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少女在半空中晃動的腳丫,以及臉上魏來熟悉的燦爛笑容。
魏來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紀姑娘。”
紀歡喜的身子輕輕一躍,穩穩的落在了魏來的跟前。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腦海中閃過臨行前金芸兒交代給她的事情——金芸兒給眼前這位年輕的魏王種下了一道虛假的因果,讓這位魏王以為,他與她是早已相識的。
而那虛假因果中的內容,紀歡喜早已在一路上爛熟於心,依照著那因果中的二人的交集,紀歡喜正要說些什麼。
可話未出口,那少年卻神色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問道:“紀姑娘,你沒事啊!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魏來記得真切,在與衛流芳一同逃亡的路上。金芸兒曾用她那詭誕的因果之法,將原本屬於魏來與紀歡喜的因果嫁接到了他與金芸兒身上。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魏來都把金芸兒當做紀歡喜,險些被其所害。
若非那個神秘男子出手,魏來能不能走回寧州都是未知之數。
而就像衛流芳說的那樣,因果之法,是雙向的,一旦剝離,便意味著雙方的因果都被割裂,不復存在。雖然之後魏來不知道如何恢復了那份因果,但紀歡喜的情況如何他卻不得而知,不過看此刻紀歡喜的模樣,想來應當也已經恢復了過來。
他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此放下。
只是,紀歡喜顯然沒有料到魏來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她一時間有些發愣,到了嘴邊的話,也不知當如何說起。
並且在娘娘給出的記憶中,二人的交集停留在少年強闖龍驤宮後,擄走太子之時,她也並未有被任何人囚禁,何來出逃一說?
是娘娘種下的因果出了紕漏,還是這傢伙誤會了些什麼?
紀歡喜滿心疑惑,但為了以防露出些什麼破綻,她隨口應付道:“廢了些力氣,逃出來了。”
本以為要好生解釋一番,但出乎紀歡喜預料的是,這外界傳言凶煞狠厲的魏王,似乎對她出奇的信任,竟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詢問。
他只是點了點頭,連連說道:“逃出來就好。”
說著,他又看向紀歡喜問道:“那姑娘下一步當作何打算?”
這個問題紀歡喜倒是早有準備,她低著頭幽怨的看了魏來一眼,輕聲言道:“妾身都已經走到這兒來了,公子還問人家有什麼打算?”
“是做了魏王,便瞧不上妾身這般庸脂俗粉了嗎?”
魏來最受不了的便是紀歡喜的這般模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寧州姑娘想待多久,便待多久,只是……”
“只是如今寧州是是非之地,我恐拖累姑娘。”
紀歡喜對於這般的問答倒是如魚得水,她風情萬種的白了魏來一眼,沒好氣的問道:“那你怎麼不怕拖累那位阿橙姑娘呢?”
魏來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再次苦笑:“不是不怕,只是阿橙姑娘性子剛烈,她不願置身事外,我也不好強求。”
“所以,我就好強求了嗎?”紀歡喜又問道,臉上的埋怨之色更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