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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心狐

楔子:封印這種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一環松則全環皆散

兩座冰魄之中,堇薔那邊在凝鍊完透明焰心的火焰之後整個意識就變成了一個紅色的蠍子印記,而赤生瞳這邊雖然沒有業火的氣息焚燒意識,讓他最後留下了一縷生命意識。但是從新凝聚的火焰仍然在炙烤著他虛弱的意識,再加上外面被至寒的冰魄凝住,一冷一熱之間,這火焰的灼燒更加劇烈和恐怖。雖然不會焚燬意識,但煎熬如煉獄,偏偏在這火焰的炙烤之下,停頓的意識甦醒過來。“我……這是死了嗎”,醒來後的赤生瞳第一感覺是自己身體不見了,只有一縷火焰在燃燒還有一堵冰牆困住自己。

他還沒有多餘的想法,還沒確定現在自己的狀態,還沒確定天叔的情況,一股灼熱的氣息從意識中升起,這種感覺就像一口生吞了一塊剛出鍋的滾燙豆腐,從心裡往外的燙,卻又吐不出來。如果是豆腐的話狠狠的嚥下去捂住胸口肚子一會兒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的感覺就既不能捂住胸口和心,它又不會過去,直擊靈魂深處的滾燙。如果像一般人那樣只有一縷意識那也就算了,可是隨著赤生瞳意識的甦醒,他的意識也在恢復,並且是以驚人的速度恢復,這種煉獄的感覺成幾何倍數的在增長。心如刀絞這個詞在這感覺面前連初級都排不上。

從感受到這煎熬的一刻起,赤生瞳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外界的任何感覺他都一無所知,在一千多道意識的每一處都只有這種滾燙的灼燒和炙烤。現在裹住他的冰層已經不是密不透風,黑色的池水滲透冰層流進來,在火焰的炙烤下,這些池水一點點的融進他的意識裡。本以為這種炙烤就已經是最折磨人得了,沒想到只有更折磨人的,沒有最折磨人的,黑色的池水完全融入意識各處以後就開始被加熱。

熾熱的氣息更上一層樓,緊接著是沸騰,蒸發,如果是隻是赤生瞳除了滾燙煎熬之外沒有其他感覺,那現在就是在滾燙煎熬中多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隨著意識中池水的蒸發,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也跟著蒸發了,並且蒸發的意識不受自己控制。時間一直在流逝,之前看不見邊際的池水現在水位已經下降了將近百米,這百米的水位全都是在赤生瞳的意識中蒸發的,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而如此恐怖的水位下降最終只換來了在他意識所處的冰魄中多出了一縷金色的氣息,這氣息就是從他意識中蒸發出來的。

整個池水的水位驟降,速度快得就像被什麼巨大的生物鯨吞牛飲一般迅速消融,此時此刻在地面上,靈汐古啻的算盤終究是落空了,它一開始是想將赤生瞳兩人送到汐語潮心去牽制汐語的主意識。事實上剛開始他也成功了,成功的掙脫了自己腳上的鎖界鏈,可還沒等它好好高興一番,汐語的主體意識形態回來了,鎮守十方的意識通通匯於其中。最後靈汐古啻也體驗了一把和赤生瞳一模一樣的感覺,妖靈狐火帶著業火的氣息直接讓它束手就縛,掙脫的鏈子意識的壓力頓增幾萬倍。

在汐語主體意識形態出現的那一刻,靈汐古啻就知道那兩個失敗了,它心中有些後悔,如果把他們融入弱一點的汐語意識鎮守地,說不定真有一點機會。現在不僅掙脫的鏈子被重新融會了身體之中,就連破碎的結界壁壘都在被汐語一點點修復。等了無數歲月眼看就像破界而出,沒想到最終功虧一簣,靈汐古啻心中那叫一個不甘和憤恨,可即便如此它也莫可奈何。

天空中撕裂的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補,正在這時,一直凝視著靈汐古啻的汐語突然轉身,天空的裂痕還沒有完全修復,鏈子扣入的地方都還有缺口。可是汐語的主體意識突然解體,另外十三隻汐語的形態各自離去回到各自鎮守的地方,主體意識也消失無蹤。靈汐古啻四隻眼睛中充滿了疑惑,雖然鏈子的意識壓迫提升了百倍有於,基本上它想動彈一下的代價都是之前的百倍。可是天空中破碎的世界壁壘竟然沒有被修復,這讓它不得不心生疑竇。

“難道是……”,想來想去靈汐古啻覺得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兩個人類還沒有死,想到這裡它不經又有些蠢蠢欲動,不過這次它沒有貿然動手,而是靜靜的蓄積力量伺機而動,如果那個人類真的還活著,難道一會兒必定會有動靜傳來。汐語的主體意識趕回汐語潮心中,一回來它就立刻規矩十五道意識凝出主體意識形態,整個地廳再次變回之前的樣子,同樣是寬廣的池水面漂浮這一個圓盤。可是等它主體意識形態凝聚以後發現這裡早已經變了樣,原本是漂浮的圓盤現在變成了佇立在池中的一根擎天巨柱。

深過千米的黑色池水乾涸殆盡,水位落差讓石柱聳立出來,現在的池水只有不到赤生瞳意識所凝的冰魄一半那麼高。“嗷~”,汐語長嘯一聲俯衝下去,就在它衝到冰魄面前的這短短一瞬間,所有的池水一剎那陡然消失,就像變魔術一樣的無影無蹤,就連池底的泥濘都乾涸成了硬土。充斥在赤生瞳意識凝成的冰魄周圍的金色氣息也在此刻顯露了出來,從空中飛下的汐語見到這金色的氣息之後立刻止住身形方向瘋狂的遠離。

然而一切已經晚了,金色的氣息凝成了一隻金色的狐狸,沒有飛出空間的汐語已經全身著火的墜落在地上,金色的火焰燃燒著它的身體,一縷縷業火的氣息被燒了出來。池水蒸乾以後,佇立在池中的巨大石柱也終於露出了全貌,在這根巨大又透明的石柱中心出靜靜地懸浮著一枚只有女人小指之間般大小的不規則型狀的金色晶體。金狐身影一閃撲入汐語的意識形態之中,汐語身體內的業火氣息被吮吸一空,主體的意識形態也無法再維繫,化成了十五隻分散的意識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金色的狐狸從汐語身體中飛出,一躍直接撞破石柱突入了核心之中,隨後整個身體濃縮之後融入了那拇指般大小的晶體裡。汐語的主體意識消散,外界的靈汐古啻突然感覺頭腦一陣清明,洞穿它額頭和後腦的鏈子上附著的恐怖氣息和意識壓迫全都不消失了。“難道它的主體意識~解體了!”,靈汐古啻四隻眼睛皆驚,“不,這不可能,擁有業火氣息的意識就可以與煉獄空間同壽,即便再怎麼虛弱也不可能真的解體”,靈汐古啻強行按耐住自己躁動的心,這次它要確保完全。

靈汐古啻四眼微眯,然後開始瘋狂的扯動鏈子,十多隻汐語的意識形態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它身上的鏈子對於意識的壓迫感再次翻倍。緊接著它繼續掙扎,一直到壓迫感提升到任它如何的用力掙扎,扣天扯地的鏈子也再難晃動一環之時,靈汐古啻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哼……哼哼哼”,靈汐古啻低垂這頭髮出一聲輕笑,“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鏈子上的氣息越來越重,它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獗。“想不到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終於讓我等到了!”,靈汐古啻猛然抬頭,頭上的鏈子因為它頭部的移位生生的把臉上的意識撕扯下一大塊。

“哇哦~”,所有的汐語一起撲上來,“給我滾!”,靈汐古啻大喝一聲,恐怖的意識震盪把鎮壓它的汐語通通震飛。“哈哈哈哈~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它無法用語言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直壓迫和焚燒它主體意識的業火氣息無影無蹤,就連鏈子上的意識壓迫感都沒了,這讓它如何能不高興。十三頭汐語巨妖砸落在地上,一條條鏈子緊接著就飛過來,反過來將它們無比巨大的身體牢牢的纏繞住。“我靈汐一族終於再次重見天日,這次我一定要統御煉獄!”,靈汐古啻雙腳撐起,緊扣各個關節的鏈子咔嚓一聲通通斷裂。

高大的身體第一次站起來,宛如撐天的巨柱一樣“頂天立地”,頭上的鏈子因為它的起身都被扯斷,面目全非的臉在脫離鏈子以後全部恢復正常。“給我破!”,雷霆般的聲音響徹雲霄,綁縛在身體兩側的兩隻手將緊密的鏈子全部繃斷,隨後這兩隻手扯著另外兩隻束縛手的鏈子用力一扯。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天上傳下來,整個天空被撕扯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四隻手都解放出來。緊接著四隻手將身體周圍的所有鏈子別住,“多少年了,我靈汐古啻終於~又回來了!!”。伴隨著一聲聲鏈子斷裂的聲音,靈汐古啻四手緊握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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