗門派來的奸細。
魏來之前還曾有想過混入個什麼宗門,去偷學些必要的法門,但在打聽到各個宗門這番嚴密的把關之後,魏來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的身上藏著秘密,雖然連他自己也無法說得真切,但卻毋庸置疑,這些秘密都極為駭人。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魏來可不敢保證那些宗門中的掌權者們在探查到這些秘密後,會不會做出些殺人越貨的惡行來。因此在短時間內,拜入宗門修行的辦法在魏來這裡是行不通的。
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本著這樣的原則,魏來一得空閒便得開始不斷嘗試如何透過運轉法門,將自己的力量儘可能的發揮出來。
一次次的揮刀,一次次的運轉世面上可以買到的最基礎的催動靈力的法門,然後去細細感受如何能夠讓二者配合,使效果達到最佳。平心而論這樣的做法收效甚微,畢竟他可不是什麼修行天才,也無法如那些志怪中的主角一般,輕而易舉的便自創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神通法門。
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步步為營,事倍功半的一點點的增加自己在臨敵時的籌碼。
……
半個時辰過去。
坐在樹杈上的初七也已經看著魏來就這樣對著空氣揮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刀了。
初七打了個哈欠,雖然礙於之前二人之間的談話並不太愉快的原因,初七有些遲疑,但於數息之後初七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到底在練個啥?”
語氣中多有不屑,魏來也並不理會對方,依然自顧自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
魏來的揮刀並無什麼花哨的招式可言,也不追求速度上的突破,他只是用同樣的方式,自上而下的落刀,揮刀的軌跡大抵相同,但每次揮刀的力道、握刀的方式都有所輕微的變化。而每揮出數刀,他便會停下皺眉思忖一會,然後方才再次揮刀。
初七見魏來不理會自己,頓時有些耐不住寂寞,坐在那樹杈上便又言道:“你這練刀的辦法可太笨了些,揮刀的手法不對,用力不穩,體內運轉靈力的法門更是粗糙淺薄,就是練上一年也不見得比得了那些神宗之中尋常弟子的一個月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