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一切都是意外又是必然
赤生瞳一邊走,黑色的氣息一邊從他的戒指中散發出來,當他走到石柱之前時,黑色的氣息已經淹沒到了腳彎,和天空中的氣運祥雲遙相呼應。不僅如此,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赤生瞳對此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救人,離他最近的是寧環,赤生瞳揮出手中的長劍輕鬆的就斬斷了鐵鏈,隨後將人收進了生命空間中。每救一人他的速度就越慢,現在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意識苦苦支撐著救人,當意識中釋出揮劍指令後,身體足足過了十多息才有反應。並且腦袋的膨脹感越來越嚴重,身體更是衰竭到變成了一灘爛泥的感覺,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站著。看著他這個的救人莊無命等人也不管,他們只在乎從赤生瞳身體中剝離出來的氣運,天空中的祥雲越來越大。與之相對的是越來越扭曲的空間和越來越深的黑色氣息,天地之間的靈力通通聚攏過來,這種靈力和氣運籠罩的地方很多靈者靈師直接就突破了。很多快死的人頓時神清氣爽,特別是站在臺下的所有人無論靈皇還是靈王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樹在異動,它在自發的溝通天地的靈力,它在吸收氣運變得越來越粗壯,而這些氣運的主人就是赤生瞳。
莊無命等人就地盤膝坐下,這樣的機會絕無僅有,他雖然是靈皇,但是壽命已經快到極限了,此刻在這氣運祥雲之下竟然感受到了一抹突破的契機,這讓他欣喜若狂。不光是他,那屍體一樣的男子在這氣運之下也變得容光煥發,就連一直昏迷的青淺等人都感受到無窮的恢復治癒效果。所有在這雲朵下的人都得到了好處,只有赤生瞳越來越虛弱,已經是最後一個人了,他走到了青淺面前。看著憔悴的她赤生瞳心疼不已,就算他現在意識模糊,哪怕他此刻頭暈目眩,但是心裡的感覺還是清晰無比。他小心翼翼的先把腳上的鐵鉤斬去,然後是鎖骨和手臂,當最後準備斬斷捆綁的鐵鏈時,青淺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然後薄薄的眼皮開啟了一條細縫。意識昏昏沉沉之中,青淺彷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雖然渾身氣息萎靡,但是卻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是……是幻覺嗎”,青淺蒼白的嘴唇泛起一抹微笑,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想撫摸赤生瞳的臉,鎖骨和手臂上的傷口破裂,鮮紅的血液滴下來。最終手臂只抬到一半就沒有力氣了,就在她意識又一次要昏沉時,垂落了一半的手被一隻粗糙的手掌抓住。原本要昏過去的她驚醒過來,身體纏繞的鐵鏈斷開,整個人朝前倒去,而赤生瞳傾盡最後的力量將她保住,然後也倒了下去。
赤生瞳躺在地上,青淺就趴在他身上,“真……真的是你”,她用虛弱的聲音說,隨後也昏了過去。赤生瞳戒指微亮將她收走,裡面齊曉銀莎都在,所以他不擔心青淺得不到治療,平躺再地面上,黑色的氣息從他身上來回掠過。天空中自己的氣運還在凝聚,周圍的一切他已經看不見了,扭曲的空間讓本就模糊的視線更加混亂。“看來運氣徹底用完了”,他全身無力的躺著,身體中的氣運還在瘋狂的湧出,那朵祥雲已經遮蔽了幾十萬裡的地方。黑色的氣息越來越多,最終這些日子開始凝聚,氣息變成了液體,然後天空之中無窮的氣運被扯下來融入到液體之中。感受到了氣運的減少,莊無命等人連忙起身,臺上已經看不到赤生瞳的身影了,不過他們也沒有那心情再去管對方是否還活著。因為那臺上像有生命一樣的黑色液體吸收了氣運和靈力之後開始收縮凝固,整個天空都變了顏色。原本炫白的天空中落下了一層黑色的帷幕,恐怖的靈壓如山嶽一樣落下,房屋開始倒塌,黑色的帷幕也和液體一樣不斷的凝聚。最後那黑色的液體凝成了一隻黑色的手臂,只有肘部以下,晶瑩通透的黑色手臂正是赤生瞳一直放在戒指中的東西。
那黑色手臂之上的青字原本黯淡無光,只是刻上去的,此時此刻卻散發著青色的光芒,“這……這就是青芒,我族大興了,我族大興了”,莊無命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黑色手臂飛到空中,靈力的威壓更甚之前,就連靈皇都感覺到無法承受,只有躺在地上被抽取氣運的赤生瞳沒有感覺,或許因為這是在他的氣運之下。黑色的手臂凝成了,一隻手就這樣飛向空中,空中的黑色帷幕凝成了,這帷幕就像被風吹動一樣在空中飄舞,在那帷幕後面,整地氣運籠罩之下的靈力都被抽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正在凝聚。“不好,它想凝體,快去請族長”,莊無命見此情形驚慌無比,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定神閒,他話音剛落,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踏空而來。“見過族長!”,所有莊家之人恭敬的喊道,這個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赫然就是莊家的族長莊無聖,他和莊無命是兄弟,但是因為天賦的關係,所以同時靈皇,前者卻還保持著年輕的模樣,後者卻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莊無聖沒有看一眼他們,目光聚焦在那隻飛起的黑色左手,手臂上的字熠熠生輝,帷幕後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莊無聖雙腳在空中一塔,漫天的靈力爆發出來。與此同時紫色的瞳孔亮起,整個帷幕覆蓋的巨大空間直接被禁錮,莊無聖赫然是一位紫瞳靈皇,從他的氣息來看距離靈帝只差一步。這個修為混亂域中只有公會的徽章和高層才能媲美,被他禁錮的空間不知是隔絕,就連靈力都不能進入,沒了靈力的支援,黑色帷幕後的身影也停止了凝聚。不過黑色的手臂並沒有停止,雖然沒有了靈力,可漫天的氣運還在,五個黑色的手指不斷地比劃,氣運祥雲化成一條條氣運長龍匯入手中。莊無聖正準備阻止,黑色的手猛然變大,巨大的黑色巨手五指攤開抓向天空,接下來發生了震驚世人的一幕。那個色的手竟然將這片天空硬生生扯了下來,被禁錮的空間瞬間破碎,原本的帷幕和黑影消失不見,白色的天空變成一個無窮的黑洞。恐怖的吸扯之力帶著扭曲的空間不斷影響周圍,那黑色的手完全不受影響,就那樣平靜的立在黑洞之下。面對如此吸扯之力,莊無聖神色稍顯凝重,緊接著他紫色的瞳孔微縮,一隻只彩色的蝴蝶憑空凝聚,讓人訝異的是這蝴蝶竟然也不受空間吸扯的影響。
滔天的吸引力面對無數的彩色蝴蝶顯得很無力,這些蝴蝶飛到破碎的空間中一隻只爆裂開來,爆發的靈力竟然將那破碎的空間一點點填補。引力越來越小,黑洞一般的天空最終恢復了正常,而原本面色紅潤的莊無聖也稍顯疲色。那黑色手臂就像有意識生命一樣,在破碎的空間被填補上之後,它還想吸取赤生瞳的氣運繼續作怪,“哼,只是一隻手罷了,怎麼能讓你如此猖獗”,莊無聖冷哼一聲,雙腳空中踏,身影一閃就來到了巨手之前。緊接著一對巨大的彩色蝶翼出現在他背上,“掠天翼!”,隨著莊無聖一聲斷喝,巨大的彩色蝶翼一剎那變大,整個天空都被包裹住,而後這蝶翼將黑色的手裹住一陣蠕動。青色的光芒從蝶翼中透出來,被這青光照到的空間齊齊破碎,兩對巨大的蝶翼上飛出來數不清的彩色小蝴蝶,和之前一模一樣,破碎的空間被這些蝴蝶通通填補恢復正常。過了許久之後,那蝶翼終於安靜了下來,並且切越來越小,最終張開的蝶翼再次張開,莊無聖的臉色有些蒼白,很顯然他消耗也不小。
不過他雖然消耗嚴重,卻也終於得到了能讓整個莊家興盛的東西,也就是他此刻正握在手中的青芒手。就在他拿著青芒手準備離開時,已經暗淡下去的青字突然射出一道青光,只是一道青光,之後青字再次恢復暗淡。這青光直衝雲霄,天空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塊,一陣金光從中透出來,在這金光的籠罩一下,有型的青芒手突然變成了液體滴落到地上,再次落在了祭壇之上。而在這陣金光之下,一座充滿了滄桑的古老城鎮從破碎的天空中落下來,這金色的光芒同樣灑在了赤生瞳身上,身體的疲憊和意識的模糊一點點的消失不見。除了氣運任然在流逝以外,整個身體都朝著好的方向恢復著。天空中的城鎮緩緩的落下,在赤生瞳的眼中,自己手臂不斷有金色的小蝌蚪在金色光芒之下昇天而去,已經恢復了一點體力的他立刻艱難的撐起身體看向空中。那落下的城鎮赫然就是傳說中的城池——祭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