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自認為身經百戰,見過大世面的魏來,也足足愣了十餘息的光景,方才從流火這一系列的操作中回過神來。
然後他感激的看向坐在木桌旁的流火,由衷言道:“流火姑娘今日的大恩大德,魏來一定銘記於心。”
流火聞言目光瞥向別處,嘴裡言道:“謝我做什麼?我只是在履行我們的約定。”
說道這處,她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語氣太過軟弱了一些,又臉色一變,言道:“你到底要問什麼,快些問!我還要忙著去改進我的隱匿氣息之法!哼!沒有了仙宮寶庫,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來推演,真是能累死個人!”
仙宮寶庫!?
聽到這四個字眼的魏來臉色一變,想到了些什麼,但趕忙又壓下了自己臉上漫出的異色,微微思慮便沉聲問道。
“如何找到一個被大湮之人!”
流火聞言白了魏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說:真笨。
然後她搖了搖頭言道:“不對,不是這個問題。”
“嗯?”聽聞這話的魏來臉色古怪。
他眨了眨眼鏡問道:“什麼意思?”
流火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甚,在那時言道:“一個人若是還被記得,那他就沒有被大湮,而若是已經被大湮之人,早就被天地偉力反噬,決計不可能活下來,自然也就沒辦法尋到。”
聽到這話的魏來,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個男人,他下意識的言道:“那……”
但話才出口,又覺不對,趕忙收起了這個話題,隨即面露苦惱之色,喃喃自語道:“那應該怎麼問?我也不知道硯兒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流火以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神情看著魏來,過了好一會方才言道:“你不是知道她的名字嗎?”
魏來又眨了眨眼鏡,這才反應過來,他言道:“我應該怎麼找到呂硯兒。”
這話出口,魏來神情緊張的盯著呂硯兒,唯恐自己這一次又說錯了些什麼。
但流火卻在那是臉色一正,肅然言道。
“我不知道那個呂硯兒是不是遭受了大湮之法。”
魏來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心道方才你不是自己說的硯兒沒有遭受大湮之法嗎?這不是玩我嗎?
魏來這樣的心思一起,卻聽流火繼續說道:“但就算她遭受了大湮之法,那大湮之法在她的身上也未有完全成功,否則你決計無法記得她。”
魏來趕忙問道:“那這和遭受了大湮之法有何不同,有找到她的辦法嗎?”
流火臉上的神情不滿,言道:“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能插嘴,你爹沒教過你嗎?”
魏來一愣,他看了看眼前比他還矮上半個頭的少女,聽她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心頭的古怪可謂無以復加。
但轉念一想自己聽過的那些關於東境的傳聞,確實有活上數百年卻面容如稚子一般的說法,便也索性不去多言,“乖巧”的閉上了嘴,安靜的等待流火繼續方才的話題。
流火見魏來收聲,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所以無論她是被何種辦法讓諸人忘記了她的存在,但你還記得她,便說明那法門沒有成功。你想要找到她就得順著你與她的因果去找。”
魏來聞言卻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想法他很早之前便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