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怒碎山河,他人為江山功名,而我只為你
“畜生爾敢!”,隨著一聲爆喝,整個空間都被一一切割,包括哪肆虐的斷天掌劈出的天塹,眾人也才反應過來赤生瞳所在的位置,此刻他半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拉住封靈支撐身體。那一吼的震盪讓他整個意識都有些不清醒,鼻子口角和眼角都有綠色的血液滲出,“白瞳!!”,最先反應的是齊曉,她速度最快,第一個來到赤生瞳身邊,“哼,小畜生好狠的手段”,另外一邊一個佝僂的老者滿臉怒色。“你……你竟然對他出手”,齊曉原本擔憂的神色消失不見,一抹從未有過的冷色和殺意從她眼底升起,“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死有餘辜”,老者冷聲道,他對自己那一聲咆哮很有自信,就算靈王都不可能承受得住意識上的震盪,別說赤生瞳一介靈尊。“死有餘辜!是死有餘辜……對嗎……”,齊曉站起身來,原本晶瑩的眸子變成淡淡的金色,一頭黑髮也變成了白色,並且瞬間張長了兩倍直直的垂到了地上。
“曉……曉兒這是”,鴛憐有些不可置信,其他要塞的統領也是一臉茫然,不過還沒等鴛憐上前去,整個街道的地面開始左右的搖晃,那個佝僂的老者微微凝神,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死有餘辜,死有餘辜……”,齊曉低著頭嘴角魔怔的唸叨著這句話,瞳孔中金色的點已經擴散了,整個眼珠都變成了金色。隨著她一步步的走近,街道搖晃得更加厲害,甚至整個天盾城都晃動起來,懸殿和所有石柱更是搖晃得厲害,所有靈獸都倉皇的漫天逃竄,整個天盾城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你弄出的動靜!”,佝僂老者反應了過來,一陣無比奇異的氣息從齊曉身上散發出來,她對老者的話視若無睹,腳步不緊不慢的靠近。“既然你自己找死,老夫便成全你們”,佝僂的老者將劍頃交給旁邊的人,他紅色的瞳孔亮起鎖定了齊曉周圍的空間。然而齊曉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她的步伐依舊速度不減,佝僂老者面色陰沉,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空間禁錮並沒有被破壞,反而是跟著對方在移動。
轟隆……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快,已經不是左右搖晃了,而是上下的顫抖,房屋建築開始倒塌,能跑出來的人都跑出來撲倒在了街上,其他人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曉兒快停下!”,鴛憐等人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是任由她如何用靈力擴音大喊都無濟於事,“該死!不能讓你為所欲為”,老者怒喝一聲,全身的靈力爆發出來,可還沒等到他凝型,爆發的靈力直接就消散在了震盪之中。“怎麼……怎麼可能”,老者心中巨震,靈皇的凝型可是透過瞳術,只要眼睛能看到就沒人能阻止,但自己的靈力卻驟然消失了,這讓他如何不驚。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了一點恐懼,這個嘴角一直唸叨著同一句話的女子身上散發著讓他都覺得恐怖的氣息。看著對方走到眼前,他竟然沒有辦法挪動一步,身體和靈力明明都很正常,甚至感覺上比平常還要好,但是渾身就是無法動彈,周圍空間也沒有被禁錮。
整個天盾城都開始倒塌了,所有的公會高層一瞬間就找到了這次震動的中心,也就是赤生瞳等人所在的這一條——青源長街。“虎老頭,到底怎麼回事,那似乎是你們寒凜要塞的小隊吧”,趕來的一個個靈皇都立在藤蔓之上,“要塞小隊?”,虎長老和隼長老凝神望去,看到的正是一頭白色長髮的齊曉。“那是……小,小姐!!”,隼長老目光駭然,彷彿看到了多麼恐怖的東西,“到底怎麼回事”,感受到從齊曉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所有靈皇都面色凝重,在這麼下去整個天盾城都會毀於一旦。“這下完了……恐怕天盾城”,虎長老無力的說,“會長,會長快救我,會長……”,街上的佝僂老者已經徹底崩潰了,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不是個高高在上的靈皇,而是一個普通人,在那氣息的氣息面前他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刀老頭……這氣息”,劍者語氣凝重,“這女子恐怕是地之一族”,刀者肯定的說,“那沒辦法了,天盾城不能被毀”,劍者微微搖頭,兩個老者踏空而起。
白色的天空突然激起一陣漩渦,那一層不變的白色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刀一劍,沒有一點遲疑,白色的刀劍交錯在一起,懸掛在空中的懸殿門口所立的巨碑發出一陣靈光。在這光芒的照耀之下,顫抖震動的天盾城漸漸平息下來,一直沒有動靜的齊曉猛然抬頭,金色的眸子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芒。雖然震動平息了,但是整個大地似乎在回應她的冷冽一般開始裂開,那交錯的刀劍雖然可以鎮住城鎮,但卻鎮不住大地的分裂。所以踩在空中的刀劍老者彼此對視後微微點頭,既然不能鎮壓,那就只能將引發的根源徹底清除了。一刀一劍拆開從天空中降下,目標自然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齊曉,裂開的大地湧出無數和她身上相同的氣息,但是這些氣息終究沒能阻止落下的刀劍。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金色的手臂搭在了齊曉纖弱的嬌軀上,赤生瞳此刻都還沒有從那震盪中回過神來,他的視野中都還有大片是昏昏沉沉的。他也看不清齊曉的身影,只不過天叔寄存的那縷意識傳來了驅動身體的命令,他才做出了現在的動作。
在他的手搭上齊曉的香肩時,原本冷冽的齊曉渾身一顫,白色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並且變回了黑色,金色的眸子也失去了神采恢復了正常。她整個人沒了意識倒入了赤生瞳的懷中,而原本意識就收到重創的赤生瞳也跟著她的這一倒順勢也倒在了大街之上。整個天盾城恍如隔世一樣突然平靜下來,奇異的氣息也沒了蹤影,如果不是坍塌的房屋和大地的裂痕,恐怕他們都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夢。一刀一劍在落到一半的時候消失了,踏空而立的兩個老者也是面露虛弱之色,強行收起攻勢顯然連他們也有些吃不消。不過這件事不僅沒有完,反而只是個開始,兩人都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必定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而要不要將這身份說出來才是最讓他們頭疼的事。兩個人都被帶回了公會府邸養傷,而且兩個人還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其原因就是赤生瞳僵硬得手臂死死環住齊曉的柳腰怎麼都拉不開,所以沒辦法只能將兩個人放在一起。當然,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是受害者,這一切都是天叔控制的,也不是天叔故意要惡搞他,是因為這次赤生瞳意識受創極其嚴重,而齊曉本身有特殊的治癒效果,所以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兩個人當事人什麼也不知道,外界卻是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傳聞不知不覺的形成,其中有兩點是傳播最廣的。第一就是摯天公會的一代靈皇竟然恬不知恥的向一個靈尊出手,第二就是一個神秘的白髮女子突然出現救了白瞳,並且差點毀掉了整個天盾城。因為當時在場的人肯定是被勒令了不準將齊曉的身份透露出去,所以傳播這些訊息的人只知道是一個金色眼睛白髮垂地的魔女,卻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齊曉,畢竟兩人從形象上差了太多。而摯天公會對這整件事什麼也沒提,給出的理由是當事人白瞳還在昏迷之中,為了公平起見等對方醒來後再做處理。原本今年開啟奪冠之界的地方在天盾城就已經讓整個城鎮備受矚目了,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一些不是公會的人就更加有興趣了,都等著看堂堂四大公會之一的摯天公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當然,大多數人是等著看熱鬧,也有人是等著看笑話,特別是陸續趕來的另外三大公會的人,不過不管什麼人他們最終都沒能看到這件事的結果。
赤生瞳過了二十幾天都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奪冠之界開啟就只剩幾天了,若是往年早就開啟了,不過這是正常的,因為這個日期並不固定,有時晚有時早。昏迷之中的赤生瞳意識已經有了些許感覺,不過不是那種要醒過來的感覺,而是一股頗為奇妙的芳香彷彿可以滲透意識一樣的滋潤著他受損的意識。沉浸在這芳香中他感覺很是舒心,一直繃緊從未鬆懈的神經徹底的放鬆下來,受創的意識在極快的恢復著。和他不同,在他懷中的齊曉早已經醒了過來,她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當時看到赤生瞳那般氣息微弱時心中無比的痛楚和憤怒,至於後面的事就沒了記憶。現在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對方死死的保住,雖然心中很是羞怯,但一來赤生瞳的手臂摟得很緊,二來躺在赤生瞳的懷裡感受著他有規律的故意聲,她心中竟然有些許莫名的歡喜和開心,只要他還活著,自己也就任由他這樣摟著也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