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甲士快步闖入了營帳中,在那是於眾人的身前單膝跪下。
“稟報魏王,大營外阿橙將軍領大軍求見!”
“嗯?”聽到這話的魏來面露奇怪之色,他問道:“這個時候,阿橙不應該帶著大軍駐防在六虎城嗎?怎麼會領兵來此?”
“在下也不知道。”那甲士低著頭這樣應道,此刻這營帳中站滿了三霄軍的首腦人物,對於他這樣一個看守營帳大門的尋常甲士來說,此刻面對這些大人物,不免有些膽戰心驚,更不提應對魏來這樣的問題。
魏來也想到了這一點,自然不會去為難對方,他言道:“那就去把阿橙姑娘領進來,我親自問她!”
那甲士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趕忙退了出去,一路小跑,好一會之後方才帶著一位身著甲冑,英氣逼人的女子走入帳中。
那來者自然是阿橙無疑,魏來與之半年不見,少女的臉上少了幾分青澀,也多了幾分沉穩。
魏來見著了對方,阿橙也同樣看見了魏來。
阿橙的臉上在那時浮現出些許激動之色,她快步上前,想要如以往一般問候魏來,但話還未出口,她又忽的身子一顫,意識到此刻的狀況似乎並不是閒聊的時候。她趕忙單膝跪下,在嘴裡言道:“魏
王,阿橙奉命領軍前來支援!”
魏來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盯著阿橙問道:“奉命?你奉的誰的命令?”
阿橙不疑有他,直言道:“是寧霄城傳來的命令。”
魏來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伸出手將阿橙的身子扶起。再問道:“你帶了多少兵馬?”
“八萬。”阿橙言道。
“那這時六虎城不是隻有兩萬人駐守?”魏來再言道。
魏來說罷這話,也不待阿橙回答,便又看向周遭的眾人,沉聲再問道:“如今寧霄城是誰負責中軍排程!?”
“是紀歡喜姑娘。”蕭牧趕忙回應道。
“紀歡喜……”魏來叨唸著這個名字,臉色陰沉得可怕。
“阿橙,你也算是熟讀兵書,你帶大軍出走,燕庭早就對寧州虎視眈眈,如今六虎城內防空虛,你這一走,燕庭若是趁虛而入,寧州豈不危矣!”而一旁的蕭白鶴也問出了味道了,他走上前來,大聲的問道。
阿橙轉頭看了看在場眾人,從最初見到魏來無恙的欣喜中回過神來。她皺了皺了皺眉頭言道:“我接到寧霄城的命令,說是如今魏王與三霄軍主力都被圍困在蠻鴻關外,蠻鴻關危在旦夕,我當然知道我大軍一撤,寧州會有大麻煩,但若是放任三霄軍主力與魏王被擒,鬼戎與燕庭左右夾擊,光憑我手下的這十來萬人,又如何抵達得住,思來想去,我以為,救出三霄軍主力,才是唯一可能的破局之道。”
“什麼主力被圍!?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像是主力被圍了嗎?”蕭白鶴聞言,再次大聲的反問道。
這話出口,阿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她面色難看的沉默了下來。
“好了!這事與阿橙無關。”魏來的聲音在那時響起:“既然是寧霄城傳來的訊息,那一定是寧霄城中出了問題。有人假傳了軍報,要置我們於死地!”
“現在要追究這些,都不是時候!來人!傳我軍令!”魏來大聲言道。
眾人都不是愚笨之輩,就連那方才與魏來鬧著脾氣的劉焉聽聞了這番變故也明白事態緊急,連自己的頭盔都來不及撿回來,便趕忙與眾人一同跪拜下來,大呼道:“末將在!”
“嶽將軍領五萬精銳回訪玉雪城,蕭統領帶八千精兵駐守蠻鴻關外,無論如何,只要賊軍不動,你萬不可開啟戰端,如有異變,第一時間與我聯絡,不可透過寧霄城。剩餘諸將整理兵馬,大軍現在開拔與我直撲六虎城。”魏來的軍令在這時響起。
“可……大軍如此壓境,恐怕會讓周圍的敵人嗅到可趁之機……”當下便有人遲疑說道。
“如今北境風雨搖曳,寧州勢單力薄,想要以一敵百,或無可能,但如果等待著寧州的只是滅亡的話……”
魏來沉聲應道,說道這處,他微微一頓,下一刻嘴裡吐出的字眼鏗鏘有力。
“那咱們也得從這些傢伙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讓那些傢伙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寧州的地方,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