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個經歷過悠久歲月的世界必定是多元化的結構,不會是一種架構人人通用
金鱗城中,赤生瞳靜靜的在分公會的修煉房中修煉,外面一陣陣嘈雜的聲音絲毫不影響他,一切的事都已經計劃好了,明天就啟程前往寒凜要塞。主要是因為青淺從拍賣會借來的飛行靈獸要明天才到,所以不得不耽擱行程,從要塞那邊傳回訊息,這次的獸潮不一般,雖然不是超級獸潮,不過靈尊都很吃力,故而又做了一些人員上的調整。整個摯天公會外圍數十個要塞,最具有戰略性的就是這個寒凜要塞,它就像一個敞開的扇形的尖角一樣,兩側是崇山峻嶺,前面就是一大塊扇形平原。平原的最遠處就是寒淵山脈,無窮無盡的獸潮大軍出了山脈後最為平坦的路就是這一片平原,被稱作寒間平原。因為靈獸不是人,它們不懂得什麼計謀,哪裡的路好走它們就會走哪裡,所以寒凜要塞的位置既險峻安全又危機四伏,是一個獸潮必爭之地。已經有其他城市的支援隊陸續前去支援了,這才是獸潮開始的第一天。
一天時間更快過去,到了第二天支援小隊一共有三百多人,這些人分成了幾組,分別由婁瀟,玄風,王明將,龍逍遙以及青淺五個人統領。所有人一起乘上了十五頭閃雕獸浩浩湯湯的朝要塞而去,赤生瞳沒有乘坐自己的紫翎蒼鷹,因為上面還有三個人呢,如果一起同乘就會暴露,所以讓白弦三人一起單獨乘坐紫翎蒼鷹緊隨其後。當小隊飛過清幽谷時,赤生瞳不經感慨,現在整條深淵鴻溝都被天平了,整個清幽谷下跌了無數米,另一側懸崖也倒塌了,形成了一個漩渦狀的巨坑。飛行靈獸整整飛了五天,五天之後,一群連綿巍峨的山川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在連綿群山中有一座龐大的要塞,要塞中有許多房屋營地,在兩山中間一堵高達幾千米的厚厚城牆猶如閘門一樣卡住了這巨大的山間。從外面看城牆之上離地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二十道門,從門到地面有一座座類似吊橋一樣的寬闊石板。巨大的鐵鏈一環扣一環,每一環的粗細都堪比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樹,最終形成一條條令人震撼的鐵鏈拉住了巨石石板的兩邊。在石板和牆體接觸的地方,一個個龐大的滑輪一半嵌入了牆中,很顯然就是靠攪動著滑輪來開啟和關閉著二十道巨大的石板門。
在往上百米左右是這個巨大的視窗,應該為了觀望戰鬥和方便支援的,畢竟每次都要開啟石門很麻煩,對靈者而言這四百米聚集跳下去無傷大雅。隨後在往上就是朝外延伸出來的屋簷,再上就是無比鋒利的尖刺了,頂部還有十多座類似碉堡的瞭望塔,是用來觀測是否有飛行靈獸的。站在上面整個平原上的動靜都可以一覽無餘,出了瞭望塔以外,整個厚達千米的牆體上還有類似長城的那種牆頂道,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水並且氣溫固定,所以即便在如此高的牆頂視野也不會受到雲海迷霧的限制。讓人在意的是這麼巨大的牆體卻有新建的地方,很多牆上的巨石都是新石,其他石頭都是浸入了血漬的暗黑色,只有這些新石顏色不一。看來就是幾年前的超級獸潮導致牆體崩潰,在這巨大牆體的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前面是一條深溝,裡面有火紅滾燙的岩漿,據說是十位靈帝一起聯手從很遠很深的地下引流過來的。最後這些岩漿又流向其他岩漿源,這兩個源頭之間經過要塞門口的部分被挖掘暴露了出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三十幾座橋橫跨了滾燙的岩漿,過橋之後還是經過建築的一塊空地,空地之上有密密麻麻交錯不清的紋路,看來是陣勢了。最後就是在千米之高的牆體上,兩個大氣磅礴的巨大金色文字隔著遙遠的群山都仍然清晰可見,那就這座要塞的名字——寒凜兩個字。無數的靈獸從一望無際的平原森林中奔騰而出,廝殺聲吼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這場人獸之戰已經開始了,並且一直在繼續。赤生瞳等小隊飛到了靈獸著陸的地方,從後面看這座要塞就有所不同了。石門仍然在,不過巨大的鐵鏈是沒有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特別,只有高聳巍峨的牆體。想想也是,裡面又沒有什麼抵禦的東西,沒有必要也弄成外面那樣,就像是門栓只在屋內,而鎖要在屋外一樣。“可是金鱗城的金鱗小隊”,著陸之後已經有人在那裡等著了,因為之前派人過來傳過訊息了,“不錯!帶我們去見領主”,赤生瞳走上前,一路上婁瀟給他科普了不少,領主就是要塞的一切事物負責者。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要塞就是領主的地盤,雖說是在公會所轄的範圍內,不過因為常見累月的駐守,領主的家族也就世世代代的居住在了這座牆體城堡中了。這種現象公會的人也沒有一點反對,因為只有駐守了無數歲月的人才有可能建立家族,而這樣的家族在要塞中不止一個,彼此之間存在競爭關係。再有就是無論他們多麼強大,每年的獸潮是他們必須面臨的生氣難關,他和後方公會所管轄的地方能和平安寧息息相關,可以說雙方都需要彼此。每每到獸潮來臨之際,公會會派遣支援小隊,外圍各城也會前來支援,這不僅是為了保衛要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功勳。要塞的功勳,如果說一個靈者靈力修為的高低代表著他絕對的地位,那要塞的功勳就象徵著威望。之所以之前在金鱗城的鬥靈場許多靈者看到了赤生瞳的金劍徽章會主動退出挑戰,就是因為他胸口的金劍徽章,而這徽章原有的主人陵劍就是曾經在要塞獲得了卓著功勳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尊敬他。這功勳在公會內部和要塞內部都有極其特殊的威望和地位,所以很多人來這裡多半是為了功勳,真正來支援的只有公會派遣的小隊,當然,他們的目的也是功勳,而且這二者也並不矛盾。一行人穿過街市,街上全是買賣各種藥劑靈器的人,並且大多數是獸人,這些獸人祖上都是靈怪,也算是一方大族,但一切的權勢和風華絕代都鬥不過時間。經過滔滔歲月後,靈怪的血脈稀薄沒落了,最終變成了現在的這些獸人,他們在人類聚居的地方寸步難行,只有這些要塞之地才是它們的棲身之地,就這一點上就可以知道混亂域和妙域等地方一定是久久沒有任何聯絡了。
穿過了街市後就是一座座營地了,這些營地每一處都是劃分好的,都是獨立的院落,門口的石牌上清楚的寫著營地所駐紮的支援小隊。不過所以營地都紮在左邊,右邊則是一支支不同獸人的駐紮地,想來應該是寒凜要塞的居住種族,因為要塞之中競爭和變化極多,過去了一年時間,所以婁瀟等人也不知道此時的領主是什麼種族的人。走進了這個牆體城堡中,幾百人分成五隊並肩而行都還顯得寬闊有餘,與其說是牆,不如說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城堡。其內部可以說是四通八達,樓梯和一道道空門接連交替,並且每道樓梯和門都是一個樣,一通七拐八彎之後,就連赤生瞳都蒙圈了,索性什麼也不管,一直跟著引著一起走。一路上一顆顆白色的水晶在眼前晃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了多少樓梯,終於來到了一處莊嚴肅穆的長廊。與其說是長廊,不如說是一個長廊型的會議大廳,從進門以後整個裝飾都變了。粗糙的石壁上鍍上了一層白玉,白色的水晶光芒也沒有之前那麼強,變得柔和了不少。進門十多米後,左右兩側就擺著兩排座椅,左邊的座椅後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右邊的就不同了,右側每一張座椅後面的牆壁上都掛著一枚巨大的徽章。而且都是獸型的徽章,有白鷹,有銀狼,總之各式各樣的徽章一直到最盡頭。
滿地的紅色毯子一直鋪到首座的三臺階梯下,而三臺階梯是用白色毯子鋪的,階梯之上是一張大椅子,椅子後面的牆上掛著一枚巨大的鳥類徽章,赤生瞳沒有見過這種鳥。不過一整面牆都掛著這徽章,很顯然這枚徽章就是領主家族的徽章了。其他的椅子都是空著的,只有首座上坐著一個男子,他一身裘衣面容俊俏,眉宇之間透著淡淡的冷冽和殺意,從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他身後徽章上鳥兒的任何特徵。這赤生瞳倒是不感到吃驚,凡是修煉有成的靈怪都是有著兩個原行的,一個人身一個原形肉身,並不像鬼怪小說中描述的一樣還有一些獸型的體毛特徵。“領主!金鱗城支援小隊到了”,侍者躬身道,在這個世界上赤生瞳還沒有見到過輕易下跪的人,就算是僕人也都是躬身。男子睜開了眼睛,一雙金色的瞳孔發出令人窒息的冷冽光芒,小隊中很多人不經打了一個激靈,“摯天公會金鱗城支援小隊白瞳,見過領主”,赤生瞳拱手說道。領主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赤生瞳胸口的徽章上,“金劍徽章嗎”,男子坐直身體,“感謝諸位遠道而來,我是寒凜要塞的領主,你們可以叫我天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