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些無論實力還是經驗都比起他們差上些許的寧州子弟們,作戰的意志卻是異常的堅定,加上孫大仁以及虞桐之流的戰力強悍,他們一時間竟然難以攻破對方築起的防禦圈。
而更讓袁鉞鬱悶的是,此刻這六虎城中分明有他燕庭的三十萬大軍,但卻因為雙方將做戰地點選在了這處,三十萬大軍根本無法在這樣狹窄的地形中發揮出半點作用,此刻只能再原地待命。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著實讓人覺得憋屈。
就在袁鉞想著這些的時候,穹頂之上傳來了袁淵那撕心裂肺的高呼。
他抬頭看去,以他的眼界當然無法想到氣運之力之間的博弈,只是卻不難看出那位燕庭祖帝的陰神似乎此刻正處於險境。他雖然看不出就裡,但卻明白祖帝陰神對於燕庭的重要性。
袁鉞的心頭焦急,當下也顧不得其他,提刀大喝一聲:“祖神危在旦夕,諸位隨我衝鋒。”
說著,他也顧不得其他,一時間靈力盪開,幾乎是本著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做法,生生在寧州弟子之間撕開了一道口子。
要知道就如之前袁鉞心頭所想的那般,寧州的精銳無論是數量還是戰力都稍遜他們一籌,一番大戰下來,雖然擋下了他們的數次進攻,但也是到了強弩之末的關頭,此刻燕庭一方忽然發力,眾人自然有些力不從心,時間且戰且退,生生被其逼到距離戰場中心不遠的地方。
“祖帝!末將袁鉞前來救駕了!”袁鉞眼看著距離袁淵所在之處越來越近,他趕忙朝著對方大聲喊道,一來是為了震懾魏來,讓其束手束腳,二來也是希望袁淵能給他些許指示,告訴他如何才能解決此刻的危機。
……
袁淵在怒吼,在咆哮,在試圖能聚起雷霆之力,改變自己此刻的處境。
但他體內的氣運之力完全不受他控制的開始流失,他每次試圖凝聚起體內的雷霆之力,但最後都因為體內力量不斷被拉扯,而讓雷霆之力的凝聚受阻,這足足數十息的功夫下來,雷霆的凝聚依然進展緩慢。
依照著這樣的速度,他體內的氣運之力恐怕會在這道雷霆凝聚成型之前,被那十萬陰魂徹底吞噬。
袁淵明曉了這一點,心底的恐懼幾乎抵達了極點。
而就在這時,袁鉞
的聲音忽然傳來,他下意識的看向那處,卻見袁鉞帶著一群精銳殺到了距離他不遠之處。
袁淵在那時先是一愣,但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忽然眼前一亮,沉聲言道,把府門外的三十萬大軍帶進來。
正在一邊抵擋著寧州一行人的反攻的袁鉞聽聞這話,頓時有些發愣,他朝著頭頂的祖神大聲言道:“陛下,此地狹窄,我三十萬大軍走入其中根本施展不開,況且……”
“我叫你做!你就去做!”但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袁淵打斷。
袁淵的語氣極為憤怒,根本不給袁鉞任何反應機會,袁鉞皺起了眉頭,他隱隱覺得不妥,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由不得他去多想,他很明白若是袁淵落敗,對於燕庭來說是不可承受的巨大損失,想到這裡,袁鉞的眉頭一皺,也不再多言,一隻手握住了手中的兵符,大喝道:“大軍入府!”
門外的大軍早已被城主府中這般的戰況嚇得不輕,聽聞袁鉞的調令,眾人都有些猶豫,但他們畢竟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就算心底發怵,但總歸是做不出這臨陣脫逃的事情。終究還是在那時依照著袁鉞的命令開始湧入府門之中……
那自然是極為浩大的場面,這城主府根本容納不下這般數量的大軍,只是十餘息的功夫,正城主府中便滿滿當當的沾滿了燕庭的大軍,可這般數量的大軍湧入,城主府內根本就是水洩不通,大軍也無法施展,更不敢靠近,那戰場的中心地帶。
“祖帝!大軍已經進入府中,但府中狹窄施展不開,反倒被各種餘波所傷,祖帝有什麼命令還請快些下達!”袁鉞見這大軍已經擠滿了府門,便在那時朝著穹頂大聲的喊道。
袁淵將這樣的情形看在眼裡,此刻他體內的氣運之力已經被那十萬陰魂吸納了大半,他的狀況十分危急,體內的氣息也有些孱弱,而那被他寄予厚望,用於想要擊潰魏來的雷霆之力的凝聚依然才進展過半,他聽聞這話,低頭看向袁鉞微笑著言道:“你做得不錯。”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戰況危急,袁鉞並無心感謝這位祖帝的誇獎,他高聲再次問道。
而這時,袁淵的嘴角忽的揚起一抹笑意,他言道:“很好了,什麼都不用做了。”
“嗯?”袁淵這樣的回答,大大出乎了袁鉞的預料,他在那是一愣,神情困惑。
但下一刻,他心底的困惑便迎刃而解,轉而在他臉上湧現的是驚駭之色。
只見那時,袁淵的一隻手朝著身下張開,一股氣機忽然自他體內盪開,那股氣機將身下的那些燕庭的甲士籠罩其中。他並未遮掩這樣的法門,那些甲士也感覺到了那股籠罩在他們周身的氣機,然後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這股氣機到底是做何用。
下一刻,他們便看見自己周圍的同伴的身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涸下來,而自己的有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席捲全身,只是眨眼光景,這走入府門中的數萬人,都在那股氣機之下化為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