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有些事做的時候沒考慮,做了過後才知道會讓人擔心
鴛憐被救下後小隊眾人鬆了一口氣,關鍵時刻若不是璇兒還可以施展空間禁錮,若不是她是靈皇,恐怕鴛憐早已身首異處。直到現在王明將心都還是懸著的,他緊緊摟著佳人的纖腰不肯放手,剛剛那一剎那他的心就像墜落深淵一樣。“統領!這個傢伙的左手劍,防禦和攻擊時它左手拇指會有推劍的動作”,昊辰大喊道,赤生瞳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原來是這樣嗎”,赤生瞳不管傷口還在溢血,提著雙劍衝了上去。手中的雙劍極速的揮斬,速度快到基本上看不見,深邃的眸子一直看著黑靈的左手,只要有推劍的動作他就避開,然後瞬間揮出數十劍,至於那巨大的巨劍,他沒有餘力的施展分光錯影。小隊的眾人無不震驚變色,在他們的眼中赤生瞳的左手劍簡直就像彈簧,那足足大了幾十倍的巨劍和它碰到一起後竟然生生被彈開。而那右手劍更是恐怖,竟然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避開對方左手推劍的剎那,並且幾乎是同一時間揮出數十劍,這數十劍可是紮紮實實的落在黑靈身上。那盔甲在封靈面前形同虛設,不到一會兒就被封靈剔下了一層肉,它也終於將手中的巨劍拋去,右手抽出了左邊的長劍。
“什麼!!只有劍柄!”,赤生瞳一驚,那劍柄憑空的揮舞了兩下,看不劍身根本無法捕捉攻擊軌跡,這兩劍逼破他不得不連連後退,饒是如此還是有一劍刺破了他手臂的肌肉。赤生瞳心中無比震驚,明明是揮砍的兩劍,竟然是刺過來的,也就是說自己只看到了兩劍的軌跡,後面的一刺快得超出了感知和視線,就像不存在一樣。“瞳!我來幫你”,璇兒一躍來到他身邊,靈力凝成空間壁壘,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用東西擋住,只有它攻擊,看不到的攻擊也能在擊破壁壘的瞬間被捕捉到。赤生瞳經驗老道,立刻就明白了璇兒的用意,就在空間壁壘破碎的瞬間他就出劍,對方快他就要更快,否則就算捕捉到那攻擊,自己也永遠只能被動防守。赤生瞳再次把一把封靈藏在身後,這是必殺鐧,右手肌肉和神經作用到極致,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最後基本看不清,之看得到他揮劍刺出,斬劍回防這四個動作,實則在每個動作之下還有數十劍是用眼睛完完全全無法看到的。就算這樣他還是在猜,黑靈的大手把整個劍的劍柄握住,手中長劍揮舞之時完全看不到軌跡,彷彿空氣一樣,赤生瞳只能一次性儘可能多的施展劍擊,就是為了形成密不透風的劍影,那樣無論它如何攻擊都必定會被擋下。可這是治標不治本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這樣了”,赤生瞳收起手中的劍,“璇兒,你先讓開”,他對身旁的璇兒說,一層空間壁壘把他圍住,璇兒抽身退去。
赤生瞳右手空空,左手封靈藏在身後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把自己身前露給對方,既然看不到,他索性也把眼睛閉上。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安靜,就連心跳和呼吸他都屏住,就靠這一擊分出勝負,一陣陣劍刃劃過空氣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他全身的意識都分散在四肢百骸每個細胞。黑靈極其聰明,它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攻擊,因為第一時間赤生瞳的注意力是絕對集中的,極有可能出手就會被對方抓住機會。所以在赤生瞳卸去防禦之後,黑靈揮出了好幾劍通通都是虛晃,並沒有真正的攻擊,時間一息兩息,赤生瞳臉上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滑落,高度集中的精神一直保持何其困難。特別是身邊的劍影每一次掠過都讓他必須全身心的提防,就在這看不見的劍影持續了十息之後,黑靈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精神高度集中的赤生瞳終於沒能堅持住,他的身體發出一陣微乎其微的輕顫,就是這一下顫抖,表現出來他意識集中的一丁點鬆懈。黑靈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透明的劍刃不遺餘力的出手,長劍刺破赤生瞳的衣服沒入他左側的胸膛之中。所有人停止呼吸,璇兒如遭雷擊愣愣的站在原地,赤生瞳身後的劍還在身後,可是他一直放鬆低垂著的右手卻不在低垂了。
一息之後,一聲聲嘩啦啦的顆粒落地聲驚醒了眾人,黑靈巨大頭顱滾落在地,龐大魁梧的身軀筆直的倒下去,握劍的右手也被卸下停留在空中。“心……”,天叔只說了半個字的話音還在赤生瞳的腦中迴盪,“瞳你沒事吧”,璇兒第一時間衝上去,只見赤生瞳的右手呈握狀,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胸口的衣衫也被鮮血浸溼。他右手將胸口看不見的劍刃拔出,僅僅只是劍尖刺進去一點,看到他沒事,璇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黑靈的手臂化成了黑色顆粒,與此同時遠處的巨大圓盤身體也堆成了一座顆粒大山,唯一留下的是赤生瞳手中看不見的長劍。“呼……還真是好險”,看著手中的劍柄,赤生瞳鬆了一口氣,“好險?”,璇兒一臉冷色的看著他,赤生瞳一個激靈,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小隊眾人也同樣一個個眼巴巴帶著戲謔神色的看著他,一邊的王明將神色同樣一僵,因為他懷中的佳人也正在質問他會不會像赤生瞳一樣以身犯險。“額,那個……璇兒”,赤生瞳收起雙劍湊到佳人身旁,“別叫我”,璇兒冷著俏臉轉過身去,“你聽我說,我是有準……”,赤生瞳伸手去摟她的柳腰,“你別碰我,繼續你的鋌而走險,接著以命相搏”,璇兒擺脫他的手臂冷聲道。但是話語之中已經帶著些許哽咽。一想到兩年以來每一次他都是在生死邊緣這樣走鋼絲,璇兒心中就無法平復,剛剛那長劍刺入赤生瞳胸口的一瞬間,她就像靈魂出竅一樣整地人都喪失了思維能力。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赤生瞳走上前去輕輕的摟住她的纖腰,在她的掙扎中把嬌軀摟入懷中,“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為什麼要這麼拼命,為什麼都不想想我們……”,璇兒撲在他胸口哭泣,一雙粉拳落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鮮血打溼了他胸口大片衣衫。赤生瞳默默不語,只這樣靜靜地摟著她,事實上這次他是有準備的,就算他沒有感覺出來,天叔也會告訴他那長劍的位置。但他同時也明白璇兒心中的害怕,就像自己那時候在梵音山大殿上面對她冰冷的嬌軀時那種心情一樣,所以他沒有再去解釋,只是緊緊摟著璇兒,安撫她心中的那點因為擔心和愛生出的害怕。“行了行了,大家都別看了,繼續解決一下週圍的東西吧”,昊辰說道,小隊眾人也很識相的各自行動起來,畢竟之前在戒指中就被秀得習慣了,所以也是有一定的免疫力。過了很久以後,璇兒才停止了哭泣,不過還能聽到她那停不下來的哽咽聲,赤生瞳心中一疼,摟著她蜂腰的手臂更加緊了幾分。“哭好了嗎”,赤生瞳柔聲說,“你要答應我不準再這樣”,璇兒抬起頭看著他,“嗯,保證沒有下次,不然看到神女哭泣,恐怕我會被人打死”,赤生瞳笑著說。“就會開玩笑,哼”,璇兒嬌哼一聲,粉拳落在他胸口,“嘶,完了完了,打壞了”,赤生瞳說道,“少來,明明都沒有流血了”,璇兒沒好氣的說,赤生瞳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讓我們看看那柄詭異的劍到底是什麼東西吧”,赤生瞳一手摟著璇兒,一手取出了劍柄,深黑色的劍柄他一隻手都握不完,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劍到底是什麼東西鍛造的,因為它並沒有化成黑色顆粒消失,這就說明了這把劍不是顆粒凝成的,也許是哪個不慎落入這空間夾縫中最終死去的靈者的劍。“咦,好奇怪的劍”,璇兒伸出玉指想要去觸碰劍身,卻發現竟然沒有碰到任何東西,赤生瞳也大為驚奇,“天叔,這是什麼劍,你有聽說過嗎”,赤生瞳問道,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天叔直接飄了出來。“從這劍柄上的紋路來看,應該是比較古老的鍛造方式,但是沒有劍刃卻能傷人,這樣的劍聞所未聞”,天叔說道。這劍柄是三個尖角形狀的的設計,中間一個尖角就咬著劍刃,而且連咬合的缺口都有。“看來只能先收起來,等以後找個人問問”,赤生瞳說道,“等等白瞳小子”,天叔突然叫住他,“有什麼發現?”,赤生瞳看了看手中的劍柄。“在咬合的劍口之中好像有什麼紋路”,天叔說道,“紋路?”,赤生瞳拿來一顆水晶,淡淡的光芒照進劍口中,果然在尖尖的劍口內側分別印著兩個鎖型的紋路。
“這是……空紋鎖!”,天叔吃驚的說,“空紋鎖?什麼東西”,赤生瞳問,“白瞳小子,這下你可撿到寶了,你隨便找個東西試試”,天叔沒有解釋。赤生瞳也不多問,對於天叔而言,如果自己能知道的他就會告訴自己,反過來的話問也沒用。赤生瞳用天靈孕凝起地上的黑色顆粒,然後一隨意的一劍斬去,被凝在一起的黑色顆粒瞬間爆開化成了黑灰。赤生瞳和璇兒相視吃驚,明明剛剛沒有劍刃的,赤生瞳將劍拿回來再次伸手去試試劍刃,結果手指直接穿過了劍口所指的直線空間。“天叔,這是怎麼回事”,赤生瞳是丈二和尚,“這是空間靈刃,當它主動攻擊的時候會擊毀被觸碰的空間,但是相對的,因為沒有劍身,所以不能像其它靈器那樣可以防禦”,天叔說道。“原來如此,我說黑靈被壓制時為什麼不用這把劍,原來不能防禦。不過我們的靈器沒有被摧毀呀”,赤生瞳又不明白了。“空間靈刃又不是什麼聖器,你以為一碰就爆啊”,天叔沒好氣的說,“額,說的也是”,赤生瞳感覺自己腦袋有點短路,“現在身體意識的契合度應該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