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輕,比魏來想象中還要年輕。
其實這本事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李澄凰與李澄鳳本就是孿生兄妹,但還是讓人很難相信一個統治北境的帝王會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少年。
他生得俊秀,眉眼與李澄凰有七八分相似,瞥見魏來的目光,他朝著魏來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善意。而站在他身側的李澄凰更是狠狠的瞪了魏來一眼,看似在責怪,可實際上卻更像在掩飾自己的羞澀。
大殿也在那時停下了之前的竊竊私語,紛紛在那時側目看向高臺上的君王。
李澄鳳高舉手中的酒樽,朝著眾人言道:“今日高朋滿座,朕心甚慰,來,這一杯,我敬在座諸位!”
李澄鳳起身,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狀,趕忙高呼萬歲,同時也將杯中酒飲盡。
李澄鳳開懷大笑,又言道:“我知諸位千里迢迢趕來大楚,都是有要緊事情的,其中不乏急著回去覆命之人,今日寡人厚顏將諸位留下,實則是有天大的好事要與諸位言說。”
“陛下賜宴,是我等天大的福分,陛下何談厚顏?”這時一位身材健碩的男人忽的起身言道,他的渾身上下肌肉隆起,周身不經意間瀰漫出來的肅殺之氣,讓魏來都不免有些心驚膽顫。
“北將軍說話就有失偏頗了,畢竟北境疆域遼闊,有些朋友在天雄城待得久了,戀家、思歸那是人之常情,切莫以己度人。”李澄鳳笑著言道。
那位北將軍聞言倒是不以為意,他笑道:“那陛下就說說那天大的喜
事吧。”
“相信能讓陛下如此開懷的事情,一定是足以讓咱們北境普天同慶的大事,在座諸位聽了,沾了些陛下的喜氣,估摸著就是在戀家思歸,也不會急在這一時了。”
李澄鳳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魏來一眼,說道:“諸位也知道,我的皇妹前些日子游說著我要出使一趟寧州。”
“大家也知道,我們這位長公主的性子,這北境,說我是宮主,但她才是我的主,我拗不過她,便派上將軍馬遠亭與之隨行。再加上暗衛護衛,我以為此番行程不會有任何閃失,就當讓她出去走走看看,散散心。”
“可哪曾想,那馬遠亭食我楚祿,卻心存歹念,與外敵勾結,險些置我胞妹於死地。”
這話出口,在場的眾人都不免臉色一變,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大都聽聞過,李澄凰在寧州遇刺的訊息,他卻不想著件事情,竟然是由大楚的上將主導的。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而李澄鳳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這樣的事情講了出來,反倒讓眾人覺得李澄鳳在殺雞儆猴,亦或者敲山震虎。
畢竟在場這麼來自北境各方勢力的人員,他們中保不齊真的會有與刺殺李澄凰的組織有關係的人。
“此事,我大楚一定會追查到底,諸位若是有什麼關於此事的蛛絲馬跡,切莫忘了稟明寡人,寡人自有嘉獎。”而李澄鳳接下來的話,也很好的印證眾人的猜測。
那位北將軍聞言也有些尷尬,他訕訕一笑,這才再言道:“那陛下所謂的喜事呢?”
李澄鳳一笑,言道:“胞妹這次寧州之行確實兇險萬分,但所幸有魏王殿下以死相護,這才保得我胞妹萬全。”
說著,李澄鳳伸手指向了那坐在首座上的魏來,繼續說道。
“魏王!寧州魏王!”
“北境雄獅江浣水的外孫!”
“諸位想來也或多或少聽說過這位少年英雄的事蹟,朕與之素未謀面,但卻神往已久,正好藉著此事,將他請到了大楚,列為上賓。”
本就對於魏來充滿著好奇的眾人紛紛在那時側目看向魏來,一時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魏來雖不至於太過不適,但終歸不知當如何回應,只能坐在原地,全當未有感受到眾人的目光。
這時又有一位身著儒衫的老人起身問道:“魏王殿下,少年英豪,頗有雄獅之風,我等也早有耳聞,魏王殿下救下長公主,我大楚自然應該以禮相待。但恕老臣愚昧,這與陛下所言的天大的喜事到底有何干系?還請陛下明示,也好讓我等沾沾陛下的喜氣。”
之前因為李澄凰遇刺的話題而沉重的氣氛隨著老人這番話,而又變得輕鬆了起來,眾人中當下便有人接著催促了李澄鳳起來。
李澄鳳也不氣惱,他眯著眼睛看向魏來,笑道:“這天大的喜事,與魏王殿下有關。”
“我想還是請魏王殿下親自來說……”
“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