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來的眉頭一皺,他很明白這些血色紋路的可怕,所以在以法門將這血色紋路引出的一剎那,便動用體內的力量將這血色紋路盡數包裹,為的就是能夠依據將之消滅,因為哪怕在李澄凰的體內留下半點的血色紋路,那以這股力量的特性,也隨時可能在李澄凰的體內捲土重來。
只是這股凝聚出血色紋路的力量似乎含有靈性一般,魏來的這番舉動頓時遭到了這股力量的奮力反抗。那股力量不斷聚集在一起,一次次對著魏來靈力所圍成的包圍圈發起衝擊,那股力量如今並算不得強大,但每一次衝擊能給魏來心神帶來的震動卻是不小。魏來咬緊牙關,強忍著那一次次衝擊帶來的不適感,讓自己可以沉下心神,催動修羅吞海的法門,將那些血色紋路一點一點的消融。
而這一切與魏來預想的一般,那些血色紋路便消融的速度極慢,哪怕魏來已經催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也難以將這樣的速度加快多少。他暗暗估算過,依照這樣
的速度,想要完全將那些血色紋路吞噬,魏來起碼需要花去四五日的光景。
這還是在魏來的心神能夠撐過這四五日時間,不受其影響的前提下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好在在此之前魏來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的面色一沉,下定決心要與這些邪物來一個魚死網破,便不再多做他想,全心投入到對抗此物的過程中去了。
魏來從烏盤城一路走來,經過了諸多變故,他的心性早已極為堅韌,雖然熬下四五日的時間,極為困難,但魏來全力以赴,也不見得不能做到。而就在此事在魏來的催動下順利的進行了半日光景之後。
那一直躁動的血色力量卻忽然平復了下來,感受到這一點的魏來心頭一喜,暗以為那血色事物的力量已經被自己耗盡,如此一來,他將這些事物完全吞噬的目標也就可以早一步實現。這樣想著的魏來心頭一動,正要再次全力催動法門時,那方才平復下來的血色力量忽然再次湧動,而這一次,那樣的湧動比起方才卻是要劇烈百倍不止。
魏來的心頭一驚,下意識的運集起自己周身的力量想要抵禦,可這樣的念頭一起,那股血色力量之中忽然爆發出一股強大意志,直擊魏來的心神。
魏來措不及防之下,心神震盪,回過神來之後趕忙試圖調整自己的內心,穩住自己的心神,再鎮壓此物,可就在這時那股巨大的意志再次席捲向魏來,魏來的身子一顫,剛剛穩定下來的心神再次潰散。血色力量中的意志明顯帶著極強的目的性,在魏來心神失守的剎那,那股意志驟然發起了進攻。
一道道詭誕的畫面在魏來的腦海中閃過,從無數生靈撕心裂肺的哭喊,到山嶽崩塌,山河倒流的異象,再到滿地的屍骸,如江河一般彙集的鮮血。
魏來明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那股意志傳來的幻象,可當這些畫面閃過他的腦海的時候,他的心神卻還是人不被詫異、驚恐以及無邊無際的憤怒與悲傷所填滿。
魏來在這時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遠遠低估了這股盤踞在李澄凰體內的血色紋路的力量。
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既非劫靈,也沒有東境神人的氣息,亦或者那西境禿驢滿身的佛意,可他的體內卻包裹著強大得宛如神明一般的意志。
魏來的心神恍惚,卻還是在那時咬著牙低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那暴動的意志依然一刻不停的侵蝕著魏來的心神,在魏來此言問出之後,意志之中也傳來一道沙啞的聲線。
“我是南疆之主……”
“虞朝之祖……”
“虞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