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無論多麼安靜安全的環境,危險都可能隨時降臨
赤生瞳還在專研,宇族的請柬送來,內容是三天以後,宇族邀請了整個外圍的所有秘術師店鋪的年輕秘術師前去交流切磋,據說還有其他宇族支氏的秘術師一同參加,算是一場規模不小的秘術師交流會了。不過荒閣的人都心知肚明,這恐怕是一場角逐誰才是真正外圍第一秘術師勢力的交流會,屆時宇族定然會發難。時間一天天過去,第二天傍晚,赤生瞳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大師階凝型類的秘術他已經完全的掌握了,成功率十之八九。而凝象時勾畫的術象會逃逸的現象,是因為術象畫在術碑上術碑中的靈孕會有所逸出,而靈孕又可以溝通天地靈力,所以赤生瞳在術碑凝聚成型後,用天靈孕將其它所有的靈孕孕環多出的效果全部壓制。這樣可以保證在勾畫過程中術象不會崩潰,但是,在勾畫完畢後封靈時,術象壓抑的力量會成倍爆發,封靈的難度會比一般的秘術師煉製的要困難很多。不過這樣煉製出的秘術也回更加完美,這是赤生瞳反反覆覆適應過的十幾種方法中最佳的方法,而他也明白為什麼秘術師會對天靈孕趨之若鶩,有它的存在,許多麻煩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赤生瞳嘴角終於露出一縷笑意,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剔薄術碑,成就稀有了,大師階以上的秘術普通級和稀有級就不在只是看色澤了,還要看厚薄。若是尊階秘術,那就不是色澤厚薄兩者了,還要分頁,可以說尊階一下的秘術就是一張紙,一塊碑,而尊階之上,才正真的是一本秘術。所以赤生瞳沒有停止,繼續煉製秘術,不過在術碑凝聚的時候,將靈孕的力量一壓再壓,而將其中的流源一去再去,讓術碑越來越薄,顏色也越來越純。這是一個極其耗時的步驟,一天兩天都算好的,有的秘術師為了追求完美,甚至有反覆剔薄數次甚至數十次的,這也是為了之後的分頁做準備。分頁便是將厚重的術碑一層層的剔下來,然後在每一頁都勾畫上術象或者術型,這其中的道道,沒有到達那個境界,難以體會其中的奧妙。赤生瞳並沒有打算提純剔薄幾次,他只想先自己試一次,與人比試時也好心裡有底,足足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赤生瞳才完成一塊術碑的剔薄。看著手中如紙一樣薄的術碑,赤生瞳不經突出一口氣,“這消耗還真是嚇人啊”,赤生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這一天的剔薄,消耗的靈力和精力比他連續七八天煉製初階中階秘術還要大。
赤生瞳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並不是他不想修煉,而是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要突破了,此刻是他神經最鬆懈的時刻。就在這時,房間中一縷輕微的靈力波動,空間微微扭曲,一陣清風憑空吹起,空蕩的房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陰影直襲赤生瞳的脖子。連續煉製秘術從未休息的赤生瞳本就神經鬆懈,加上是在荒閣之中,心裡也覺得安全,陰影也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意,因此赤生瞳對這一擊毫無反應。陰影從他身旁劃過,赤生瞳卻安然無恙,脖子上不但沒有傷痕,甚至一絲被攻擊過的跡象都沒有。“什麼人”,赤生瞳立時反應過來,陰影見一擊不成,趁赤生瞳沒有覺察是刺客,在起一擊,這次他換了一把武器直刺赤生瞳的心臟。但這一擊又哪會如之前一樣得手,赤生瞳側身閃避,縱使陰影的速度奇快無比,武器也僅僅只從鎖骨之下穿過,洞穿了他的肩膀,而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擊之後,赤生瞳甚至沒有看清他的身形,一陣清風吹開房門,一切就都恢復如初了,房中空空蕩蕩,只有肩膀流著血的赤生瞳站在地上滿目駭然。“出什麼事了”,“公子”,“小子”,林老一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過來檢視,發現了他肩膀受傷,頓時反應了過來,“公子,你沒事吧”,廖韻擔心的問,赤生瞳搖搖頭。
“是青統的人,公子快服下解藥”,霖趕忙遞給他一瓶紅色的藥丸,這是赤生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麻痺了,肩膀處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我和焚一直守護在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潛入,青統的人怎麼會……”,八名乾坤軍中唯一一個女子說道,“羙,這不怪你們,他早就來了,就在林老去參加會議,而我們又剛從外面回來時他就已經在了”,赤生瞳坐在椅子上說。“難怪,那時候只有刀鋒在門口”,林老說道,“還真是有耐心又恐怖的傢伙,這麼多天一直躲著,只等我最鬆懈的時候出手,若不是他低估了我肉體的強度,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赤生瞳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若是第一下劃破自己的咽喉,毒素瞬間發作,恐怕自己就要交代了,想到了這裡,赤生瞳心中暗下決定,無論以後在多麼安逸的環境下,也要隨時保持警惕警覺的心,這次刺殺給他上了一課。“對了,宇族那邊有什麼動靜嗎”,赤生瞳問道,已經幾天了,按理說宇族不會沒有動靜,“拿著吧,宇族的請柬,這次刺殺說不定是宇族策劃的,去還是不去,你小子自己拿主意”,林老遞給他一張紅籤便走出了房間。
“三天之後嗎,到那時傷應該好了吧”,赤生瞳看了請柬後低語道,“公子,這份請柬是兩天前送到的”,霖在一旁出聲說道,“啥?兩天前,加上今天,那不是說明天就是交流會的時間,可是我的手”,赤生瞳鬱悶,怎麼偏偏這時候受傷。“好吧,明天霖和羙隨我一起去,韻兒和其他人留下”,赤生瞳說道,雖然他這麼說,不過廖韻還是皺皺眉頭,幾人離開後,她開口說道:“你怕我被發現嗎”,“不是,無論你有沒有曝露,只有你就在這裡,我才不會有所顧忌,明白嗎”,赤生瞳搖搖頭說。銀莎還沒找到,他不想廖韻也出什麼事,經過這次刺殺,荒閣會加強戒備,對手也不會傻到再來一次,因此這裡是最安全的,“哦?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你不會真當我是你的侍女吧”,廖韻淺笑著看著他。赤生瞳被看得心裡發慌,一開始他還能區分一下眼前的廖韻和之前的不同,但是後來他還真忘了眼前的女子可不是凝音那種型別的乖乖女,反而有點楦的樣子,或許這才是他不想看到廖韻有危險的原因吧,當然,他並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場邀請,才拉開了之後整個妙域動~亂和戰爭的序幕。“總之,你留下就對了,你難道沒聽過有所想方有所為嗎,你在這裡,就算我想孤注一擲,也回顧慮到你還在,不會做決絕之事”,赤生瞳摸摸後腦說道,這是他覺得尷尬時常有的動作。
“我不去可以,不過……”,廖韻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是智慧的光芒,赤生瞳不經看得一呆,“你把這個帶上”,廖韻遞給他一瓶紅色的東西。“這是什麼”,赤生瞳看著手中紅色的藥劑,“如果覺得有危險時就喝下它”,廖韻說著,人卻已經走出了房間。“天叔,天叔?”,赤生瞳喊了兩聲,“白瞳小子別喊了,本帝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小女娃既然說得那麼肯定,這藥劑一定非同一般,收好吧,恐怕是她留給自己用的”,天叔的聲音響起,赤生瞳收起藥劑,而後靜靜地修煉恢復起來。第二日清晨,一輛十鑲菱飛行器早早就停在了荒閣門前,赤生瞳從店中出來,他左手無力的下垂,麻痺感稍減,但是傷口卻一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按照霖的說法,青統的武器想都了淬毒,雖然經過各大家研究,解藥弄出來了,但是傷口的治癒卻始終不能解決。這傷口對於靈者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對秘術師就不同了,在煉製秘術師難免要動手比劃,特別是赤生瞳更是如此,他的秘術可都是純手工打造的,可就算這樣,他也得硬著頭皮上。
看到門口的飛行器,赤生瞳感嘆還真是奢侈,不過他坐上去後發現根本沒啥區別嘛,霖和羙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兩側,飛行器離開荒閣疾馳而去。沒多久,飛行器便停了下來,他也到了宇族第十八氏的府邸門口,對於這個世界的建築,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輝煌宏大,雄偉壯麗這些詞的語境在星源大陸的標準都提高了一個檔次。但掛在門上的巨大牌匾還是第一次見,正中間寫著宇族兩個大字,而右下角卻還寫著十八氏三個字,這點還真是不多見。下了飛行器,除了他還有許多人也是剛下飛行器,而且都是他不認識的人,雖然如此,他也知道對方的身份,這都要得益於他們衣服面前都繡著各自的身份文字。“您好,請出示您的請柬”,侍衛說道,霖低過請柬,“原來是邪面公子,請您稍等”,侍衛拿著請柬走進府中,不多時,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來。“請問你是邪面公子嗎”,男子聲音很富有磁性,看來應該是服務員之類的人,“沒錯,正是本公子”,赤生瞳不改常態的說,“公子這邊請,我叫宇寒,這次交流會由我做你的嚮導”,男子領著赤生瞳走進府中。
穿過四五個傳送陣,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院子,面前一塊巨石屏風,上面寫著秘術廣場,穿過屏風後,果然眼前是一個寬闊無比的廣場,而廣場盡頭有一座大廳,廳中已然是人煙密佈,大家都各自聚集談論著各自的話題。主位上坐著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下方都是一眾年輕人,有人穿了自家的衣服,但更多的人穿的是秘術師公會的法袍,顯示著自己秘術師的高貴身份。而這時,宇寒領著赤生瞳走進了大門,整個喧鬧的大廳驟然間寂靜無聲,他們也許沒有見過赤生瞳,但都聽說過他帶著一副普通的面具,隸屬於荒府,因此看到了他身後的乾坤軍和臉上的面具,那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