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不經意間的決定不僅會改變自己的道路,也會影響身邊的人
赤生瞳來到松焱鎮交易所,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如果真的是封印了靈力漩渦,那破處封印應該回花費一定的力氣,而且對於從沒有修煉過的銀莎來說,她的體質是比較脆弱的,因此赤生瞳要買這些滋潤恢復的藥劑,以及保護身體經脈和內臟的特殊藥劑。即便是解除封印失敗,他也不想銀莎會受傷,因此必須做好準備。這時交易所中的人少了許多,櫃檯人員也開始更換,赤生瞳啟用自己的手環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意識在交易所的榜單上尋找著各種藥劑。最終他買了清心藥劑,護脈藥劑,護體藥劑,回覆藥劑等等一堆恢復滋潤,以及保護的藥劑,“等等,在找一下禁靈藥劑,或者禁靈環之類的東西”,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天叔的聲音響起。“禁靈?”,赤生瞳微微疑惑,“有些封印在破除的一瞬間,會產生恐怖的靈力外放,如果不想把整個黨府夷為平地,還是準備一些禁靈環之類的東西”,天叔說道,赤生瞳點點頭。沒花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一個禁靈環,不過價錢讓他有些肉疼,足足四百萬精靈幣,而且居然還是一次性的。當初四色嗜血果賣的精靈幣差不多快沒了,至於購買一些貴重東西需要的靈晶更是少得可憐。
光自己修煉都不夠用,特別是突破了越靈師以後,武典的六道樹紋全部開啟,每一道所需要的靈力都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不用靈晶感覺修煉起來都沒有一點的反應,繞是他有封銘戒的加成,修煉速度已經異於常人,卻還是填不滿這個坑。買下禁靈環後,赤生瞳乘上了飛行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鎮中暗淡的水晶散發著微光,整個小鎮一片寂靜,飛行器的風鈴聲顯得格外響亮悅耳。繁華的小鎮此刻鍍上了一層古典的韻味,彷彿一夜間時間回溯了無數年,沒有一點處於高度文明發展下的樣子,反而顯得復古而優美。回到了黨家,已經完全天黑了,作為靈者,他自然不用吃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身粉裙的銀莎抱著枕頭在他的床上睡著了,嘴裡還囈語著孃親,修煉這些模糊的字眼。赤生瞳走過去,輕輕撫摸她的小臉,為她蓋上被子,隨後坐到另一張床上修煉起來。時間緩緩流逝,赤生瞳身體周圍一如既往的圍繞著無數靈力,然而他沒有發現,此刻熟睡的銀莎身體腹部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一縷縷黑色的氣體從其中飄出來。
“白瞳小子,醒醒,別修煉了”,天叔的聲音在腦海中輕輕的響起,赤生瞳微微睜開眼,一眼就看分了對面床鋪上黑色的影子。黑色的影子身體是漆黑的黑氣,而頭部卻是一張人臉,確切的說像一張面具,露出了五官的孔,卻沒有五官在其中。而這張面具正在一點點的靠近銀莎的小臉,赤生瞳靈力湧動正準備出手,“等等,白瞳小子,這可能是一種封印法”,天叔叫住了他,“別驚動它,保持靈力的運轉和吸收,靜靜地看著,這可能對解開封印有所幫助”。聽完天叔的話,赤生瞳穩住身形,保持同樣修煉速度的同時,腹中靈力蓄集,一旦不對他就可以立即出手。黑色的影子湊到銀莎的面前,周圍的靈力開始朝它湧去,一縷縷黑色的氣從銀莎的面部被吸出來,隨後被吸進了黑影面具的嘴裡。面具是白色的,隨著黑氣的吸入,它的額頭逐漸泛起黑色,隱隱約約看起來是一個字,不過因為是從側面看到,加上黑氣繚繞,赤生瞳並沒有看清是什麼字。
黑色的影子還在吸收黑氣,而銀莎的腹部,一條綠色的影子一點點逸出,這條綠色的影子一樣的湊到銀莎的臉上。黑色的影子讓開了位置,綠色的氣體從她的俏臉上被吸收進面具中,兩道影子都是白色的面具,但是這次面具上泛起的是綠色的字。綠色的影子很快就吸完了,隨後兩個影子都縮回了銀莎的體內,本以為就此結束了,一縷縷淡藍色的煙霧再次冒出來。這次不是面具,淡藍色的臉清楚無比,正是一張和銀莎一模一樣的臉,宛若冰雕的一般透明,不僅是這樣,它那淡藍色的臉透露著無形的威懾,哪怕有兩百道意識的赤生瞳此刻都被吸引住了心神。他瞳孔放大,渾身僵直,眼中沒有神采,愣愣的盯著那張俏臉,好在它似乎沒有發現有人在側。當它身體冒出來之後,臉也就扭了過去對著銀莎,這時赤生瞳一個激靈才回過神來,隨即心中駭然,那種完全沒有失去一切感覺,甚至記憶都在那一刻停滯的感覺讓他覺得脊背發寒,毛骨悚然。淡藍色的面孔沒有像之前的兩道影子一樣吸食什麼氣體,而是臉直接貼上銀莎的臉,就像面膜一樣,一點點的滲入了她的俏臉之中。
“天,天叔,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赤生瞳在意識中問道,聲音都還有些後怕,他毫不懷疑在看一眼他就會意識崩潰,腦海中沒有音訊,他眉頭皺起,“天叔,天叔?”,赤生瞳又喊了兩聲。對面淡藍色的面孔終於全都進入了銀莎的體內,小丫頭臉色紅暈,嘴角仍還在囈語不斷,顯然這一切都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呼,終於走了嗎”,這時天叔的聲音才突然出現,“額,天叔,你剛剛怎麼了”,赤生瞳問道,“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天叔自己都有些心有餘悸。“什麼叫運氣好,剛剛我差點沒醒過來”,赤生瞳沒好氣的說,“我不是說剛剛,我是說你運氣好,沒有去出動這封印就先看到了這靈識,你這算是和死亡擦肩而過了”,天叔說道,“這到底是什麼封印”,赤生瞳正色道。“這是一種古老的封印法,在千年前我所處的時代就已經絕跡了,應該是後來在某個遺蹟中發現了,所以現在才回出現在這小妮子的身上”,天叔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種封印法叫做三靈封印法,所謂靈,是指靈識。靈識是所有非生靈意識之外的意識,好比常年寒冷的地方誕生的意識被稱為寒意靈識。剛剛的三道都是靈識,前兩道是被捕捉後用通天手段收服的靈識,而後者也是更恐怖,是靈聖強者靈力凝聚的靈識。若是剛剛我不阻斷一切和你的聯絡,它就能從你的意識中窺探出我的存在”。
“靈,靈聖”,赤生瞳喉嚨有些乾澀,他看了看真在酣睡中的銀莎,“這可以說是一種保護,也可以是一種詛咒。靈聖把她的天賦和所有的氣運,血脈之力等等全都凝聚成了這縷靈識。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東西會逐漸的甦醒,如果她自己的自主意識可以壓制住靈識,那麼一切的天賦和血脈之力都會一一回到她的身上,而且會比之前更加恐怖”,天叔緩緩說道。“那反過來呢”,赤生瞳沒有高興,反而感覺不妙,“反過來,她會被這縷意識取代,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靈識,變成另一個人。就算情況好一點,她恐怕也會變成雙重意識的人,誰也不知道哪個意識,什麼時候會出來主宰她的身體。最為致命的是被靈識主宰的身體會對靈識產生抵抗,所以當靈識主宰身體時,她就會發狂,變成殺戮的機器”,“那有沒有化解的辦法”,赤生瞳問道。“以前聽過有兩種方法可以化解,不過從沒有人化解過,凡是被施了這種封印的人,不是自殺了,就是最後發狂,被人圍殺致死”,天叔回答道。
“哪兩種”,赤生瞳問,“第一種,成就秘術師,修煉意識,最後和它一舉爭鋒。第二種,煉化天靈孕,以天地之靈孕煉化靈識,最終解除封印”,天叔的話說完,赤生瞳久久不語,不管前者還是後者,兩種方法都是難如登天。不過隨後他又覺得不對勁,“天叔,不對呀,不是說王階秘術師要靈王境修為嗎,那銀莎豈不是在努力都只能是尊階秘術師,這恐怕不能抗衡靈聖凝聚的靈識吧”,赤生瞳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正常人是如此,不過擁有靈識的人不同,她們的意識和體質都極其特殊,特別是意識修煉方面更是有超乎尋常的天賦。這也是為什麼三靈封印****是惡毒封印的原因,當靈識沒有爆發時,你就是絕無僅有的秘術師,天賦超然,受到無數人的禮遇。當它爆發後,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為所有人所不容”,天叔說著,眼中一縷哀傷一閃即逝。“天靈孕嗎”,赤生瞳微微自語,無論如何要盡力尋找。這一夜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赤生瞳還不知道,因為他心中的決定,讓他以後的路充滿了荊棘,甚至差點失去自己所愛的人。
一夜過去了,赤生瞳在銀莎醒來之前就停止了修煉,奇怪的事,對於昨天自己答應教她修煉的事,銀莎全都忘記了,隻字不提。這既然赤生瞳有些鬆口氣,又讓他極其擔心,這說明銀莎已經或多或少的開始受到靈識的影響,看來以後不能讓她涉及修煉的事。三天時間一晃即過,每一天赤生瞳修煉都小心翼翼的,沒有被人發現,而他也找了個理由,說是隻要突破了皇階秘術師,就能夠打跑所有的壞人,救回孃親,小丫頭堅定的表示,無論多麼困難,她都會達到皇階。第四天早晨,一行人終於出發了,他們一起坐著飛行器,朝著青平府的府城——青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