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旁觀者清,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閣樓中年輕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盡皆駭然,剛剛那是靈力凝型,眾人看得分明,同時,這個院子可是專門為秘術師提供的,也就是說,這個聽起來聲音年輕的人很可能是一位靈尊境的秘術師。任誰都知道,秘術師就是因為突破極難,所以才會有無數天資卓越的秘術大師止步王階之前,現在一個靈尊境的秘術師就在他們眼前,無論這個人現在是什麼階級的秘術師,在靈尊悠久的生命中,他都已經具有了突破王階的資本。“在下溫毅汀不知哪位大師在此,我等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溫姓男子自然也不想得罪一位有可能突破王階的秘術大師,那可是任誰都要巴結的物件。“大師不敢當,不過要比試便要光明正大,若是以人威脅,豈不是勝之不武”,赤生瞳並沒有出來,事實上他還沒有完全突破,意識靈根雖然已經疏通,但是開啟了三道樹紋,整個膨脹飽滿的靈力樹中的靈力被吸收一空。在加上剛剛強行運轉天靈骨,運用了靈尊的手段,就那一下攻擊,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靈力,天靈骨執行的代價就是兩道樹紋的全部靈力,消耗極其恐怖,所以此刻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大師說的是,剛剛溫某也是迫不得已”,溫毅汀也不想用強,“我的好哥哥,怎麼樣,現在你還要推辭嗎”,南界並不打算就此放手,而南臨則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大叔,有的事並不是一位逃避就能解決的”,赤生瞳的話讓南臨陷入了思考,此前南界也曾多次找自己,自己都是一直以各種藉口推脫,但就像赤生瞳說的,逃避非但沒有解決問題,南界反而變本加厲,甚至用人威脅。若自己在躲避,恐怕就會殃及自己的朋友了,所以這次南臨並沒有拒絕,他微微的點頭走上前去。“說吧,要怎麼比”,南臨平靜的說,“拿著”,溫毅汀拋給他一份卷軸,以及一堆材料,南臨開啟卷軸,一看之下不經震驚的抬頭看了看溫毅汀,“這配方是……”,“如你所見,材料也都齊全,你們都是專家,成與不成就要看兩位的本事了”,溫毅汀打斷了南臨的話,他顯然不想人知道那捲軸上寫著什麼。南臨點點頭,手掌一揮,一座象牙般雪白的術臺出現在他面前。南臨手掌按在臺上,手中靈力激發,一層透明的壁障將他包圍,這是為了避免被人打擾所激發的陣勢,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有靈尊在側,但南臨依然很小心。南界盯著南臨的術臺,眼中充滿了怨恨,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雙方各自拿出術臺,作為專家階秘術師,事實上兩人並不需要術臺做很多事,只是用來輔助分解材料,以及懸空靈孕和修葺術碑罷了。兩人的速度都差不多一樣,桌上大約有一百多種材料,不止是靈草,還有各種果實,骨骼,像石頭一樣的硬物等等。差不多一半材料兩人都扔進了術臺的池子中,左手控制著術臺,一朵朵靈孕漂浮起來,右手馬上一樣樣的材料,沒三四息就能分解一種材料,而在手心中留下的也不在是材料,而是一朵朵靈孕。這些靈孕都被扔進旋轉著的凝鍊盤中,不過沒有任何一朵靈孕相互碰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額頭都流露出一絲絲汗水,不過他們仍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材料,此刻,兩人幾乎同時拿起一塊漆黑的硬質東西,像是骨頭。桌上還有五種材料,這骨頭握在兩人手中,原本精細的骨質過了三十息後開始出現一個個細孔,隱約可見白色的蒸汽一點點的逸出。又過去一會兒,黑色的骨質隨著蒸汽一點點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團圓圓的東西在手中,兩人都沒有動,還在凝視著手心。在旁人看來就是在乾瞪眼,實則兩人的意識已經和其中的靈孕搏鬥了很久,兩個人都是汗如雨下,肩上的汗水都順著睫毛往下滴了。終於在百息後,手中的圓球破裂開來,一朵白裡透紅的靈孕從其中鑽出來,這朵靈孕出來後,左邊凝鍊盤中的一百多朵靈孕都開始躁動起來,南臨右手託著靈孕,左手控制著凝鍊盤極速旋轉。
更大的浮力升起,躁動的靈力也靜了下來,他小心的將右手中的靈孕移動到凝鍊盤中,右手的靈孕離手,一瞬間被漂浮的力量吸進去。在它進入之後,所有的靈孕都瞬間膨脹起來,就像是火上澆油一樣驟然爆裂起來,隨著靈孕的變大,懸浮的靈力一點點的往下墜落,眼看就要落到了凝鍊盤上。“給我起”,南臨大喝一聲,左手中意識催發,凝鍊盤瘋狂的轉動,下墜的靈孕才一朵朵的回到空中,南臨也才得以騰出手來擦了一下眼睛周圍的汗。隨後他又拿起一株靈草,這是一根綠色的靈草,葉子像柳葉,綠色的草身有清晰可見的白色莖絡縱橫交錯。這次到沒有用多少時間,沒一會兒就有一朵靈孕冒出來,是一朵綠色的靈孕,這朵靈孕出來後,手中的靈草並沒有消失,他也沒有將靈孕送到凝鍊盤中。眾人疑惑不解,當他們看到南界又從同樣的一根靈草中分解出一朵靈孕才明白原來這株靈草中有兩朵靈孕。這次南界的速度要快不少,他分解出靈孕後,將兩朵靈孕送入了凝鍊盤中,而南臨此時才剛剛分解除第二朵靈孕。
另一邊南界已經拿起了第三樣材料,這次是一團白色網狀的東西包裹起來的棉球,不是秘術師不知道,這交織包裹的東西是最難找尋靈孕的,如果其中的靈孕氣息稀薄或是會移動的靈孕,意識尋找起來難度就會增加一兩倍不止。雖然南界比南臨先拿起這材料,但也沒有找出靈孕,南臨也拿起了同樣的材料,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像南界一樣用意識尋找。而是把手緩緩的靠近凝鍊盤,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手中白色的網團隨著他的手逐漸靠近,背離凝鍊盤的網團另一側開始細微的蠕動,一條細如髮絲的東西從網團中抽離出來,而後手中的網團消失,只剩下那條細絲。他將這白絲送進了凝鍊盤中,它彷彿有生命一樣在百多靈孕間穿行,不過沒有碰到任何一朵,另一邊的南界直到此時都沒有找出網團中的白絲。第四種材料和之前一樣,都是花費時間就能分解的材料,所以百息過後,一朵黑色的靈孕被送入了凝鍊盤中。此刻的凝鍊盤就像一片星空一樣,數百朵靈孕像一個個星域的星光漂浮其中,它們膨脹躁動,但在南臨強大的意識控制下都沒有一次碰撞到對方。
送入了這朵黑色的靈孕後,南臨微微吐出一口氣,而後拿起了最後一樣材料,看上去像是條墨綠色的綵帶,南臨將它纏繞在手腕上,手抓住一頭,手中靈力輸入,綵帶像充氣一樣鼓脹起來,被抓住的一段緩緩開啟,一朵金色的靈孕從開口處吐露出來。金色的靈孕吐出後,凝鍊盤中的所有靈力瞬間靜止了,一朵朵澎湃的靈孕此刻龜縮成一顆顆圓圓的球,像是一顆顆帶著顏色的珠子。南臨將金色的靈孕拿到凝鍊盤旁邊,他並沒有放進去,而是左手控制著空中的百朵靈孕開始融合,這融合並不是赤生瞳煉製時的一朵融合後再和另一朵融合,而是根據不同的靈孕,有的三朵一起,有的四朵一起,而有的只是加入了一點流源。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曼曉和南臨會說赤生瞳凝聚出的術碑雜亂無章的原因。一股股流源猶如游龍一樣穿梭縱橫,這些流源都沒有直接融入靈孕中,而是紛紛從南臨右手金色的靈孕前穿過,流源快速的穿過。每一股穿過時他都會屈指一彈,一道金色的孕氣被彈到流源上,無色透明的流源被染成金色,而後這些金色的流源開始渲染那些融合完畢的靈孕。無論黑色,綠色,還是藍色的靈孕,在匯入了這金色流源後都開始一點點被渲染。
不過被渲染的都只是外圍的孕環,而其中的核心眼色仍然沒有改變,當所有的靈孕都被染成金色後,南臨終於緩緩的將手中的靈孕一點點的送入了凝鍊盤中。金色靈孕進入以後,其中融合剩下的十四朵靈孕都沒有什麼變化,雖然它們都鍍上了一層金色,但不像之前一樣變成一刻珠子了,都能較為正常的在這金色孕環的包裹中綻放自己的孕環。見此情形,不經南臨鬆了口氣,一旁的溫毅汀同樣深深吐出一口氣,這兩份材料他可是掏了家底才弄來的,之所以找兩個人煉製就是因為怕失敗,所以見到這一步成功,他繃緊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一小點。不過他很清楚,接下來就是凝聚術碑最為關鍵的一步——凝聚,南臨感覺到極大的壓力,這金色的靈孕太過霸道,即便他已經將金色靈孕的氣息浸染了每朵靈孕。但是一旦控制不好,讓這層壁障破裂,其它靈孕一定會被侵蝕,最後失去作用,到那時候也就是失敗的時候。南臨扭頭看了看還在專心分解材料的弟弟,他本想故意賭輸,讓自己的弟弟贏一場,但是作為秘術師的尊嚴,面對如此珍貴的靈孕,自己又怎能故意讓它們消散。
“這次對不起了,弟弟”,南臨心中說道,轉身運轉靈力,開始準備最後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