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有時候錯過一個細節就會錯過一個真相
冥主身穿黑色長衫,臉上帶著寒霜,他出現後正準備出手幫助莊無聖,卻突然看向門口的石碑屏風,“咦”,冥主輕咦一聲,寒霜的臉上眉頭輕擰,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縷空間的波動。於是他沒有出手,而是朝著屏風揮袖,黑色的靈力灑出去,巨大的石碑屏風化為齏粉,剛好就看到一隻藍色蝴蝶飛到赤生瞳面前的一幕。就在蝴蝶之身撞進赤生瞳身體之中的一剎那,一道青色的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隻蝴蝶突然間消失不見了,沒有一點得徵兆,它既不是消散了也不是被擊碎了化成人型。巨大得藍色蝴蝶連同施展它的人也都不見了,“是空間挪動!!”,冥主心中一驚,能夠不依靠外力做到空間移動的這世上只有兩種人。第一是靈聖,第二便是青芒手的主人或者其族人,眼前的赤生瞳顯然兩者都不具備,但他確實做到了空間挪動,這讓人如何不驚。赤生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在蝴蝶入體的生死關頭,他忽然間進入了在落城時的那種狀態,眼前的空間分割成一個個菱形的晶體。因為有第一次的經驗,所以這次他沒有在選擇,直接在無數晶體中抓了一個把莊夢化身的蝴蝶空間和那個空間瞬間調換。這才有了冥主看到的一幕,只不過讓赤生瞳很意外的是這次挪移空間竟出奇的順利,沒有之前那種傾盡全力才勉強挪動的感覺。
如果說這件事讓他很意外,那麼當赤生瞳回過身想看看剛剛那熟悉的聲音的主人時,他所看到的人就讓他意外加震驚了,“是你!!”,赤生瞳瞪大了眼睛,本就脹痛的大腦受到刺激頓時一陣眩暈,整個人朝後退了兩步靠在門上。“是我,怎麼,很意外嗎”,冥主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似乎不會笑一樣,嘴雖然笑,但他眉間和眼中卻是密佈著寒霜和冰冷,簡直和笑容格格不入,顯得怪異無比。“真是沒有想到”,赤生瞳還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冥主竟然是自己剛來到混亂域時所加入的玄風小隊中的隊員單零欒。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有關自己記憶中單零欒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一點的破綻和漏洞,這個人竟然是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怎麼,想不通?其實我在剛剛出來的時候確實犯了一個錯,只不過你並沒有發現”,冥主說道,“犯了錯……”,赤生瞳腦中記憶飛轉,“是公會!!”,他眼中一道精芒閃過,“想起來了?你一定以為是我記錯了,根本沒在意吧”,冥主說道。兩人在這裡對話,天空中的莊無聖此刻焦頭爛額無暇分身,之前的祭滅城他不動就不會主動攻擊,現在不同了,金色的光芒不斷地攻擊他,簡直就像是知道下面的兩人正在對話而故意托住他的一樣。
“你當時說莊家是北冥公會的家族,但同屬於三大家族的王明將告訴我莊家是青霧公會,我確實以為你記錯了。現在想起來就算你記錯了,但你說出來後在場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糾正,這點著實詭異”,赤生瞳明白了過來。“不錯,當時我剛剛出來,對混亂域的家族並不瞭解,只不過知道莊家會派人來取那件東西,所以當龍逍遙的北冥小隊中有莊麒時我便認為莊家是北冥公會的家族。在那之後還害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抹去了眾人的這段記憶”,冥主語氣不鹹不淡的說,他可不是在和對方扯嘴皮子聊天。赤生瞳現在的意識狀態就連天叔透過意識傳遞過來的聲音他都聽不到了,自然沒有發現自己腳下的地板中一點點黑色的東西正在擴大。“難怪,我說以那莊麒囂張跋扈的性格在長街之上為什麼見到你便罷手了,原來竟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沒有抹去銀莎的記憶,那樣豈不是一切就天衣無縫了”,赤生瞳問道,他同樣在拖時間,只不過他是在等祭滅城落下,因為他清晰的看到冥主身上散發的黑色氣息事實上全是滅的形態,全是金色的蝌蚪。兩個人各懷鬼胎,雙方自然也就開啟了講故事模式,畢竟都心裡有鬼,如果一直對視不說話,都生怕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意圖。
“我也沒想到莊家竟然會派這樣一個蠢材去取那件東西,逼不得已才一直跟著他,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忍住,最終導致那件東西落入你的手裡。至於你說的那個小丫頭的記憶,當時的我還沒辦法躲過她體內那道恐怖靈識而抹除記憶。所以沒有冒險”,眼看赤生瞳腳下大片的黑色氣息已經遍佈四周,冥主不動聲色的說。“剛剛你說到了你那時候剛剛出來,這是什麼意思”,赤生瞳說著靠著門坐下來,當他坐下後才發現腳下的石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你還是先說說你的秘密吧,為什麼你會挪移空間”,冥主袖袍一揮,黑色的地板中無數氣息冒出來,赤生瞳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現在你就算是挪動空間也沒用了,識相的說出來,究竟是什麼秘術能讓你挪動空間”,冥主說道,他堅信一定是秘術,畢竟甦醒了全部的意識,他知道只有兩種人可以挪動空間。“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赤生瞳微微一笑,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疲憊不堪了,能不能動都沒關係了,“哼,你以為祭滅城落下就能救你?本座讓你看看這座祭滅城的真正面貌”,冥主冷哼一聲,赤生瞳已經是甕中之鱉,所以他不怕對方會跑掉。黑色的氣息在他身上升騰,在赤生瞳的眼中就是無數的金色蝌蚪在湧動,隨後冥主右腳一跺,整個人飛身而起,空中狼狽不堪的莊無聖看到他飛到祭滅城之前正準備提醒對方提防金色的光芒,沒想到一直攻擊自己的光芒突然轉向他。這些光芒從背後突然射過去,直接洞穿了冥主的身體,但他卻想沒事人一樣,“看清楚了”,冥主屈指一彈,赤生瞳所在的屋簷瞬間消散。
赤生瞳剛好斜向上就能看到天空中的情景,冥主身上的金色蝌蚪飛舞交錯,最後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金色蝌蚪,在眾人嚴重就只是黑色的煙霧。現在赤生瞳明白了襲擊各個城市的黑雲就是滅,難怪所有人小到靈者大至靈皇都沒有多少抵抗,一旦被滅纏住就絕沒有擺脫的機會。冥主在金色的蝌蚪身體中,自己的身體中同樣升起了一抹黑色的氣息,是一種淡紫色的氣息,赤生瞳腹部的天靈孕突然散發出陣陣寒意。金色蝌蚪形成後,他直接衝向了緩緩下落的祭滅城,無數的金光從城中爆發,每一道都銳利得令人望而卻步唯恐避之不及。這些金光從冥主身體中穿過,讓莊無聖無比頭疼的金光對他沒有一點傷害,金色蝌蚪撞進了祭滅城。碰撞灑下了漫天華光,不過這些並不是滅,祭滅城在碰撞之下停止了下落,並且整個城鎮像水波一樣波動,黑色的氣息陡然暴漲將城鎮包裹住,隨後那壓制了莊家所有人的祭滅城整個開始縮小。最後收縮排了一口倒掛在天空的古井之中,“哼,還是老一套,沒有使者的古井有什麼用。給我散去”,冥主冷聲道,全身靈力爆發,一道沒有形體的黑色影子凝成衝入古井之中,莊無聖也抓住時機控制自己的凝型從上面一拳砸下。在這雙重攻擊之下,古井扭曲膨脹,而後消失在了空間中,被震破的空間散發了恐怖的吸扯力,冥主用無窮無盡的黑色靈力去填補這空間,莊無聖也化出漫天蝴蝶,兩個人連手解決這碎裂的空間。
當見到城鎮縮排古井中時赤生瞳才明白之前天叔說過的在很久以前有滅的地方就會出現祭滅城,原來那城只是古井的投影,這倒掛的古井正是連線真正祭滅城的通道。不過再怎麼樣都沒用了,現在他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用了一縷意識掃過戒指,他想確定青淺等人的情況。不掃不說,一掃之下他原本就已經崩離的意識猛然又繃緊了,因為整個戒指生命空間中只有銀莎一個人在照顧受傷的幾人,其他所有人都不見了。“難道他們出去救人了!”,赤生瞳心中一沉,這簡直是雪上加霜,本以為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只要大家活著就好,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赤生瞳連忙檢視封靈劍,只有宣武心竹可以自由出入自己戒指空間,一看之下赤生瞳更是心情跌落深淵,因為封靈雙劍靜靜的躺在空間中,並且劍身上的紋路還在,也就表示並不是她。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人呢,赤生瞳心急如焚,莫非因為自己挪動空間把人挪丟了,那挪到哪裡去了,他們是不是安全,莊夢也和他們在一片空間,所有人中沒有一個是對方的對手。就連面對死亡他都不曾這般迷亂,現在他真的是心亂如麻,大腦本就負載了奔潰了,此刻更是疼痛難忍。他很想抱著頭狠狠地在地上撞,但是身體無論如何動不了,深邃的眼球凸出,一條條血絲看上去無比的嚇人。
喝下的***心液發揮了效果,將赤生瞳現在意識的痛楚放大了無數倍,最終他才剛突破不久的意識在一次次的折磨之中再一次的迎來了突破。許多意識開始分叉,一道道意識如蜘蛛網般簡直在一起,然後錯開之時便撕出了一道新的意識。不止意識,依靠意識作為靈根的赤生瞳早就等待著這一刻了,他的靈力樹早已經成型圓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之前在祭壇上他吃掉的東西之中就有極葉靈汁,如果這次不突破,那麼以後就沒有機會凝聚極葉了。隨著意識突破,腹中的靈根自發的凝聚,整個人變成了一個靈力黑洞,身體經脈毛孔通通開啟瘋狂的吸收靈力,已經精疲力盡的身體就像枯木逢春一樣正在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