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一更,你懂)
“放人!”
紀歡喜的嘴裡這兩個字眼吐出,當下那胡府興的臉色就是一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紀歡喜,正要言說些什麼,卻被對方出言打斷。
“我叫你放人,你沒聽見嗎?”
胡府興的臉色一寒,知道這位大人的心意已決。但胡敘如今已是他的獨子,他又豈能願意讓其身陷險境,一時間遲疑不定。但他終究不敢忤逆紀歡喜的意思,於熟悉之後還是言道:“去把陸五帶上來。”
那顧留聞言趕忙應聲退下,胡府興看著顧留離去的背影暗暗想到希望他那兒子沒有那麼蠢,知曉了外面異動,暫且未有去殺害陸五的性命,否則這事便比想象中要麻煩許多了。
而事實上,胡府興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家孩子的智商。
他沒有殺死陸五,卻將之折磨得不成人形,當顧留將之帶到胡家坍塌的府門前時,胡府興差點便認不出眼前之人就是陸五了——他的渾身是血,昨日被包紮好的刀傷被盡數撕裂,而除此開外更多的傷口密佈在他的周身,當他被架著來到府門前時,已然氣若游絲。
就連那位紀歡喜見著了陸五這般慘狀也不免微微皺眉。
……
“陸兄!”孫大仁最先從對方的慘狀中反應過來,他快步上前一把將抬著陸五的兩位護衛推翻在地,隨後趕忙將之抱著退了到院門外,周圍的百姓見那陸五的模樣,紛紛側過頭不忍去看。
龍繡鹿柏以及劉青焰三人亦在那時面色慘然,雖然不願承認,但三人卻不得不承認,在看清陸五這般模樣時,眾人心底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覺得這陸五活不下去了。事實上,他現在還能有呼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已經極為不可思議。
“讓老朽來吧。”諸人看著血肉模糊的陸五不知所措間,他們身後的王道安再次輕聲言道。
眾人一愣,想起了老人之前的高超醫術,沒了半分遲疑,紛紛退開,孫大仁趕忙將之放到了老人的身前。
王道安沉眸看向陸五,老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才將手輕輕的放在了陸五的身上。
……
魏來的雙眼通紅,他的目光在胡府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沉聲問道:“胡敘呢?”
“公子已經救到要救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紀歡喜聽出了魏來語調中包裹著的殺機,她皺了皺眉頭言道。
“我沒有不滿意的地方。”魏來聞言卻忽的笑了起來,諸人見狀心頭暗暗鬆了口氣。
可那時少年手中的白狼吞月卻忽的一振,長刀被少年猛地往地面一插,刀鋒刺入地面,一股刀意漫開。他朗聲言道:“但死掉的鹿婷,恐怕沒辦法滿意!”
紀歡喜的眉宇間鬱色更重,她盯著魏來咬著重音言道:“公子,歡喜提醒過你,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是嗎?”魏來冷笑,他邁步走到了那依然跪在地面的羅通的面前,問道:“姑娘似乎深諳我大燕律法,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身為朝廷命官構陷良民,該當何罪?”
“那得看他構陷的是何種罪責。”紀歡喜似乎猜到了魏來要做什麼,她皺著眉頭應道。
“殺害親姐,何罪?”魏來又問道。
“死罪。”紀歡喜言道。
噗!
此言一落,一道輕響升起,在百姓們的驚呼聲中,血光乍現,白狼吞月落下,羅通的頭顱順著臺階滾落。
紀歡喜面色難看,她盯著那顆即使到死也依然雙目圓睜的頭顱,到了嘴邊的話卻終究還是被她嚥了回去,沒有多言什麼。
“那私自扣押平民,將其毆打致這般慘狀,又當是何等罪名?”魏來抖落了那雪白刀身上的血跡,再問道。
這一次紀歡喜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一旁的胡府興便趕忙言道:“方才那……那光影中分明顯現過,是陸吾行刺我府中護衛再先,我們只是自衛,這也有錯?”
這看似完美的自我辯解,不待魏來回應,一旁的紀歡喜便是臉色一變,暗歎了一口氣。
“說得好!”魏來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依照胡府主的意思,便是陸五毫無緣由的襲擊你胡家在先了,那便請你家公子出來一見,指正陸五!”
胡府興之前見魏來毫不猶豫的便已到斬了羅通,心頭驚懼,辯解間也未做多想,此刻聽了魏來此言才知自己上了魏來的道,對方方才所言歸根結底便是想要引胡敘現身。
“這與我兒有什麼關係?”他慌忙間再次言道,他可不敢保證以這少年殺伐果決的心思,待會會不會做出不問青紅皂白便一刀砍了他兒子的事情來。
“方才那光影中陸五分明高呼著要殺了胡敘,這事怎麼能與貴公子沒有干係呢?”魏來眯著眼睛寒聲問道。
“他身為賊人要殺人要審也是審他如何審得到我兒?”胡府興高聲言道。
“那就叫胡敘出來作證,若是陸五真的欲行不軌,大燕律法自有懲治之法!”魏來厲聲言道。
“他就是一個瘋子,我胡家不與他一般見識。”胡府興打定了主意不願讓自己的兒子出來面對魏來這個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