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
“阿橙姑娘不在太子身旁,與太子擺宴慶賀,怎麼有心思來我們這民府小院?”魏府正院前的木亭中,徐玥盯著一身橙衣的少女,語氣輕鬆的問道。
阿橙自然聽得出徐玥話中有意的挑釁與嘲弄之意,她皺了皺眉頭,看向徐玥身後,卻並未見任何旁人,當下便問道:“魏公子呢?”
徐玥笑面如畫,嘴裡言道:“我家夫君有要事在身,尚且不在府中,姑娘有什麼事與我說便可。”
阿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她應道:“既如此,那改日我再來登門拜訪。”
阿橙說罷這話,轉過了身子,便要邁步離去。
“素問楚侯之女頗有乃父之風,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連私會情郎都做得如此堂堂正正,著實讓我佩服。”
可阿橙的腳步方才邁出,身旁的徐玥便高聲言道。
聽聞這話,阿橙邁出的步子豁然停下,她盯著徐玥,目光凜冽。
“徐姑娘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她低語言道,語氣不善。
夜風在這時拂過,飛雪驀然湧入這木亭之中,二人的衣角揚起,髮絲飄動。
徐玥依舊面帶笑意,她反問道:“既然沒有誤會,那姑娘又何必避徐玥如虎狼呢?”
阿橙愣了愣,說道:“只是與你說之無用罷了。”
“和我夫君說就有用嗎?”徐玥再問道:“依照姑娘那位太子殿下近來的言行,姑娘覺得我家夫君有可能再與太子殿下有半點親近的可能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徐玥的面色平靜,但阿橙卻是心頭一驚——無他,她此行說來的目的卻是被徐玥一言道明。
“殿下近來的行事,確實有失德行,但……”在好一會的沉吟之後,阿橙再次出言說道,雖然有心為袁袖春開脫,可以她的性子,說起這樣一番話來,不免覺得自己也難以說服自己,故而聲音不覺間低了很多。
可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阿橙自己都說不下去的話,徐玥卻在那時張開嘴替她說了下去:“但此番行徑,也是無奈之舉,若是魏公子能夠說服江州牧歸附太子,那太子定會痛改前非,成為一代明君。”
阿橙有些愕然,徐玥卻眯著眼睛看向阿橙,問道:“姑娘想說的是不是這番話呢?”
這個問題出口,還不待阿橙應允,徐玥又問道:“可姑娘自己相信這番話嗎?”
“我……”阿橙在徐玥的連番追問下,面色遲疑了起來。
徐玥卻根本不給她細細思慮的機會,她盯著阿橙的臉,繼續言道:“阿橙姑娘可有想過自己到底為什麼而活?”
阿橙一愣,這個問題在許久之前魏來也曾問過她,但那時的阿橙並未去細想,可在經歷了諸多事情之後,這樣的質問卻是一語戳中了阿橙心底某些她自己也為察覺到的動搖。
“為了報恩?”
“凌照娘娘當年確實對姑娘有救命之恩,但那樣的恩情說到底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一條後路,挾恩圖報,可非善舉。”徐玥繼續說著,絲毫不曾將阿橙一息難看過一息的臉色放在心上。
“為了如當年楚侯一般憂國憂民的志向?人說三歲看老,又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袁袖春現在是什麼樣,以後坐上了燕皇寶座,又會是什麼樣,我想阿橙姑娘的心中恐怕比我更清楚。”
“至於……”說道這處,徐玥有意一頓,語氣古怪了幾分:“至於婚約,阿橙姑娘那位太子殿下,那就更非良人了。至少跟我家夫君比起來,孰強孰弱,明眼人一看便知,姑娘想來心底也有定論吧。”
聽到這話的阿橙心頭一跳,趕忙言道:“徐姑娘當真誤會了,我與魏公子雖有交集,卻只是欣賞魏公子為人,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徐玥心底卻泛起些許苦澀,可明面上卻依舊一臉笑意盈盈,她眯著眼睛說道。
“那現在開始。”
“姑娘可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