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搬家
“怎麼突然要搬家？”
王末末不想換地方，這間單間小雖小，可是房租便宜啊，離兩個人上班的地方還近。
“我們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了，你不想搬？”高梧修神秘地晃著手裡的鑰匙。鑰匙圈上面掛著兩人合影的小照片。
“啊……啊……什麼意思？我們自己的房子嗎？你去搶銀行了？”她鬼叫鬼叫，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他哪裡來那麼多錢買房子。
“腦袋裡面想些什麼？搶銀行？你是打算以後到監獄裡面看我嗎？”他使勁揉她的頭，有時候真想撬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腦回路跟常人不一樣。
“怎麼可能？那你怎麼會有房子？難道……是要搬回老家去嗎？你不會是給我辭職了吧！找死啊你。”王末末實在不相信兩個人心心念唸的房子竟然到手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掄起一個枕頭就往高梧修身上狠狠砸去。
“謀殺親夫啊！”高梧修發出慘絕人寰的豬叫聲。
桑歸雨不明白大熱天的她明明可以在家裡吹空調睡大覺，卻偏偏要在大太陽底下等人。今天王末末說要搬家，缺勞動力，要她快點出門，會有人來接她到末末的新家。她本來想自己過去，可是末末說怕她擠公交太熱，不肯說清楚詳細地址，只讓她在小區門口等就是。
“是你！”來接桑歸雨的人是裴沐航。
“好久不見。”今天桑歸雨穿了粉色長褲和淺粉色雪紡衫，他第一次看到她穿這麼清新的顏色，有一種大學生的氣質，還記得上次看到她大媽的樣子，裴沐航頭疼女人的多變。
“你也是要去幫忙搬家的嗎？”她猜想他是被高梧修看上的勞動力。身材偏瘦，就不知力氣大不大。
“是啊，看起來不像嗎？”他舉起右手，握起拳頭，明白表示自己的肌肉很發達。
她看到他上臂隆起一塊，抬手想去摸摸看結不結實，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好意思，就這麼停在半空中，舉起不是放下也不是。
“你可以捏捏看，我沒有這麼弱，又不是豆腐，不會碎的。”看著她呆呆的模樣，他覺得逗她很好玩。
“不用了，我相信你。”她抬著的手轉了個彎，摸上空調出風口的香水玩偶。那是一個非常女性化的玩偶，一般男性應該不會買。
“這是你的車嗎？”她腦子裡竄出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就問了出來。
“對。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車子很不錯。”她端正地坐著，規矩地看著前方。
車是他的車，那麼那個香水玩偶呢，是他自己買的或者是有人送給他的。桑歸雨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平白無故糾結這個做什麼。管他是誰買的，都與她無關。
因為路程有點遠，她又找不出什麼新的話題，總不好一直這麼沉默，正好有點困，索性閉眼睡覺。這一閉眼，反而睡不著。狹小密閉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沒了談話聲，任何細微的動靜都變得異常清晰。呼吸聲，冷氣的聲音，調整坐姿的聲音……她只好在心底裡保佑快點到目的地。
她閉目養神，給了裴沐航更多打量她的機會。紅燈前面，他轉過頭來看著她，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很矛盾的個體，勤奮上進又安於現狀，平凡普通又吸引著他。他疑惑著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也疑惑著自己到底想在她身上找到什麼，如果找到什麼，那又怎麼樣呢。
工作上習慣安排計劃，提前部署的人，不代表在生活中也是那種按部就班的人。他也會隨性而為，只是見識的女人越多，能挑起他興趣的越少，反而對誰都興致缺缺。
曾經她的出現，讓他有去試探的慾望，那麼久的分別，不知道那股慾望是否還像記憶中那麼強烈。
要不要跨出這一步，還無法作出決定，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這樣一個與自己幾乎兩個世界的人。如果是真的喜歡她也就罷了，倘若只是自己一時興起，撩撥了姑娘後撒腿就跑，那就是一枚渣男啊！
裴沐航停好車，下車後繞過車尾，開啟副駕駛座的門，輕聲說：“到了。”
“啊，我睡著了。”她一抬頭，就看見他離自己好近好近。沒想到自己會真的睡著，剛才明明很緊張。
裴沐航看著她泛紅的臉，轉身先走，突然想到不知哪裡看過這樣一句話：這世上真話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