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禍不單行不止針對主角,他身邊的人也是
赤生瞳和堇薔兩人都在各自意識的境界努力著,赤生瞳現在有些分神乏術,應付意識包裹中的幾百妖魔就已經夠嗆了,外界還源源不斷的有妖魔凝成。“不能這麼下去”,赤生瞳把心一橫,將緊裹的意識從外面剝離一圈出去重新喚醒意識軀體。過了一會兒,一直“五體投地”的赤生瞳手指微動,意識模模糊糊的驅動身體,周圍的環境都有些昏暗,由於只是部分意識的關係,所以赤生瞳現在的情況就像酗酒過度又熬夜三天的人一樣。“堇……堇薔,你沒事吧”,赤生瞳第一時間問道,可是背後的人兒沒有一點反應。
“該不會……”,赤生瞳心中一突,若是堇薔也被這妖魔侵入意識,那她可未必能像自己這樣扛得住。赤生瞳用力的抓著地面艱難坐起身來,然後解開腰間的帶子把堇薔放下來,他無力的倒在堇薔的身邊,伸手輕推她的藕臂,“你……沒事吧,醒醒”,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可是對方沒有一點反應,赤生瞳用盡了力氣才撐起身體,雙手撐在堇薔雙肩之側的地面上。
兩人明明隔得很近很近,赤生瞳的眼中卻模糊得什麼也看不見,意識裡啃咬越來越嚴重,撐著地面的手臂一塊肉一塊肉的消失。赤生瞳狠狠的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腦袋稍微清醒一些,經過十幾個重影幾聚幾散,他也終於看清堇薔的情況。堇薔現在整個人表情凝固身體僵硬,潔白的虎牙咬著紅唇,眉毛緊促在一起,表情定格在痛苦的神色上。赤生瞳想抬手試試堇薔的呼吸脈搏,誰知道剛一抬手另一隻手立刻撐不住,整個人撲倒在嬌軀之上。頭就落在堇薔俏臉之側的地上,本來就是強撐的他這一裝之下直接天旋地轉再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兩個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可是兩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堇薔的意識落入了一個怪圈,她一直想看到她剛剛觸控過的盔甲模樣,可是這種模糊得感覺不斷的削弱她的意識。就像一道道的砍,也像是馬拉松,終點總是感覺就在眼前,但是總也到不了,每次突破一重迷霧都會覺得下面就能看清一切,可每次又是無止境的重複。不是所有人都像赤生瞳那樣先有王階秘術師的意識在突破意識,像堇薔這樣的想直接突破意識全靠一口氣,一根弦。如果這根弦鬆下來,意識會永遠留在這個怪圈之中。
赤生瞳的情況更加糟糕,裡面的妖魔關不住,外面的妖魔越聚越多,意識殘破捉襟見肘,內憂外患沒有一點辦法。最重要的還是在意識方面他太缺乏資訊了,到目前為止除了知道一個化境階其他一無所知。“媽的,既然是意念妖魔,那就給我出來吧——斬念!”,赤生瞳最後丟擲了斬念劍。“叮……”,一聲劍鳴泛起青光,“哇……”,意識中的妖魔發出聲聲悲鳴,然後消弭於無形。
“總算鬆了一口氣”,赤生瞳起身再次將堇薔背起,竭盡全力朝那城堡奔跑,身後一眾妖魔緊隨其後,沒有靈力支援的斬念只能在意識中有作用,所以現在還不能有恃無恐。果然沒走多久,天空一抹靈光乍現,一道藍色的虛影從天而降,渾濁的氣息增加無數倍,這氣息甚至到了能自然而然影響意識的程度。“你妹,這他媽是靈王能來的地方?”,赤生瞳大罵,就像見鬼一樣轉身就跑。可是這是意識空間,他怎麼能跑得過本就是這個空間產生的產物。
藍色的身影瞬間就透過堇薔的身體融進了他的意識之中,這次赤生瞳沒有暈倒,意識直接停住,最恐怖的意識攻擊並不是擊散或是蠶食,而是抓住意識深出最薄弱的地方一直侵入,最終完完全全取代意識的主體進而佔據身體。赤生瞳現在就是這樣,就那一剎那,他一直藏在心中最柔軟的東西被丟擲來,葉楦羽,父親母親;赤生雪,老爹還有齊曉,思念之情,渴望的親情,還有最刺痛他心的桔霓桔靜。面對真正的意念妖魔,內心最真實的一面暴露得越多,這些東西越深刻,意識被替代取締的速度越快。
就一轉眼的功夫,赤生瞳身體已經開始變化,堅毅的臉龐變得扭曲,健康的麥色面板變成了藍色,耳朵越來越長,身體的面板變成了一層藍色的皮。兩米高的身體也越來越魁梧高大,整個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意識之中,赤生瞳正面對葉楦羽,她俏臉寒霜柳眉倒豎,“為什麼要辜負我,我從來都只愛你一個人”,絕美的葉楦羽滿是傷心和絕望的說。“不是的楦,你聽我解釋”,赤生瞳心中急切,“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我葉楦羽生生世世與你永不相見!”,朝思暮想的佳人狠狠的說出了訣別之語,這是藏在赤生瞳潛意識中最害怕的結果。因為葉楦羽和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她是個讓男人都抬不起頭的女神,性格之強大絕不會尋死覓活,這也意味著決絕起來比任何冰山都冷漠。
赤生瞳心神劇震,葉楦羽的話猶如一記重錘毫不留情的砸在赤生瞳心中,還沒有等他清醒一些,一聲聲淒厲的哭聲在耳邊響起。“嗚嗚……姐姐,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赤生瞳愣在原地,這件事是他這輩子最最悔恨的事,這個聲音哪怕稍微想到他都會覺得刺痛無比,每每感受到右手食指上戒指的束縛感,他就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靜~靜兒”,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輕喚,“小哥哥!”,桔靜清脆嘹亮的聲音響起,“靜兒對不起,是小哥哥錯了,我早就知道那個人心懷鬼胎,若是我能決絕一點直接出手,可能你姐姐就……”,“是你!是你害怕了姐姐,你還我姐姐”,桔靜撲過來,小小的拳頭在赤生瞳胸口捶打。
淒厲的哭聲伴隨著這捶打,看起來綿軟無力的粉拳每一下都重重落在赤生瞳心中,每一聲哭泣都在摧毀他的意志。“瞳,瞳~”,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曉兒,是你嗎曉兒”,赤生瞳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瞳,對不起,爹爹欺騙了你。其實吞天術不可能掩蓋地之一族的血脈,三年之後我們恐怕再也見不到了”,齊曉虛弱的聲音響起,懷中的桔靜不見了蹤影,遠處齊曉的倩影靜靜地挺立。
“曉兒,你在說什麼,我不信,我不相信”,赤生瞳意識中大喊道,“對不起,我的瞳,曉兒不能陪你了,曉兒真的好愛好愛你,對不起~對不起~”,一聲聲充滿無盡愛意的道歉迴盪著,遠處的倩影越來越遠。“不,曉兒,不~”,赤生瞳抱著腦袋仰天吶喊,整個意志完全沉溺在意識折磨之中無法自拔。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改變了,全身上下都是藍色的面板,從頭到耳朵,然後從耳朵順著脖子到肩膀,肩膀到手臂中指,再從之間回到腋下,最後到腳後跟,都被一條白色的虛線所包圍。鼻子完全塌陷進入,嘴巴吐出而且有四顆長長的交錯的虎牙露出來,雙手手指變成了爪子,腳變成尾鰭的模樣,有點像潛水穿的蛙鞋。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完全變成了那道藍色的虛影,原本臉上的一隻眼睛也變成了四隻,一頭飄逸的長髮更是變成了凹凸不平的珊瑚礁,一身英武不凡的盔甲也蕩然無存。
“化境的意識,這具身體還可以”,陌生無比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來,高大的身體移動了兩步,不知道是因為堇薔身體的僵硬和氣息萎靡,還是因為剛剛奪得身體控制權的他意識還沒有完全甦醒。這個藍色的妖魔走了十多步都沒有發現他身後揹著一個人,然而,好死不死好巧不巧,此刻堇薔突然~醒了。她終於看清了意識中想看得東西,雖然消耗很嚴重以至於她連睜眼都很難張開,可是她終於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白……白瞳,你還好嗎”,很是虛弱的聲音從背上傳來,藍色妖魔心中一驚,“竟然還有一個人!”,他全身藍光一震,揹著堇薔的腰帶震斷,堇薔也飛出去砸落在地上。藍色妖魔轉身看去,本以為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意識體,因為之前一直在背上都沒有感覺出來,可是一看之下,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
“哈哈哈哈……是女人,女人,上天果然沒有拋棄靈汐一族”,藍色妖魔合不攏的嘴巴流出白色的口水,四隻眼睛盯著堇薔凹凸有致的嬌軀,嚴重的***暴露無遺。“嗯嚀!”,砸落在地上的堇薔下意識的發出疼痛的聲音,可是這種聲音落在藍色妖魔的耳中就成了最好的催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