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麼不管走到那裡都不安生!非要鬧出點動靜來!”邢玉見了魏來等人,便滿腹牢騷的抱怨道。
魏來卻無心理會對方,而是看向徐玥。
徐玥在這時走到了魏來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魏來,問道:“沒受傷吧?”
她的語氣自然,讓人絲毫感受不到半點突兀,就像是一位妻子在詢問歸家的丈夫路上的瑣事一般。
這樣的態度讓邢玉與白明春都是一愣,魏來卻平靜得搖了搖頭言道:“多虧有長公主配合,並無什麼麻煩。”
李澄凰在這時也注意到了魏來與徐玥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心理,她在那時趕忙上前一步,來到了魏來與徐玥之間,還有意挺了挺自己發育還算不錯的胸膛,言道:“舉手之勞而已,畢竟他曾經也為了救我,差點死了,我們之間是有過過命交情的!”
徐玥卻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來自李澄凰的示威,她平靜朝著李澄凰行了一禮言道:“謝過長公主殿下!”
這本是外人看來並無什麼問題的舉動,可落在李澄凰的眼中卻似乎變了味道,只見這位長公主殿下臉色一寒,眸中似有火焰升騰,她冷哼一聲,下一刻竟然雙手環抱住了魏來的手臂,極為親暱的言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救他是我該做的事情。”
徐玥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臉色雖然依然平靜,但目光卻不在落在李澄凰的身上,而是直視著魏來言道:“長公主與魏王非親非故,能為魏王置身陷境,於情於理,徐玥都應該說聲謝謝。”
李澄凰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言道:“不用謝!”
徐玥面對李澄凰強硬的態度,臉色如常,她也不理會李澄凰,只是繼續用她那平靜的目光看著魏來,問道:“以魏王殿下看來,到底應不應該謝呢?”
魏來被徐玥看得心底發毛,聽聞此問更是莫名的心驚肉跳,那感覺比獨自面對一位八門大聖還要難熬,一時間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眾人也感受到了此刻瀰漫在場上詭異的氣氛,孫大仁小心翼翼的湊到了紀歡喜的身旁輕聲問道:“歡喜姑娘,你最聰明,你給我說說,這謝不謝的怎麼也能吵起來?”
聽到這話的紀歡喜回眸白了一眼孫大仁言道:“孫公子不是素來自詡深諳男女之事,還常常幫著魏公子出謀劃策嗎?怎麼還有要問我的時候。”
孫大仁被這般奚落,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舔著臉言道:“知識盲區,知識盲區。”
紀歡喜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孫大仁臉皮的厚實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不過最後她還是不吝賜教的言道:“這很簡單啊。”
“是長公主救了魏公子,徐姑娘卻要向長公主道謝,就是在告訴在公主,謝謝你救了我的男人。”
“長公主說不用謝呢,就是在反擊徐姑娘,告訴她,魏公子是她的人,救他是分內之事。”
“徐姑娘不答應,硬要謝過長公主就是要表明自己不退讓的立場。”
“而長公主非不讓謝,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徐姑娘問魏公子到底要不要謝,就是在問魏公子,在他心裡到底誰才是那個自己人。”
紀歡喜一口氣說了一串長篇大論,聽得一旁的孫大仁連連皺眉,似懂非懂,甚至就連不遠處的白明春與邢玉也湊了過來,認真的聽著紀歡喜的分析。邢玉那是一臉的崇拜之色,暗覺紀歡喜既然能聽出這些暗語,著實見識非凡,而白明春則不知從哪裡掏出了紙筆,在其上奮筆疾書,想著有遭一日自己遇見了這般情況,不至於兩眼摸黑。
甚至就連一直對於眾人的事情並不關心的流火也在那時皺著眉頭細細回味著紀歡喜方才那番話,想要理清其中的邏輯關係。
但想來想去,腦子裡一片漿糊,索性跺了跺腳,暗道:要是能連線上仙宮寶庫就好了,只要念頭一動就能弄明白這些凡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想到這裡,流火咬了咬牙,愈發堅定了要早日刺殺魏來,迴歸東境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