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戰爭除了侵略之外還有很多目的,而結果也同樣多變
“界主!”,煉獄神峰之上,一眾統領心中駭然,那脖子上凝出血脈蠍紋就是界主的標誌,有些統領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真正的界主是什麼樣。“蠍老,一別六百載,各位界使別來無恙”,男子微微一笑,“洛界主,不知此來所謂何是”,五個界使蒼老的臉上寫滿了凝重,眼前的人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那是因為天賦所致,論起真正的年齡,在座的除了蠍老,恐怕沒有人比這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子更大。
“蠍老喚我不知所謂何事”,男子磚頭問道,“洛業,別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家洛丫頭的事莫非你真的不知?”,蠍老不客氣的直呼其名。這一喊不要緊,下方的統領們再次目光驚恐,平時他們只覺得蠍老是掌管煉獄神峰各個空間之門的老者,從他們父親甚至爺爺那一輩起,煉獄神峰就是這個老人掌管了。本以為對方是資質深厚,所以要塞中的人都對他尊敬有加,今天他們才知道這個老者的恐怖之處,面對界主竟然敢直呼其名,足可見這個老者身份之恐怖。
“蠍老,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事向來極有主見,當初她搶了一個什麼火蓮魔蠍血脈的人做丈夫,我不也是拿她沒辦法嗎”,洛業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那麼化境令你總不能說也不知道吧”,蠍老並不相信他的鬼話,這種事情洛業怎麼可能不知道,不知道的話那麼化境令哪裡來的。“額,這個嘛,是柳兒給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洛業臉色嚴肅起來,“這些年來煉神界越來越不穩定,從一開始的自由進去到現在限定人數,到最後一男一女進入,界壁已經是難以維繫。這還只是一般的意識世界,化境階的意識時間空間壁壘更是已經有了裂痕,此時此刻他們開啟化境空間先不說能不能透過,萬一完成空間破碎,整個八角要塞會變成什麼樣你應該比我清楚”,蠍老蒼老的臉龐無比的凝重。
“化境令!”,另外五個界使臉色一僵,從六百年前就沒有開始過的化境空間,據說已經是極其不穩定了,若不是有這位老者一直坐鎮,恐怕早就崩潰了,現在竟然有人開啟化境空間。“不瞞蠍老,此時我的確不知道,本以為依然會等薔兒破皇之後才考慮此事,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洛業也臉色凝重,他知道事實的嚴重性,可是現在他也別無他法了,空間一旦開啟就只能等待結果。
“我今天請諸位來並不是有什麼辦法能阻止,而是想請各位幫我一起維持化境空間的壁壘。否則化境空間中那一族大家恐怕都不陌生,一旦空間破碎,你我都是罪人”,蠍老臉色異常凝重,在座的五個界使紛紛沉默。“蠍老,容我等只會界主一聲可否”,半晌之後有人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老夫希望他們能親自前來,化境空間真的不容樂觀”,蠍老說道。“蠍老之意,我等定當轉達,半日之後便有訊息”,五個人消失在原地,“你等速速離去,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煉獄神峰”,洛業對著一眾人命令道,“遵界主令!”,眾人紛紛散去,煉獄神峰上只剩下蠍老和洛業兩人。
“洛業,你說實話,薔兒是不是成功了”,眾人離去後,蠍老正色道,“想不到蠍老也知道,最近的幾千年裡,和荒族的征伐越來越嚴重,之所以六界都同意和人類作戰,主要原因還是想為以後蠍族謀求一塊容身之地。什麼印記早已經不重要,各個界的壁壘都是在艱難的維繫,說不準哪天就會破碎”,洛業一屁股坐在地上,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可是你確定那個真的可以填補破碎的壁壘嗎”,蠍老也坐在他身旁,洛業搖搖頭,“薔兒雖然是那種血脈,但是我不會強求她,一切看她的選擇,只要我一天還在,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她”,洛業目光露銳利起來。
“那麼那個蠍鋒又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洛丫頭要選擇他,而且還深信不疑”,蠍老問道,“那個人不是蠍鋒”,洛業平靜的說,“不是蠍鋒?那是何人”,蠍老疑惑,洛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這未免太冒險了,萬一靈汐族……”,蠍老吃驚不已,“只能賭一賭了,再說那小子好歹是化境階的意識,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洛業也沒有把握。“雖然有機會,但是就算成功了恐怕幾大界主也未必會放過他”,蠍老搖搖頭,“如果真的成功了,到時候就要拜託蠍老了。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次三界討伐荒族恐怕未必會成功。到時候就只剩下最後一條路”,洛業說道。兩個人一同看著八角要塞的天空久久不語。
煉神界化境空間中,兩個人現在站立在一座奇怪的建築物前,一眼望去有點像一個巨大的網狀長筒,有一半都深埋在地下,只露出一個入口。“哇~”,“哇”,四周的妖魔不斷滋生,“這東西是什麼”,赤生瞳皺了皺眉頭,他沒有貿然的進入,漫天的妖魔雖然叫囂著面露兇光,可是都不敢接近這管道,足以說明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白瞳,我……我想進去”,堇薔遲疑著說,“為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赤生瞳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堇薔搖搖頭又點點頭,“總覺得裡面有東西”,堇薔說道。赤生瞳看了看環伺的妖魔,再看了看一臉期待他回答的堇薔,“也沒別的辦法了,那就進去吧”,赤生瞳無奈的說。“謝謝你,白瞳”,堇薔很感激的說,“誰讓我答應了你母親呢”,赤生瞳說道,“那走吧”,堇薔很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通道之中。
“對了堇薔,我有個問題一直很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赤生瞳邊走邊問,“什麼問題?”,堇薔很疑惑,“額,這麼說可能有些不太好,可是為什麼你母親那樣的人會嫁給堇誅,對不起,會嫁給你父親”,赤生瞳問道。這個問題洛依然沒有回答他,讓他一直很好奇,“因為是母親把父親搶回家的”,堇薔笑這說,“搶回家的?”,赤生瞳有點不信,他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到洛依然對堇誅可以說沒有一點愛意,怎麼會去搶他。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爺爺說當時所有對母親有意思的人都打不過她,最後沒辦法只能讓她自己搶一個,最後就搶了我父親回來”,堇薔臉上滿是笑容。在八角要塞搶一個親在正常不過了,無論男女都一樣,所以她說出來也沒覺得什麼不對,但是赤生瞳聽著就很彆扭了,一個大男人被搶回家是種什麼體驗,想想他就覺得丟臉。突然,一道影子從早上飛掠而過,“什麼東西!”,赤生瞳立刻停下腳步,手臂橫在堇薔身前,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他警惕的一步步往前走。走到路口中央後朝四個通道都仔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堇薔沒有他那樣變態的視覺和超快的本能反應,“剛剛有什麼東西從左邊通道飄進右邊通道中”,赤生瞳說道,“東西,是什麼”,堇薔看了看右側通道,深邃的通道一隻延伸到通道變暗都沒有發現什麼。“我也沒看清楚”,赤生瞳託著下巴微微低頭,“不過真是奇怪”,赤生瞳開始習慣性的喃喃自語,“明明看不到天空,也沒有任何光源,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充足的光線”。“你在說什麼”,堇薔俏臉湊過來問道,“沒什麼,我們繼續往前走吧”,赤生瞳抬起頭說道,“嗯,走這邊”,堇薔抱著他手臂走進左邊通道。赤生瞳也不多說,跟著她走進左邊通道。
兩人走在前面,一個淡淡的虛影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背後,通道越往裡走越就越顯沉舊,沿途經過很多岔路,堇薔總是能毫不猶豫的選擇其中一條。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通道到了盡頭,前面的路被堵死了,而且是自然的堵死,並非因為坍塌才堵塞。“沒路了”,赤生瞳停住腳步,堇薔沒有說話,拉著他繼續往前走,赤生瞳沒多問,跟著她繼續走,走到了路的盡頭堇薔也沒有停下。一直走到盡頭堵住的牆壁前,她深出玉手撫摸牆壁,兩人誰也沒注意,在堇薔潔白的玉頸上一隻嫣紅的蠍子印記忽明忽暗。玉手觸碰到牆壁的一剎那,削蔥玉指彷彿點在水面之上,激起一圈圈波紋後沒入了牆壁之中。
“竟然穿過去了”,赤生瞳有些吃驚,堇薔就像被控制了一樣,木訥的拉著赤生瞳一起走進牆壁中。邁出兩步以後,兩個人來到了以前寬闊的空間,這裡是一個戰場,到處都是散落的屍骸和黑色的焦土。而腳邊一塊已經一半沒入土地中的殘破石碑上刻印著三個字,赤生瞳自然不認識。可是堇薔竟然認識,她看著石碑低語:“汐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