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同樣是不能修煉,有完整的法訣和只有一半可謂天壤之別
赤生瞳的意識落入清潭之中,閣樓之內的他青天靈力還在不斷地輸入,家族溝通族典靠的是血脈,而這些勢力溝通法典則是靠獨特的功法所修成的靈力,好在現在的赤生瞳已是靈王之境,否則以他的靈力開啟那下落的星河通道恐怕都做不到,更別說其他了。意識落入清潭後,赤生瞳感覺到自己一千六百的意識只是潭中一縷清水,而這山澗之間的清潭雖然不不寬闊卻深不見底,他清晰的感覺到這清潭通通都是意識聚成的。在這清潭中他想感知任何畫面都極其吃力,本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無形無影的意識被死死束縛在一縷清流之中,赤生瞳拼盡全力才感受到在清潭之上佇立著兩塊巨大的石碑。只是這一點點的感知就讓他覺得好像煉製了幾天幾夜的秘術那樣疲憊,意識末端傳來撕裂的痛楚,整個腦袋也都像被人一點點的剖開,那種疼痛扎心之中帶著劇烈疼痛的感覺讓他身體忍不住禁臠,表情也表現出痛苦之色,渾身冷寒直流。但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仍是緊緊抓住卷軸,霄煜三人雖然擔心卻又無能為力,這種事沒人能插得上手,哪怕靈帝也一樣。
清潭之中赤生瞳把心一橫,所有的意識一起探出清潭,強大的張力把意識一道道的破開,一處處景物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躍然於腦。隨著畫面一點點清楚,意識的痛楚就越發劇烈,但赤生瞳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所有的意識更加瘋狂的躍出清潭,一道道意識的末端一分再分,最後分到密如蠶絲。外界的赤生瞳已經近乎崩潰,臉色陰沉得嚇人不說,身體中的靈力都不自覺的往外流失,“要不要叫醒他,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溝通失敗傷及根本”,零堯說道,霄煜神色凝重一言不發。他也判斷不好赤生瞳的情況,如果赤生瞳還在盡力溝通,那現在叫他無疑前功盡棄,反過來假如已經溝通失敗意識還被困在劍典中,不叫他恐怕有永遠回不來的可能。“在等等,還沒到不得不叫的地步”,審慎了許久霄煜說道,三個人聚精會神的看著赤生瞳,絲毫沒有注意到原本不敢上來的邪氣已經悄無聲息的爬了上來。劍典中赤生瞳的意識還在破裂,潭中的石碑越來越清晰,石碑上無數的印記每出現一道就給赤生瞳的意識帶來無窮的壓迫力。已經是蠶絲的意識還在分,他始終看不清立在背面的石碑之上有什麼東西,隱隱約約可以感覺道是什麼痕跡,兩塊石碑之間也只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但就是這點距離彷彿隔了幾個空間一樣,偶爾有幾縷意識越過去都看不清上面的東西就受不了那種疼痛而收了回來。外面石碑上的印記一道道的出現在赤生瞳的腦中,壓迫感越來越強,他牙齒緊緊的要在一起,雙手死死抓住卷軸,短短的拇指指甲都已經沒入了自己十指側面的肉裡。
“不行,在不見醒他靈力樹都會受損”,白露走上前去,嬌軀中溫和的靈力湧出來,赤生瞳握著卷軸的手已經開始顫抖,咬緊的牙關抽搐的鬆開,一口寒氣從口中吐出。霄煜也亮出了赤霄準備動手,叮……突然之間,赤生瞳眉心劍鳴,一柄清晰的青劍發出浩然的劍光。意識之中赤生瞳早已是大喊一聲,分出的無數意識末端一往無前的越過石碑,後面的石碑畫面清晰起來,那是一柄青色的長劍,劍寬兩指半長一米五左右,翠綠無比的青色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看上去像新生的翠竹,又像是精美的青玉,更像是深邃清澈的寒潭。時而如青氣一樣湧動,時而如青龍般威勢,看到這一柄青劍的瞬間各種各樣的畫面湧入腦中,赤生瞳徹底適應了過來,意識的痛楚一掃而空,一陣神清氣爽的感覺從意識末端傳來。前後的石碑都引出了同一柄劍,兩塊石碑合併在一起,清潭之中的意識聚攏在石碑中,然後彷彿分解融化一樣,兩塊巨大的石碑化成無數細小的青色粒子融入了潭中,只留下一柄青色的長劍靜靜的懸浮在空中。赤生瞳眉心的青劍靜了下來,化成了兩個魚鉤型的印記倒扣在一起,看起來就像經常皺眉留下的痕跡一樣。偷偷蔓延上來的邪氣又一次回到了三樓,幾人還不知道整個遺蹟中的邪氣都聚攏了過來,同時還有九個黑袍人已然到了山腳之下。
三個人見此情形都鬆了一口氣,散去的靈力瘋狂的湧回來,看來赤生瞳已經成功溝通了這部遠古劍典,他們都很期待赤生瞳到底能從劍典中得到什麼樣的秘術。這溝通只是架起了通道,得到了基礎的身份認可,而這個認可能不能得到秘術還未可知,他們家族中每年都有將近三分之二的人溝通成功了卻沒有得到任何秘術。劍典裡赤生瞳可以說是神清氣爽,意識比起以前雖然數量上沒變,但感覺以前他的意識就是被關在小黑屋裡的,現在則是登堂入室寬闊自由了不知道多少倍。這種感覺前所未有,還有眼前的青劍赤生瞳清楚的感覺到它的脈絡和氣息,猶如手臂一樣血脈相連,這是他第一次溝通這種遠古的典籍,所以他不知道現在算不算成功了。登堂入室的意識融入劍中準備取劍,突然一道青色的人影從潭中冒出,赤生瞳立刻開始秘術思維把每道意識隔離起來,他可不想像之前一樣差點被人奪走身體。“劍宮後輩,你是誰人的弟子”,蒼老虛弱的聲音響起,青色的人影面孔蒼老白髮蒼蒼,一身法袍垂入潭中看不到腳,青色的長劍就浮在他的胸前。“前輩”,赤生瞳意識之中恭敬的一拜,“前輩?你不是劍宮弟子!”,身影透明的眼眶微眯,無形的壓力讓赤生瞳心中巨震,那感覺就像萬千星辰一樣深邃恐怖,他直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散了,毫無還手之力閣樓中的身體就是一口鮮血溢位。腹中的青天靈力沒有保留的湧入卷軸中也阻止不了意識的潰散,“前……輩……青闕宮……已經覆滅了”,赤生瞳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你說什麼?”,身影收斂了氣勢,赤生瞳瞬間感覺輕鬆了無數倍,青色的身影愣愣的站在潭上,“前……前輩”,赤生瞳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這影子雖然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但恐怖程度絲毫沒有減弱,“我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哎……”,青色的身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赤生瞳沉默了,過了如此之久的歲月,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換做是他人恐怕早就崩潰了,“你既不是劍宮弟子為何能溝通凝劍碑”,青色身影目光再次落在赤生瞳意識上,明明都是無形無影的意識,赤生瞳被他這麼一看頓時覺得心底發寒。“在一處遺蹟中,晚輩曾經有幸得到了青天靈力”,赤生瞳實話實說,在這樣的老怪物面前說謊就是找死。“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凝出青天斬念劍,你究竟是何人”,青色的身影語氣有些不善,“斬念是從一道殘念那裡搶來的,當時他……”,赤生瞳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你是說他死前大喊使者?”,“不錯,雖然晚輩也很想知道使者指什麼,但當時意識太過虛弱,不得不當機立斷”,赤生瞳說道。“難道是它們”,青色的身影自言自語的說,赤生瞳沒有多問,“你能得到斬念也算是半個他的弟子,我看你已經有了青麟化天訣的基礎御靈篇,那這一卷青天斬念訣你拿去吧,希望你能把它參透,再次揚我青闕之威”,青色的身影一揮手,一個青色的卷軸出現在劍旁。
“前輩,這劍宮已經淪為遺蹟了,前輩不如隨晚輩出去……”,赤生瞳說道,“不必了,你走吧”,青色的身影直接切斷了赤生瞳的意識聯絡,他整個人的意識飛上九霄消失在星辰之間。藏劍閣中,赤生瞳目光呆滯的站著,突然他打了一個激靈,意識重新回到身體之中,眼神的焦點也有了畫面,腦海中青色的卷軸展開——青天斬念訣。青天斬念訣第一式——怒劍鳴光,以劍之怒浩然之光為媒介,透過青天靈力統御之訣凝成劍光之麟,可剷除邪念殘魂,破除汙濁魔氣,斬滅一方意識。短短的介紹讓赤生瞳心中激動,後面的法訣他還看不見,但這無疑是一本完整法訣,只是自己條件不夠。他也不多想,只要法訣完整,條件他遲早會達到的,所以赤生瞳直接以青天靈力融入其中,一縷縷青色的記憶湧入腦海。一道青色的身影身穿長袍站在高山之巔,他眉心有著和赤生瞳一樣的印記。下方是萬丈深淵漆黑無比,吼……深淵之下傳來一聲震天巨吼,黑色的影子陡然躍出,長袍男子鎮定自若。一頭即將化龍的虺從深淵中竄出,它的頭都已經接近龍頭了,只是沒有龍角,身上已然龍鱗密佈卻沒有四肢。雖然離化龍還有一些差距,但在男子面前它就是一座大山,一根龍族都比他大好幾倍。巨大的虺發出一聲龍吼一口咬下,男子靜靜地站著,身上一陣凜冽的氣息辦法,眉心出一聲劍鳴盪漾開去,緊接著青光乍現,一頭青麟從這光芒中飛出。無比巨大的身體在他的身後凝聚,大去星斗的雙目凝視著路眼前的虺,那偉岸的身軀令人望而生畏。這青麟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青紅色的雙目凝視著虺,一口咬下的虺突然停在了空中,而後眼中的神采一點點的消失,威勢和氣息極速的流逝,最終徹底沒有了生命的氣息身體一軟落入了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