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東境的辦法。”而就在這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人群中響起。
那是一位年紀看上去四十出頭男子,魏來見他的模樣有些熟悉,卻始終記不起對方的姓名。
而他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顯然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個人口中所謂的東境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胡鬧!這麼做我們與東境那些傢伙有什麼區別?靠著這樣的辦法,就是戰勝了東境,那又有什麼意義?”魏振大聲的斥責道。
那位男子面對魏振的指責卻並無半點惱羞之意,他沉聲言道:“有史以來,那些開創了千秋盛世的君王,哪一個是靠著懷柔之法,先以王道威服四方,再以聖人之道牧澤萬民,所謂先王后聖,不外如是,這麼做,能有何問題?”
“這豈是王道聖道的問題,那個辦法,已非人道,二者豈能相提並論!?”一旁的呂長袖也厲聲言道,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與魏振是站在同一邊的。
“人道也好,鬼道也罷,我們要做大事,豈能婦人之仁?”那男人反駁道。
雙方就在這時,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
……
接下來的許多幻境,都是這些人在青冥學宮的各處不斷的爭吵,直到某一天,那個男人負氣離去。
然後當他再次回來
之時,一場顛覆青冥學宮的大戰開始了。
他裹挾著東境神人的威嚴,一路將青冥學宮攪得天翻地覆,一直衝殺到學宮的龍商殿之前。
無數人指著他的面門破口大罵,什麼賣祖求榮,什麼大逆不道,一切可能的口誅筆伐,都在那時一一落在男人的身前。
男人卻面不改色,對於這些罵名坦然受之,然後他看向為首的那幾人,言道:“大湮亦或者整個青冥學宮從此煙消雲散,諸位該做選擇了。”
眾人似乎都明白走到這一步一切已成定局,為了不牽連更多的人,呂長袖與魏振在那是相視一笑,接著二人便一同邁步而出。
顯然這便是他們的選擇……
而這讓周圍那些學宮的弟子們紛紛發出一陣陣痛哭聲,那哭聲連成一片,響徹不絕,悲切萬分。
躲在角落處的兩個小孩看得心驚膽顫,他們並不明白髮生了些什麼,但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爺爺似乎正處於某種極為危險的關頭。二人的手牽在一起,緊緊握著彼此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彼此心頭的恐懼。
“害怕嗎?”而就在這時,一個溫軟的聲音忽然從二人的背後響起,兩個孩子聞言,回頭看去,卻見一位老者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外公。”男孩看向老人這樣說道。
“江爺爺。”女孩也這般俏生生的喚道。
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他要對爺爺們做什麼?”男孩又問道。
“沒什麼,只是要帶他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老人說道。
“有多遠?多久能回來?”一旁的女孩又問道。
老人沉默了一會,這才言道:“要很久才會回來,也或許永遠無法回來,這取決於你們。”
“我們?”男孩的臉上露出了困惑之色。
老人在那時伸出手,一張上面刻滿了黑色紋路的金箔忽然浮現在他的掌心,他言道:“我得在你們身上藏著點東西,有一天你們若是能記起它,找到它,那或許我們就能回來。”
“你們願意嗎?”老人微笑著問道。
兩個孩子並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卻還是在那時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願意。”
“乖孩子。”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他掌心的那道金箔忽然一顫,在那是一分為二,分置湧入了二人的體內,轉瞬便消失不見。
兩個孩子並未覺察到有什麼異樣,他們困惑的看向老人,其中那男孩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老人摸了摸他的腦袋,指向大殿中心,這時,兩道金色的光芒從那男人的手身上湧出,將魏振與呂長袖包裹其中,璀璨的光芒閃爍,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但老人卻直直的看著那處,嘴裡喃喃言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看看他們……”
“用你們的權利,儘可能的看看他們……”
“畢竟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都會忘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