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個計策佈置下去以後,即便統帥不在也可以正常運作
當天夜裡,赤生瞳做了很多安排,第二天一早,整個小隊七十萬人在來到要塞二十一天之後終於再次站在了傳送廣場之中。七十萬軍隊在光芒之中消失在了傳送廣場,直到最後堇薔也沒有再出現過一次。赤生瞳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這些,他的心一直系著遠在中央要塞的戰事。光是傳送就要花費不少時間,沒有任何辦法,他們只能等待,而遠在中央要塞的戰爭已經相當危險了。
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右側是高聳入雲的山脈,左邊是傳播死亡的暴沙,而在兩者之間,一座巨大恢弘的要塞拔地而起坐落在這黃沙荒原之上。這要塞比梅斯特韋防線大了百倍不止,雖說是中央要塞,但其實是由四十八個小型要塞組成的。並不是筆直的一道防線橫跨在暴沙和山脈之間,而是在每個重要的地段都有一個要塞,這些要塞彼此聯通可以相互支援。每個要塞之間的傳送陣特別“發達”,跳脫地形的限制,從縮小了無數倍的地圖上看去,一條蜿蜒的防線擋在荒府只前。
而所謂的中央要塞,是指佔據最重要位置,堵住了最大的一個平原缺口的要塞,這個要塞就處在整條要塞防線的中央位置,面對的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勢,不管多少軍隊都可以長驅直入。其他的要塞多是易守難攻,只有這裡可以說是易攻難守,雖然要塞的位置是出於一個虎口最凹進去的一點,兩側有差不多十個要塞拱衛,若是幾百萬人的話基本上有進無出。
但是這次可不是幾百萬,而是整整幾億,整個中央要塞前面被稱為虎口平原的巨大平原上原本坐落這數以千計的防禦要塞,但是這些要塞在戰爭剛剛開始就全部被攻陷了。如今幾億計程車兵分成無數股湧入虎口平原,縱然周圍的要塞想支援也是有心無力,它們連自己的要塞恐怕都保不住。
什麼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這場戰爭的規模,基本上一天死去的人都是以萬為單位記數,而這些人在這廣袤無垠的大平原之上,只不過半天時間就會被風沙掩埋,消失在荒土血漬之中。在不斷持續的戰爭中,也沒有人會記住到底誰死誰生,在這裡只有誰勝誰負。
中央要塞前,一道俏麗的身影穿梭在戰場之中,她手中用的既不是刀劍也不是長槍,而是從手肘順著小指延伸出來的一把不長不短的利刃。這是一種穿戴在手上和手部的盔甲相固定的武器,這利刃都是特殊的靈器,堅硬度和鋒利程度不輸於劍刃。她一身盔甲戎裝,白色的披風單披在左側,右邊則是一直張開的鋼鐵翎羽,這些翎羽就是她手上的那種利刃,除此之外在披肩的袍底也藏著小小的利刃。身穿這樣的戰甲可以讓她三天三夜不下戰場,能夠隨時更換手中的武器,儼然就是一架戰場生命收割機。
這個人就是荒堯念兒,她的身影來去自如的穿梭在千軍之中,每次的攻擊無比的嫻熟到位又刁鑽難躲。不管右肩的翎羽還是左側時不時揮動的披風都能完成恐怖的殺傷力,這些都是在以前抵禦寰宇獸時看到赤生瞳的鉤劍發揮的作用才讓她想到的。在人員如此密集的戰場上,攻擊範圍大的武器是很難造成有效攻擊的,就算你長槍使得再好,可是周圍六十度都是人牆你一槍又能刺幾個。
當時在蠻荒城荒堯念兒就注意到了赤生瞳手中的那對金色雙劍,真正厲害的不是它的銳利所向披靡,而是那出人意料的帶著倒勾的劍尖。那個不循規則的倒勾能夠去到任何筆直的劍身去不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往往是致命的攻擊點。荒堯念兒更是把赤生瞳這一點特殊的攻擊技巧學了個精通,手中的小巧利刃精準而優雅的在每個敵人身上留下一抹血痕。沒有血液的噴濺和揮灑,刁鑽的攻擊不是落在脖子就是落在眼睛手腕,或者腳踝腳彎,無一不是一擊之後就讓對方失去戰力的關鍵位置。
這樣的攻擊並不是誰都學得來的,就拿當初在蠻荒城和赤生瞳一起作戰的幾個統領就沒有一個人能學會。但是即便荒堯念兒能征善戰,面對如此規模的戰爭,一個人終究不能改變什麼,就拿她身上的戰甲,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換了二十多副。每一副鎧甲都是翎羽折盡披風碎絕,其他地方也是破敗不堪,就算是她沒有一刻停止過戰鬥和廝殺,最後仍然無法阻止蠍族的推進。
現在整個蠍族已經到了要塞之前,再過幾天恐怕就只能守城了,連開門出擊都做不到,到那時縱然城牆再後,也經不住上億的人拆除,要不了多久要塞就會被攻破。原本以為可以堅守百天,現在看來是低估了對方攻城的決心,這樣下去恐怕堅守六七十天就會城破人亡。
時間在戰爭中一點點過去,一轉眼就是二十天以後,果然就和荒堯念兒預見的一樣,現在連出城都做不到了,城下滿滿的全身蠍族的人。最糟糕的是對方是蠍族,一個個喚出自己獸身之後簡直就是一頭頭戰爭巨獸,饒是要塞的城牆使用的是特殊的靈石打造的,又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拆卸。
荒堯念兒和一眾守城的統領們站在城牆上,“少主,在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十天要塞就會被攻破了”,眾人都很擔心,荒堯念兒沒有說話,“荒堯少主,要不然開啟城門,我等一同衝出去死戰,那樣多少可以儲存城牆”,說話的人是零明府前來支援的公子。
“零公子說得有理,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但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城池被毀,有城池就還可以據守”,其他人也覺得該主動出擊。眾人都看著荒堯念兒,而她的目光則是落在戰場上,“以蠍族的戰力來說,不應該拆得如此緩慢”,荒堯念兒自顧的說著。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眼看城池岌岌可危了,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戰力怎麼樣。“韻兒,那個準備好了嗎”,荒堯念兒說道,“放心”,廖韻給出了簡潔的回答,大家一頭霧水,“等它們露出尾巴在抓,能不能拖夠百天就看能不能抓住這隻尾巴了”,荒堯念兒秀眉擰起,廖韻則是淡淡的點頭。“荒堯少主,你們在說什麼……”,旁邊的人忍不住問道,“感謝諸位這麼多天以來的支援,不過眼下的情況我荒府已經有對策了,所以這段時間請大家好好休養。需要任何恢復的藥劑都由我荒府提供,之後恐怕還要仰仗各位”,荒堯念兒轉過身對著一干人等嚴肅的說。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那我等也不再多言,這次支援是各個府地為了維護妙域的安定自願參加的,並不是域主府的命令,所以還請荒堯少主不要見外,有用的上我們的時候但憑差遣”,零明府的公子正色道。“感謝各位,大家都去休整吧”,荒堯念兒說道,眾人也不再多問,經過這幾天的戰鬥,他們的人也都損失慘重,所以休整他們都是求之不得。
“韻兒,有沒有他的訊息”,當眾人都離去後,荒堯念兒問道,“放心吧,他沒事,應該再過不久就能趕來了”,廖韻說道,這是幾十天前找到赤生瞳的時候收到的梅斯特韋防線傳回的訊息。“你說他會想到什麼辦法化解這個危局”,荒堯念兒說道,“怎麼,你難道又想著想上次在防線一樣被他英雄救美?”,廖韻微微一笑,“你說什麼呢,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荒堯念兒俏臉通紅,腦海中回想起在要塞的荒原上,自己身心絕望的時候對方宛如天神降臨一樣,那種感覺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知道。
“呦呦……少主大人您想到了什麼,怎麼一臉含情脈脈的”,廖韻趁機調笑道,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死韻兒,你就知道取笑我”,兩人各自揭露著對方的心事,城樓上也沒有別人。有時候氣氛越輕鬆反而說明了局勢越發嚴峻,兩女都是智慧過人的統帥,眼前的局面還在控制範圍內,她們已經在思索在那之後要如何接招了。
另外一邊,傳送了二十天的赤生瞳小隊終於到達了另一個傳送陣,“你們是什麼小隊!”,傳送陣突然有人傳送,守衛計程車兵問道。“我是蠍鋒,因為參加煉神界試煉所以現在才來支援”,赤生瞳說道。“原來是蠍鋒隊長”,士兵立刻恭敬起來,他可不認識誰是蠍鋒,但是對方的盔甲他可是認識的,那是隊長的盔甲和徽印,“現在有多少人守衛這個傳送陣”,赤生瞳問道。“一共兩千人,負責日常的傳送,訊息傳遞和一些資源運轉”,士兵回答道。
“兩千人?現在都在營中嗎”,赤生瞳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地,“是的,目前沒有什麼需要傳遞的訊息”,士兵回答道。“好,很好,把所有人集合起來”,赤生瞳笑這說,士兵離去,“準備好,按照計劃行事”,赤生瞳轉頭說道。不多時,這個傳送點就只剩下幾個右臂帶著銀色絲帶的“蠍族”士兵,而赤生瞳率領的小隊離去以後,所有傳送陣和營地都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